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了,”允僖勉强地笑了一下,苦笑道,“有些东西,即使我不想,但我觉得,我也是再回不去了的。”
有些底线,一旦打破,就再难有重新找回重建的时候了。
对并没有做出过任何直接恶事的相对“无辜”的人动手,一旦有了第一次,迁怒,在这上面,总还是会有下一次的。
这几乎是一条没有止境的不归路。
“我大概,”允僖平静到甚至有些冷漠地评价自己道,“这一辈子,都永远不可能再达到项老前辈的要求了。”
变了,终究是变了。
项凛站在楼梯拐角,气得鼻孔直喷气,有心冲上前对着允僖破口大骂一场然后直接走人,但终究是限于两人身份,生生地给忍着了。
“殿下,太子殿下会好的,”程双陆明白允僖的心结在哪里,尽管知道很多事情,即使是自己说再多,也无济于事的,但终是心有戚戚然,忍不住出言劝慰允僖道,“他有克服一切的意志,他的情况比我预计的好很多了。殿下,一味地沉溺在悲痛和仇恨里,只会毁了你自己的。”
“太子殿下还有好好站起来的机会,”程双陆担忧地望着允僖,语气里是止不住的对允僖当下状况的不安,“但您可千万别,在这之前,先把自己给搞垮了啊。”
“我就知道二哥他行的,”允僖笑着揉了程双陆的脑袋一把,温柔道,“陆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程老前辈的事情,我很抱歉。”
“其实不该让你来安慰我的,”允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歉疚道,“这段日子,你心里本来也很不好受的吧,对不住,我这日子都过的昏了头了,反而要你回头来挂念我了。”
程普最终还是死在了西川,死在了一场意图与韩昊同归于尽的大火里,虽然最后还是没逮住韩昊,但那场大火,生生燃烧尽了韩昊三分之一的家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想到程普的死,很奇怪,大概是没有亲眼得见,也是有这段日子实在是南奔北跑遇袭救人已然被折腾得筋疲力尽的缘故,当然,更有心里早有准备的成分在,最早听闻父亲的死讯时,程双陆正陷在柯尔腾的大草原上,整日受着被一群自己听都听不懂的柯尔腾人呼来喝去的待遇,后来跟着允僖回了大庄后,又是忙于帮助皇太子裴允晟的戒断治疗,兼之还要为夜夜整装出、日日血衣归的允僖点一盏守夜的灯,坐在桌边数着更声,一天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太忙的时候,也许人真的就不会感觉痛了。至少当程双陆忙到心力jiāo瘁,忙到无暇他顾,日日陷于对兄弟两个里无论哪一个先支撑不下去了就一切彻底崩盘的巨大压力里时,她是这样的。
对于父亲的死,等程双陆还有心情回过头来细细思量时,除了萦绕心头挥之不去的忧伤惆怅,其他更多的,悲痛yu绝啊,夜不能寐啊,报仇雪恨啊,也许是因为有人在做了的缘故在吧,程双陆而今回忆起来,不由怅然地发现,自己或许真的是一个不多孝顺的女儿,对于父亲的死,竟然就那么过去了。
程双陆苦笑了一下,对于这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也只简单道:“韩昊得诛,父亲他九泉之下,也算是心头得一慰藉了吧。”
而父女俩如今yin阳相隔的命运,其实在更早,程普说出那句“我戒不了”的时候,程双陆心里,便隐隐有了预见了。
“只是殿下,韩昊虽诛,芙蓉膏之祸,却远不止此。”程双陆抬起眼睛,认认真真地向允僖请求道,“殿下,我想您回洛阳后,能上奏陛下,以朝廷的名义,在大庄四境之内,清扫一切芙蓉膏的残du余害!”
“自然,”允僖肃容道,“芙蓉膏给人带来的切切实实的痛苦,我也算是亲身经历过了,等回到洛阳,无论如何,我是必然要坚持要求父皇派钦差来西北查没这个东西的!”
“不过,”面对程双陆松了一口气的笑脸,允僖顿了一下,揶揄地笑了一下,直白地邀请道,“陆儿,你为什么,不直接跟着我们回洛阳,然后亲自去向我父皇陈情呢?”
程普算是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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