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俞城。
“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去接你。”电话那头木于淼正开着车,低沉问道。
白色的耳机线顺着粉白的耳朵落了下来,轻微的啪嗒声打在阮媛手中正看的书上。
“哥哥,我、我一会就过去。现在,我有点事,能不能、能不能等下……”语无伦次,话间全是心慌、紧张。阮媛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觉得心绪纷乱的很,四肢却渐渐麻木起来。
木于淼从没听过这个妹妹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他大约晓得她是有些怕他的,但是以往从没像现在这样……他直觉她出了什么事。
他放柔了声音:“媛媛,你出了什么事?不要瞒着哥哥。”他极少这样唤阮媛,大多数时候都是称呼你或者小媛。
上一次这样叫还是在那个时候……
阮媛紧了紧身子,抱抱自己肩膀。她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哥哥,奶奶去世了……”然后,泣不成声。
“……你别怕,发个定位给我,我去接你。”说完,男人就挂了电话。
阮媛的手慢慢滑了下来,觉得自己曾经的回忆仿佛残影般正一点一点消逝。记忆里头发花白的奶奶好像还在她眼前。那个人啊,她干瘦皱巴巴的手是如何一点点抚过自己长长的发丝。带着自己在海边捡贝壳的年纪,原来已经这么久远了啊……
泛黄纸上的小字被水迹晕染开。木质书架上的皮质线装书,被窗外浓烈的阳光暖暖的照着,隐约有暗光铺过一小片。阮媛靠着后面一排排的书,头顶浅浅的光晕,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书上。
再也见不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疼她的人离她而去了……
永远永远
永远也回不来了……
西南城的墓地,上好的棺木掩在这方尘土之下。女人神色悲伤,身后跟着撑伞的黑衣男人。周围寂静,凉凉的风从衣角下穿过。狂肆起来,米色的风衣猎猎作响。
男人面上肃穆,只默默替女人掩实了衣领。
又是一年清明,萧萧索索,断肠人在墓前。
“走吧。”
“嗯。”
回头已然泪痕斑斑。
人死若有往生,该有多好……
俞城第八男子监狱,厚重的铁门缓缓打开。
“走吧,好好生活。不容易。”看门的老头沧桑的眼盯着面前的男人,语重心长的道。
“嗯。”
缓缓走出这囚了他一年的牢笼,他心里竟毫无波澜。
抬头站在阳光下,他眼里的光聚焦了一些,只被强烈刺的眯了眯眼。
掌心摊开,小小的水晶。这是他身上唯一带走的东西。
晶莹剔透,析出几缕明净的光,落在他手中清晰的脉络,亮了掌心的起伏。
阮媛给他的,那个亲手把他送进监狱的女人。
一年没见她了啊,真久。
她一次都没来过这,甚至庭审那天都是那个自称是她哥哥的人到了现场。
她没出现,不愿见他,只是……如她所愿,他没任何异议。
监狱困住他的自由,心里的魔却上不了枷锁。
原来,她如此狠心,却为另一个人动过太多心思。
那天,一墙之隔的人对他说:“你不了解她。”
他抓紧电话的手渐渐松开。
原来,他早就一败涂地。
错的开始,错的结束。
如果……
一周后,阴雨绵绵的小街,天气惆怅的想淹死这座城。
季雨总是又臭又长,海平面都升了几升。
阮媛临窗而坐,咸湿的潮气扑面而来。
这一年来,她放弃了工作,受过伤的心只能慢慢痊愈。
俞城和运市两地来来回回,偶尔去往别的城市,过树穿花,身影不停。
这时节,她回到她的家,她永远的归属之地。
眼前潮起潮落,她静着,接到一个电话。
女人说了什么,她全然忘了。
只记得:阮媛,你知道吗,听说韩肃死了。出车祸死的。
他死了……
死了……
假的吧,惊悸了一瞬,她笑着笑着涌出泪来。
PS:咱保证这一定不是虐文,一定8是!再问自杀(狗头)。
也就这两章可能进展太快。后面会跟着情节慢慢解释。
男主要放弃,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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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评论见~
(今晚能不能卑微求个珠珠嘞)快到中秋了意思意思呗嘿嘿~我不贪心的一半就可~(毕竟好看的文太多啦我很理解啦)
按作者菌以前来说,我是不喜欢看连载文的,不完结真的好难受的说。不过,我是真的很谢谢你们一直有陪着我,只要还有一个人看我就永远永远不会坑的。
后面还有番外篇,准备写两人的前生。民国时代的,嫂子和小叔子的禁忌恋。泥萌阔以当两个故事看~
略略略……反正我是不信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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