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连累他,她将所有的东西挂在别人名下,生怕有一天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而让旁人抓到把柄。
她从不骗他,全心全意的对他。
他不说的事她从不问,他不愿的事她从不做。
凌非想,许是老天觉得他这一生不易,所以送给他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
若是能与之相伴,夫复何求!
只是想到自己还有不到两年的生命,便生起了怜惜。
第一次,想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以前,他只觉得生命太长,既然注定只有这么短暂,为何还要强求?
如今,他却只觉得真好,幸好那时他听了师傅的话,否则他这一生唯一的光就再也遇不到了。
夜静人未眠。
子夜,初十动了动身子想循热源,手往旁边一伸猛然惊醒。
她忙坐起身,还在主屋,只是身边没有那个让她安心的人。
摸了摸床上的温度,主人已经离去很久了。
她披了件衣衫便下了床往外走,忽闪的烛光正旺,她绕过屏风发现凌非正坐在桌前,很是认真的画着什么。
见她过来,忙起身往这边走,且顺势盖住了他画的东西。
初十眸光一闪,道:“你在画什么?”
虽然只是一瞥,她也看出了似乎是一个人,且是一个女人。
凌非抚了抚她柔顺的墨发,拉着她就走了回去,道:“睡不着,练会字。”
初十心中一沉,他在骗她,为什么。
不知为何,屋子很暖,她却觉得一股凉意顺着他握在她肩膀的手中传来,只是瞬间就到了心口。
她冷得打了个寒颤,凌非见她发抖,便说道:“穿这么少就出来,生病了怎么办?”
他没有再起身,陪她入睡。
她亦没有再多言,陪他入睡,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在骗她。
满心满眼都是这四个字。
叫嚣了数个时辰。
初二,凌非要去国公府,初十没有作陪,只说自己累了想多休息会。
凌非没有说什么,便让茗烟留下来照顾他,只带了春蕴出门。
他一走,初十便起床了。
茗烟还在旁边调笑,“初十,等世子妃进了门,你就该当夫人。”
初十从未和茗烟说起过这事,听到她嘴里的话,嘴角扬起一抹苦涩。
她这样的身份,只可能做夫人,兴许这还是她的荣幸呢!
是啊,翼王世子,那是何等荣耀的身份,她,又怎么配得上他呢?
相当于前世总理的儿子,她,只是一个生活在黑暗里却向往阳光的普通人。
初十的心一阵阵的抽痛,终究是配不上他吗?
不,这些不是她所在意的,她并没有理会茗烟的话,径自掀了被子进了书房,茗烟见她离开却也不敢跟进去,里屋分为三间,她们没有资格进去。
初十在书桌上四处的找了几圈,也没发现凌非昨晚画的那幅画。
越发的不安、恐慌。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他对她是真心的。
她能感觉到的。
她不该乱想他的,不该!
收拾了一下自己,她便出了屋子。
好久没有去鱼塘,寒风里她满心的冰凉,心口像堵了一块大石似的,透不过气来。
忽然,不远处似乎传来噪杂声,她偏头望去,木然的目光看着他们,好像在追什么东西。
初十一个机灵站了起来。
地面上,一只黑猫撒开四个蹄子飞快的在前面跑,而身后有很多仆人在追。
手里拿着锅铲盆棒,乱七八糟的,一边喊一边骂骂咧咧。
初十一眼就认出是那只自己一直养着的黑猫。
只是它一向藏得很好,怎么会被发现,而且还被追得那么惨?
黑猫的身子很壮,那些追它的人又很多,它根本摆脱不掉。
看到他们手里拿的东西,初十知道,这些都是灶上的人。
想来是黑猫去那里偷吃什么东西被发现了。
她想了想,便向前走去。
一个分岔路口,黑色的身影如闪电般掠过,初十惊叫一声顺势往前扑去,直接将前面带着的两个人扑倒。
因着两边都种着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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