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尊,队伍已经都顺利上船出发,此行当可以一路顺水,据船老大说可以前行五十余里。将士们万事俱备,还请使尊马上出发!”一个结实精干的青年跑过来,对郭镜禀报施礼。
“好,能够连夜顺利说服这些百姓,帮助咱们队伍提前一路水道前行,彭骢你此行当记首功!待此次会战事成,本座当亲自为你向组织请功!”听到这个青年的禀报,郭镜也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
因为和衡州城隔着的距离,郭镜自然担心自己的队伍误事驰援。
在还没有到达湖山附近时,便先派遣人来前面想办法。因为这一路而下衡州,如果走陆路的话,再快的步行也要一天多。而幸运的就是,蒸水直接汇流到湘江衡州段,如果可以走水路的话,肯定比陆路步行快速很多。
几百人的队伍,又是在楚地境内,郭镜自然不会放肆张扬。虽然这邵州往南,周行逢各县府的力量有限,但是也架不住这些人添堵。
哪怕是有一些轻舟顺流而下,当然最好就是有大木船代步,那就是最佳的选择。
不过郭镜据斥候探子回报,还有密党内部传来的准确信息。张文表在西渡古镇设有一座水寨,常年驻扎有几百水兵。而这西渡古镇可是去衡州城最后一站,更有老衡州城之称。
如果要一路顺利到达衡州城的话,走水路到时候自然需要提前上岸防备,能够拿下水寨自然更好。但是问题自然是要提前解决,不然还谈何驰援。
但是大家从邵州一路疾行而来,一路都是翻山越岭的丘陵地带,不但要防备楚军,还要让速度提高。这种强度拉练疾行,大家本来就有些疲劳了。
按照军事战略来说,这种方式乃是兵家大忌。何况郭镜对于这边还是比较陌生,哪里有什么船只可供自己使用?
眼见过了邵州中乡境内,竟然看到了蒸水的源头,郭镜隐隐猜到了这就是皇帝刘继兴说的蒸水。他突然灵机一现。想到如果可以快速从水路走的话,应该可以让此行快捷许多。
于是郭镜在得到当地几个密党向导的支持下,迅速派出去几个将士联络,希望能够说服这湖山脚下,蒸水河边以打渔为生的百姓,让他们让出几艘自己的渔船。
虽然郭镜不抱太大的希望,没有想到彭骢他们居然成功了。就在半个时辰前,船只基本到位。彭骢许下了重金给这些百姓,让他们没有了后顾之忧,才让在修整的将士们陆续登船。
而且在这个青年彭骢的带领之下,他们居然成功的弄到的五艘大小不一的木船,可以容下诸人还宽松。这可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因为一路上去哪里找这么大的船只?
如今刚刚好可以让大家前行,郭镜心中高兴,看着彭骢更是感觉越看越顺眼。他是东关军院最近这期的学员,皇帝把他派到自己身边了,也是有几分赏识和着重培养的意思。
郭镜虽然依照皇帝的意思安排,但是从来没有刻意照顾某个人,反而彭骢首先便是惯例任职自己的亲卫。短短时间里他便脱颖而出,在前几天邵州会战时,成为自己手下一方翘楚。
这次奔赴衡州驰援,本来路途并不远。但是因为楚地多丘陵,行军实在是困难。郭镜依然带着彭骢和几个军院学员,目的自然是磨砺这些人。
本来郭镜都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因为人总是在磨砺中长大,郭镜知道自己也是这么成长起来的。如今给彭骢这些人一个机会,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提拔,没有想到彭骢居然真的成功了。
因为征集船只的事情,即使提前派人出来联络,队伍还是在湖山附近耽误了近一个时辰。可是如今有船顺水而下衡州,这一路上自然比陆路快上许多。
