再多一些又何妨呢?
慕锦兮的手指不断敲着木椅扶手,犹豫不决。
“主上,当断不断,必受其害。”
慕锦兮的手指再次顿住,终于下定决心:“盯着慕锦然,找个时机,再也让她开不了口。”
她不知道慕锦然还知道多少事情,但是对方既然不想再当慕家的大姑娘,就干脆带着这个身份一起消失吧。
下了这样的决心,慕锦兮反而算了了一件心事:“到底是姐妹一场,到时候,你再出面给她找块好地方安置了吧。”
以为自己是世外之人就想翻云覆雨,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能力。
前世若不是自己是慕锦然的那把刀,就凭慕锦然自己能做成什么呢?慕锦兮长舒了一口气,挥挥手,示意子初可以离开了。
绾衣和竹青近些时候也知道了慕锦兮有一些势力,见屋里点起灯,便知道慕锦兮已经谈完,于是推门进去。
“姑娘。”绾衣将一封整整齐齐的信递给慕锦兮,“汴京那边来的。”
前些时日慕锦兮为了二房慕谨则读书的事情,给那位并不亲厚的舅舅去了一封家信,原本没指望回信,更没想过会回的这样快,此时看到这信却不免诧异了些。
贤郡王写了一手端庄好字,整整齐齐,清楚明了,慕锦兮几乎一眼就看完了对方的表达。
她眸中难掩诧异。
“舅舅竟然准备到上京来了。”慕锦兮将信纸折好塞回信封里。
自从惠和大长公主和沈太傅相继去世,贤郡王已经三四年没有踏足上京,此番给慕锦兮来信,一是表明太后六十寿诞他准备来贺寿,二就是准备考察一下慕谨则值不值得教。
就一个风花雪月的诗词歌赋,还得考察?
慕锦兮不太明白这位舅舅是怎么想的。
她到桌边蘸了笔墨,想了想后又慢慢放下:“上京如今不算安稳,也不知道赶在这个时候来,是福是祸。”
想了想,还是得将事情告知慕远,让绾衣将笔墨收起来,自己揣着信就去庆山侯的主书房了。
慕远向来是个兢兢业业的人,夜色渐沉,书房也是灯火通明,他正在参详南北报上来的军防情况,天气渐冷,不知什么时候北蛮就会劫掠大燕边境,得仔细提防。
听到慕锦兮在门外的话语声,他下意识合拢了卷轴。
“进。”
慕锦兮推门进来,先看到慕远微微皱起的眉头,目光再移到对方桌案上的卷轴时,顿时明白了什么,哑然失笑。她也不走过去,只捏着贤郡王的亲笔信往外一递。
慕远走过来接下信,看到寄信人的时候还微微愣了下。
他狐疑地看过慕锦兮,将信纸缓慢地从信封中抽出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面色不善:“这时候回来,是想趟浑水呀。”
“舅舅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慕锦兮微微皱起眉头,“此番要来上京凑热闹,委实出乎我的意料。”
谁说不是呢?贤郡王之所以被昭和帝封了个‘贤’,就是太闷了。
这位还是世子的时候,就开口梅花春雪,闭口长河孤烟,写个骈文众人惊艳,正事上一窍不通,真的没有比这位更贤良的皇亲国戚了。
“两耳不闻窗外事?”慕远嗤笑,露出了与惯来沉稳威严异常不相符的嘲讽,“他要来便来,死了可没人收尸。”
说着,便将薄薄的信纸在烛火上点燃。
慕锦兮手指动了动,匪夷所思地看着慕远:“爹爹慎言。”
她竟然从来不知,贤郡王和自家爹爹居然有不和,能让慕远这么多年的沉稳破了功,这得是多大矛盾?
“于他,我已经仁至义尽。”慕远眉眼间带着冷色,“你若想给他收尸,我也不拦着,只是切莫牵连到侯府。”
诛心之言,不过如此。
慕锦兮面色煞白,不可置信地看着慕远,久久才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我难道比慕锦然还要不识体统吗?”
她很清楚慕远一定已经知道了慕锦然作出的事情,可是这位庆山侯显然没有当成一回事。与他而言,苏珩不过就是圣上之命,能保则保,保不住也无从怪他。
这个人,真的是她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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