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机智敏锐的二殿下难得的打了个磕巴,想了想,缓缓地与允僖分析自己的心理道,“……四弟,其实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
允僖:???
允僖:你是认真的么?羡慕我被父皇揍的比较多还是骂的比较多?
“你和父皇,”允晟低头苦笑了一下,艰难道,“还有钟母妃在一起的时候,时常让我觉得,我和母后,是两个多余的人。”
——而你们三个,才是真正的夫妻子女,真正的一家三口。
不被喜爱的正妻,不被期待的嫡子……虽然该有的尊荣地位半点不少,但心中的某一块,是一直缺着的,一直一直,都缺着的。
“二哥要是这样说,”允僖也不笑了,面无表情道,“那很多事情,就真的很没意思了。”
“二哥,宫人们都道我三岁半那次,和父皇大吵一架,把当晚本来已经到了永寿宫的父皇气得起身回了谨身殿……但你知道,我是跟他吵了什么么?”
也不等允晟开口去问,允僖先一步自问自答了。
“因为我不懂,什么叫‘教坊司贱婢所出’,我也不懂,‘以色侍君,色衰而爱驰’是什么意思,”允僖面无表情、语气刻板地叙说道,“我更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母妃,为什么说了之后还凑在一起笑……”
“她们笑得我很不舒服,于是我就跑去问了父皇,我问他,父皇,我是不是教坊司贱婢所出?我母妃是不是以色侍他?他当年临幸我母妃,是不是因为他色yu熏心,只是因为一时贪恋我母妃的美色,就丝毫不顾规矩礼仪地宠幸了一个出身卑贱的女子……”
“僖儿,别说了,”允晟握住允僖紧紧捏成拳头的手,艰难道,“对不住,是二哥说错话了。”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其实现在想想,那些人说的,本来也就与事实八九不离十了,”允僖讥讽地弯了弯唇角,冷冷道,“只是可惜,纵然是有八九的实情,却也是让很多人心里都不舒服的实情……”
“父皇当晚大怒,拂袖而去,后来更是严厉地处置了那批在我面前嚼舌根的宫人……可现在想想,他有什么好愤怒的,他不过,是被人戳到了自己的肺管子罢了!”
“可是,如果我母妃有的选,”允僖双眼通红地抬起头来,看着身边的允晟,愤懑道,“如果我有的选,我们谁还多想赖在这宫里不走似的!”
“这不是你的错,”允晟想也不想立刻脱口而出道,“更不是钟母妃的错……甚至,也算不上是父皇的错,是世道如此。”
“也正是因为如此,”允晟苦笑了一下,“我才更不想,顺着母后的意思,就着父皇的步子走下去,再为了所谓的妻族利益,娶一个自己见了,内心都毫无波动的女人。”
“这是对康乐的不公平,也是对我的不公平……倘我日后,能像父皇一样,也遇着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更是对她的不公平。”
兄弟俩头对头地躺到榻上,望着临华殿高高吊起的殿顶,各有各的怅惘迷茫。
“二哥,”片刻后,允僖突兀地开口道,“我想,你是对的。”
“我以后,也想像你一样,只娶一个自己喜欢的,这样就是对我们所有人的公平了……”
“像我一样?”允晟苦笑道,“可是四弟,我自己都不敢保证,我能控制得了我自己的婚姻……”
“既然已经有了想法,”允僖翻过身,一骨碌爬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仰面躺着的二皇子允晟,郑重其事道,“……那就自然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去做啊!”
“你可是我心目无所不能的二哥啊,要是连二哥你都屈服了,我以后就更难能坚持得住了!”
允晟苦笑着闭了闭眼睛,一时沉默着没有说话。
允僖却突然从这沉默里悟出来了一些什么,顿了顿,他伸出手去,狠狠地按住了允晟的肩膀,紧紧盯着允晟的双眼,郑重其事地告诉他道:“二哥,你已经有傅家了,区区一个林家,至于你牺牲掉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么?”
“……如果你本身是不在意三妻四妾的便也罢了,既然你已经觉得父皇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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