当真是磨刀不费砍材功。
其实当然要说赶赴衡州城,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如今自然却有些不现实。那就是如果大家都有快马代步的话,自然也可以快速到达衡州城。
自五代朱温代唐以来,没有能够统一全国。各地藩镇诸侯割据自立,大家对这战略物资马匹,可是格外着紧和禁止流通。而楚地地处边境以外,塞外的良马难以得到,所以想在楚地觅马,无异于难上加难。
当然自入楚发展以来,郭镜包括在楚西乃至周边,不断的对楚军发动攻城略地、强取豪夺,在楚地搜刮的也不足一百匹。这对于本来就缺少马匹的周行逢来说,更是紧张的无以复加。
马在内陆藩镇实在是个稀罕物,全国当初产良马的地方,最佳自然来自于塞外。如今北地契丹建立辽国,不但对中原造成了巨大的压力,更是严厉控制了马匹的外流。
而唐国能够在南方诸镇里,兵力排行第一,就是因为它和辽国算是盟友。如今楚地的马匹,大多数来自于马楚当年的马匹后代,还有当初唐军攻入楚地后,所留下的一些马匹。
马匹极难驯养,尤其在内地和丘陵这些地方。楚地的牧场本来在邵州附近有一处,在永州附近有一处。永州附近的牧场已经被何逍遥何过所占领,郭镜正在计划抢夺邵州的马场。
邵州牧场守卫森严,邵州刺史潘松这次战败,就是率人逃往了牧场附近。郭镜因为驰援衡州城,虽然派遣了人去骚扰,但是还没有亲自前去攻夺,因为郭镜感觉时机未到。
所以马匹尤其作为战略物资,在楚地更是藩镇的禁肉,哪里能够公然的出现在大众手里。郭镜虽然有这个想法,那也是只能想想而已罢了。
郭镜虽然在楚地有些嚣张霸道,就是看中了周行逢四面受敌,无法静心来围剿自己,所以目前最大的任务就是不断壮大自己。
当初买通了蛮族自任了湘西王,毕竟楚地实际掌权者周行逢,那是无奈也没有承认的。郭镜虽然集聚了一些势力在身边,但是在楚地境内还是打游击为主,就是有马匹也不敢大肆牵出来溜达。
如今中原各地藩镇,虽然有着主导的军阀,但是一定存在着各种大大小小的势力。藩镇和这些势力之间,也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因为私下占据地盘,和公开和藩镇作对,那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如今的楚地比较特殊,不但有楚西各大蛮族的兴起,也因为马家的衰败之后,楚地还没有一个军阀,可以真正的再次统领群雄。在皇帝刘继兴看来,楚地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沦为别的藩镇的兼并。
郭镜随着在楚地日久,对皇帝刘继兴的远见,更是信服和认同。如今皇帝的布局还没有完全,以及楚地周行逢给予的压力,也还没有达到最大的情况下,郭镜是不会把自己过早推到台前的。
楚地在马殷手里的时候,看起来是一个完整的藩镇,到了马殷子弟手里后,楚西蛮族首先便分离了出去,继而便被唐国一个边镐就完全的搅乱。
如今到了周行逢的手里,说的好听他是中原认可的藩镇,说的难听就只是一个势力联合藩镇。
同样在楚地占据自立,楚西几股巨大的土司政权形成,就是中原政权也有些无奈。作为楚地的实际掌权者,周行逢名义上的管理名存实亡。
因为彭家、田家为首的几个蛮族大家族,都得到过中原或者唐国的支持,可以说和周行逢没有太大关系。这些蛮族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是哪一个都是可以翻云覆雨的存在。
