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玻璃远比挡风玻璃要脆,玻璃飞溅入车内,抉择就在一瞬之间。
瞥见车窗外的摩托数量不在两位数一下,他咬了咬牙,“哥哥一定会再回来找你的。”
说着便踩下油门逃离这半山位置。
这时候已是静谧的夜。
半山古堡所处的位置本就远离喧嚣,所以姜娆说话的声音虽轻,但还是清晰的飘在厉爵言的耳边。
她耳朵上带着一对小巧的白色耳机,对着耳机说话时声音中难言颤抖。
他心有些痛。
她想逃离他,她还怕他。
明明之前她虽然厌恶他,想要远离他的身边,但却从没有怎么害怕过他。
他错的这么离谱吗?
心中像是漫了血,他睫毛轻颤,“娆娆,跟我回家。”
然而虽然预想过结果,他还是没有想到她一口笃定的拒绝了他,“厉爵言,那不是我的家。你从始至终都是再骗我。我根本就不是你的未婚妻,我们也根本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祝福。甚至你曾经有过妻子,我只是她不在国内时被安排陪伴在你身边的替代品而已!她现在都已经回来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厉爵言深吸口气,“这些都是姜裴给你说的?他说你是江糖的替代品?放他妈的屁!娆娆,一切都不是……”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bào粗口。虽然记忆回转时曾告诉她这个男人展现在她面前的那面确实不是真正的他,但她还是没有想到前些日子的那些相处竟完全都是欺骗。
她知道自己硬杠男人是杠不过的,但她却有自己的武器。
他知道她喜欢她。虽然不知道这喜欢缘来如何,深浅如何。但他毫无疑问是会心疼她的。
她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打断他话的同时,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我不想听这些解释。““厉爵言,我只想知道我究竟是怎么失忆的?”
她检查过自己的身体,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
她这些天吃的也是荤素不忌,如果真的在不久前洗过胃,肠胃根本就不可能这么配合。
所以当昨晚男人告诉她,她是因为安眠yào服用过多洗胃过后才会失忆时,她当即就明白对方是在骗她。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问题,男人瞬时间慌了神。
他漆黑的眸孔有半分虚焦,嘴唇嗫嚅许久,半天,却连一句解释的理由都没有说出来。
姜娆原不想做什么恶人,但她明白此时此刻只要自己显露出半分温和的态度,她就不可能离开这里。
如果一切的事实都与他所说半分无虞,她或许真的愿意和他过一辈子。
可惜事实并不是这样。
只要一想到她之所以失忆,之所以被困在那个奢华却冷清的古堡名为养病,实为禁止她与外人jiāo流,一切的一切都与他的私心、他的欺骗有关。她便实在没办法就这样得过且过下去。
她这时脸上已被泪水染湿了双颊,顶着夜色的风,她冷冷开口:“我要离开。““这不可能。“
“为什么?”
为什么呢?
因为我爱你啊。
已经知道了拥有的滋味,你离开了,我会死。
“我要离开。”见他又不开口,她固执道。
厉爵言终于抬头,“娆娆,我会死的。”
他真的会死的。
“我已经全部都想起来了,如果你真的爱我,基于你之前对我做过那么多错事的前提之下,你应该做的是赎罪,而不是一错再错。厉爵言,不要让我把你想得那么坏,好不好?你如果一直这样坚持下去,你真的觉得你可能得到我吗?”她别过头去,舌尖抵住上颚,半响,才再次出声道:“被你困住,我也会死。“她语气决绝,厉爵言的心脏莫名颤动了三分。
他这时其实已经有些强弩之末,他并非提前察觉到了她的反常,也并非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对于酒精的抵抗程度急剧下降,而是因为在她踏出古堡大门的那一刻,他就打碎桌上的酒瓶,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道。
疼痛让他能够清醒,但划破的位置位于血管,亦能同时加剧他生命的流逝。
他突然想到了两人上辈子的结局。
她划破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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