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的他,纯净的让她不敢惊动,而清冷的他,却更让人心疼。
明明知道仇人是谁,却为了自己的父王,为了这个一心要致他于死地的翼王府,从不起报仇之意。
他所维系的、守护的,没有人懂。
他所做的一切,不需要别人理解,也不想旁人知晓。
凌非…… 凌非……
竹林的小径,每一步都有他们之间的故事,或嗔或怒,或喜或忧,每一种情绪都曾有所感受。
柔柔的风吹过,脚下似被什么绊了一下,初十忙抓住旁边的竹子稳住身形。
待她起身时,忽然瞥见那块大石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晃了她的眼。
‘你曾说命很珍贵,怎舍得因我而死。’
只有这么一句话,刻在光秃秃的石头上。
让她回忆起那日的事情,那时的她还不知道凌非的身份,以为他是一个来偷东西的贼,便好心让他留在这里养伤。
那个夜晚也如此刻这样,月色清疏,她听到咳嗽声走得太急崴了脚,弄出动静被他听到,她以为是世子爷便连声求饶,经他提醒才知道是衣裳被树枝挂住了。
还闹了个不好意思,后来发现他受伤便在这里给他包扎了一下,随口问了他的名字,又觉不妥。
那时他说,你很怕死?
她说,我的命很珍贵,只有一条。
如今却在此地看到这么一句,想着他刻下这句话时的殇,初十就觉得心口闷得慌。
第106章 真的是她
继续前行,竹屋依在,任风吹日晒,它都矗立不倒。
相比之下,他们这间的感情却脆弱的像一朵云,一吹即散。
竹屋的门被推开,初十的心忽然跳得很厉害。
明知道他不可能在这里,却还是控制不住那种欣喜中带着苦涩的情绪。
绕过屏风进了内室。
他,果然不在这里。
陈设依旧,黑漆漆的摆件依如他的风格,没有一丝的改变。
仿佛这五年的时光,只是她做了一个离别的梦。
醒来之后,他还在这里等着她,而她亦看着他。
等他唤她一声,初十……
“初十……”
阿离扶着凌非进了竹屋,将他安顿好。
“爷,您不能再喝酒了,您的身子……”
跟了他这么多年,阿离从没觉得这几年如此难过,眼看着主子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而他本人却不甚在意的样子。
很多时候,都让他不知所措。
“初十……”
喝醉了的凌非,不会有骇人的气势,亦不会对他冷言冷语。
他只会说两个字,那是一个名字。
整个王府如禁忌般的名字,也被他严令不准任何人唤的名字,却在每次醉酒之后被他自己一遍一遍的唤着。
似乎全世界都没有资格唤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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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只有这样,她才是属于他的。
“爷,您休息吧。”
阿离叹了口气,点了香,便退了出去。
烟雾迷漫了整间屋子,初十微微蹙眉,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将那根香掐灭而后拔去。
水壶里的水正温着,拧了条帕子来到床前。
事隔五年,再相见。
初十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般情景。
他细密的眉眼依旧,曾经的少年容颜未改,皮肤更加白皙,唇色潋滟,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命不久矣之人。
她的手抓着帕子,从他的额头一路擦到脖颈,似在细细的描绘着。
没有一点陌生,像是做过无数次那般熟练。
“凌非……”
朦胧间,凌非费力的睁开眼睛,似乎看到了初十。
他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喃喃道:“初十,你回来了……”
那微凉的温度是那么熟悉,沙哑的话语带着极致的眷恋。
未语泪先流,这五年来,她想过无数次,与他再相见的情形。
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半醉未醒之时。
他的目光明明是看到她了,却还是喊着这个名字。
她如今的模样早就找不出当年的样子,都说女大十八变,她也不例外。
不然春蕴也不会没认出她来。
她就这样痴痴的坐了一夜,鸡鸣初晓,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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