就是衡州城这个张文表,虽然是周行逢的兄弟,其实也自己掌管了楚南广大地区。表面上依附在周行逢旗下,一来是张文表还不具有大气魄,二来他在夹缝当中,周行逢在的一天,他不敢主动分离。
郭镜明白事实上周行逢自己也有些无奈,楚地如今实际情况摆在这里。如果想统一楚地全境,或者往外发展的话,楚地可是真正的四面受敌。
不管是为了藩镇表面上面子,还是为了大度充分相信张文表,周行逢都得对外承认,说张文表是自己麾下军阀。
而郭镜不过是个钻了空子的人物,郭镜自己也深深明白这一点。因为他知道周行逢在等待,等待一个可以统一中原的人,然后自己固守楚地,到时候把家族卖个好价钱。
这就是郭镜肆无忌惮的原因,他记得皇帝刘继兴和他说过的话。周行逢不足惧,而是学会在楚地保护好自己,那就是最大的成功。如今郭镜显然越来越明白这个意义,自然对皇帝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即使到了今天的成就,郭镜依然没有丝毫的得意。不说如今的局面如何,如果没有皇帝刘继兴的支持决策,不说被周行逢剿灭,就是楚西的蛮族,也就足够郭镜喝一壶了。
如今见识了皇帝刘继兴的手段和决策,早在一年前的时候,居然对如今的政局就了如指掌,郭镜更加相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在这个乱世里,寻觅一个良主难得,能够有机会发展更是难得。
这次驰援衡州城潘崇彻,虽然是匆匆率队而来,完全没有多少准备和摸底,但是郭镜更相信密党的资料。
虽然一路看来都困难重重,但是楚地这些小的府县,其实都没有人管理,这就是周行逢的死穴。郭镜一行可以说是明目张胆的穿越,完全不担心焦头烂额的潘松,更不会在意千里迢迢的周行逢。
如果这此可以克制住张文表的话,那么这个楚南广大地区,将会是岭南南汉朝廷的天下。到了那个时候,周行逢即使挂着楚地藩镇使尊的名头,那也是名存实亡了。
问题是要对衡州城形成合围,把张文表碾死在衡州城下,就是需要有人和潘崇彻里外合击。如今不知道其余支援衡州的人如何了,但是至少自己这支队伍起码慢了有近一天。
郭镜只希望菩萨保佑,不管这次行动如何,都不希望潘崇彻他们出现意外。
不管是出于私人信仰,还是郭镜现在心中的自信,都不允许出现失误。几路驰援潘崇彻的行动,虽然事情的成败不能归咎于某人,但是因为是自己的延误,而耽误了大事的话,郭镜心里难辞其咎。
真的得到了这些木船的帮忙,倒是不失为一种最好的代步工具。看着前方水道里逐渐远去的船只,恍如几只飘荡在水中的木偶纸船一般,郭镜心头却舒缓了起来。
六骑快马不断扬鞭,沿着河道边的土路快速前行,马蹄飞扬声声催人急。
这一路虽然是南下的官道,但是因为自马楚败亡以来,诸多军阀在这里发生过纷争。如今楚地许多地方都已经荒废,往往是百里难见人烟。
因为逐年的人迹罕至,当初曾经辉煌的官道逐渐湮灭,如今看来最宽处却也不过丈余。
四周更是古树参天灌木森森,若不是有着旁边的蒸水水道,只怕这当初的官道早已经荒废了。
而且这路随着弯弯曲曲的延伸,或者平时过往的人踪车迹不多,最窄的地方已经不足两米,甚至有些野草齐人高了。往往难见前路通途,都要靠着敏锐的感官辨别。
但是,这世上不是本来就无路么!
何况依稀有路就能行,怎么说也是官道。
天色已经完全的亮了,透过古树可以清晰的看到旁边的河道,还有两边丘陵的小山,以及小山上苍翠树木的掩映。
因为这里算是蒸水的上游,往衡州而下湘江,所以河水清澈随处可见底。青山绿水之间蜿蜒,让人感觉心旷神怡,丝毫发现不了那隐藏的杀机。
万事万物,当真是物尽天择,都有自己天生的生物链。
人不是也一样吗?
在蒸水小河道那里,有几艘木船正在快速的往前行驶,站在山坡上可以看到,那些小木船上似乎堆满了稻草杂物一般,完全看不出来是坐满了人。
这些木船船头船尾却有着几个艄公,正在卖力的摇着船橹,或者撑杆控制船速和方向。这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和平时乡间的行渡没有区别。
河水欸乃一声间,碧波荡漾顺流而下,让人感觉整个好像在画里一般。
高卷裤脚光着上身的艄公,面容饱含着岁月的沧桑,看着这船、这人、和这水,令人心里有些平静于这山水。这每艘木船不过十余米长度,宽不过近丈的范围,但是每艘船上的人都很平静。
郭镜勒缰止马,稳稳的坐在马上,看着远处的船只,如今如果不快行的话,船速顺流还快过马速。
勒马从一个小山坡小跑而下,前面又是一股凹形的小湾,丘陵地形就是如此微妙。郭镜策马缓行脸上沉静,虽然一言不发,却心中一直都在盘算和计较。
“彭骢、林奜,刚刚据斥候探子回报,前方不足三十里便是楚军衡州西渡水寨,此事你们当如何筹划!”郭镜的马速在进入小湾后逐减,偏头问身前身后的两个亲卫。
坡下的前面蒸水河道的水路渐宽,看起来那真正的像是大河了一般,有了湘江的大气感。甚至已经偶尔能够见到一些早起的轻舟,他们看到这些木船之后,大多数都会不以为意。
那些木船便有些并排前行起来,这样可以更快的加快速度。为了不引起人注意,装扮的就是拉货的木船。
郭镜看到前面逐渐上行的山坡,和树荫掩映下的河道里,那快速行驶的木船,沉吟着让自己的马逐渐停下来。
马上就要到达衡州城的前哨,南下衡州的必经之处西渡古镇,那里有着张文表的一个水寨。
如果密党传来的信息准确的话,这个水寨的几百楚军,如今完全的控制着南下之路。不但包括蒸水河的水道,也包含了唯一的官道去处,当真是进衡州城的要塞。
让人惊讶的是,这处水寨防守的水军偏将,乃是张文表真正的亲信。此人名唤夏佐,原是张文表手下大将夏辅的亲弟弟,都是衡州本地势力。
夏家投靠张文表之后,许多子弟得到了重用,如今这个夏佐算是心腹中的心腹。
据密党情报,潘崇彻占领了衡州城之后,曾经派人出来诱捕夏佐此人。不想此人当时正好不在水寨,居然逃过了一劫,之后对袭击起了疑心,居然固守水寨里再不出来。
夏佐的目的自然便是等待张文表,而潘崇彻也没有心力再次袭杀此人,短短几天时间和潘崇彻也拉锯战几次。
张文表匆匆赶回衡州城的时候,便命人传信于他,如今他已经成了扼守南下的主要人物。
郭镜虽然不会在意一个区区夏佐,但是想到此处离着西渡古渡已经极近,便思虑着对方的安排。作为一个领军首领,最应该做的就是提前谋划。
会不会有斥候探子在附近活动,这是郭镜首先便想到的。
因为有快马代步,郭镜可以随时掌握着前行的速度,倒不用担心河道里的木船。何况已经吩咐了下去,木船如果没有阻碍的话,在离着水寨五六里的地方大家便会下船。
此时看到木船的速度,显然比快马也不慢郭镜心里自然便宽心了许多。如果照这样下去的话,应该可以比预想的时间先到。希望衡州城里的潘崇彻能够坚持住,不然这次的行动就白费了。
知道这一路上随时出现各种情形,郭镜心中却波澜不惊,不管对方有没有派出斥候探子,自己却需要提早准备。毕竟任何一个大意的话,都足以导致事情的失败。
郭镜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书生,而是一个可以说有着身经百战的将领,更是有着一定魄力的统帅。不然如何在楚地立足,如何在诸蛮林立的楚西立足。
皇帝的充分信任,只是郭镜前进的动力之一,郭镜在乎的是当初皇帝刘继兴所画的饼,那就是希望有一天天下太平,人人都可以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
郭镜愿意为了这个理想而奋斗,更愿意为了这个理想奋斗到老,甚至就是马革裹尸还,郭镜也会感觉到终身无憾。
看向跟随在身边的几个人,郭镜心里有些安慰。这里不但有彭骢几个亲卫,还有一直低调不吱声的百毒王郑拓。
不说彭骢和林奜是兴王府军院代表,是皇帝着重培养的人才,就是一个普通的牙兵,郭镜也会让他们更加强大。只有他们真正的强大了,自己才能在这楚地站的更稳,也会有更多的帮手。
前面官道逐渐上行,虽然有丘陵小山阻隔,往往都是斥候探子最忌讳的所在。但是有郑拓这个高手在,不说就是江湖上的高手,一般的潜伏的人,哪里能够躲过他的耳目,郭镜所以没有丝毫的担心。
郑拓从最初的保护郭镜,到如今郭镜把郑拓恭为先生,两个人似乎有些如鱼得水。
“使尊,但请放心,某等几人早已经安排下去!”彭骢旁边那个黑瘦的青年抱拳回复,眼中充满了自信的说道:“他们十人已经分成三艘轻舟提早出发,此时只怕已近西渡水寨附近!”
“好!如此本座便耐心等待你等好消息传来!”郭镜意气风发的看着远方,心情已经格外的激荡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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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衡州城传信!”
一声急报,惹得本来心中有些不爽的夏佐心中冒火。本来以为跟随张文表,是自己腾飞的一个好机会。没有想到志大才疏的张文表十分大意,真的以为楚南就是他的天下了。
没有想到居然被人偷袭了老窝,如今不但张家家眷不少被困,就是夏家也有不少家眷都落入了对方手里。虽然张文表团团包围了衡州城,但是毕竟有些投鼠忌器,怕城里的人狗急跳墙。
杀了张家的那些家眷,估计张文表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因为跟随在衡州城的张家人,只有两个侍妾和几个庶出的子女。但是跟随在张文表身边的将领,还有谋士诸人,这些人的家眷可是也都在衡州城里。
张文表本来想着围住衡州城可以震慑,如今倒好反倒是不断的被城里人动摇思想。夏佐更加窝火的是,自己身处水寨里,居然差点被城里派出的人刺杀了。
对方不但胆大包天,而且在刺杀不成毁坏了不少设施,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就在自己逃过一劫回到水寨,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那些人居然又杀了个回马枪。
自己奋力的抵杀,虽然袭杀了几人,但是自己这方也是损失惨重。张文表回来衡州,虽然给自己又派来了几百士卒,但是夏佐仍然隐隐感觉不安全。
听到外面牙兵的报告,夏佐压下了火气,命令让人进来。夏佐坐在虎皮椅上,头都没有抬起来,感觉一个人大步走进了自己屋里来。于是鼻音一哼,低声问到:“刺史大人有何传报!”
“恭喜夏将军,刚刚大人破开了衡州城一处缺口,率人占据了那处营地,特派属下前来传信,请将军过目!”那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都尉,看起来有些面善,好似在哪里见过。
看着他和颜善色的看着自己,听到他的喜报,夏佐一下几乎惊呆,忍不住便站了起来。这个消息太令人感觉到惊喜了,夏佐忍不住便想接过他手里的那卷急信。
那个青年都尉微微含笑,看到夏佐的手刚刚要接住自己的急信,突然就势往前一扑,那卷急信竟然直接顶到了夏佐的胸口。一阵剧痛让夏佐蓦然惊醒,看到自己胸口冒出了一股鲜血。
夺帅!
非莫大勇气,实难能得以实现。
夺帅也意味着无限危险,和巨大的号召力。
自万军中夺帅,须所为勇往直前,更需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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