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冲突,但是......也是时候该给这个江翀点苦头吃吃了!
这位官途坦dàng,一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未及而立便入主六部的刑部侍郎,不择手段、滥用酷罚的时候,也未免有点太多了......傅从楦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江翀的辩解,一边在心中冷笑地想着:他江翀该不会以为,成宗皇帝重用寒门士子,便代表着,洛阳城里的世家勋贵,就真如那砧板上的鱼肉,任由他们这些新得势的宰割了?......审就审了,未正式定罪之前,“刑不上大夫”的律法,都被他们刑部背到狗肚子里了?
也合该是江翀这回倒霉,平昭长公主带着荣国公世孙和清瑶县主破府而出,傅从楦还是第一时间给刑部递了消息的,江翀知道后,也是当机立断,第一时间便赶往内宫想向成帝陈情自白,以图先下手为强——只要过了成帝的明路,他们就不算违制乱来了!
然而,千算万算,不只是江翀没有想到,甚至出乎了在场大多数人的意料——平昭长公主直入中宫后,却压根没有去慈宁宫,而是直接赶到了谨身殿前,跪求觐见成宗皇帝!
两边险些在谨身殿前撞了个正着,江翀当时面色就是一白,心道这下完了——平昭长公主,那毕竟是陛下名义上的嫡姐!......若是此番给不出一个合情合理的提审理由来,自己怕不是要成第一个被扔出局的弃卒了!
事到如今,虞宁侯傅从楦一言不发,摆明了自己要作壁上观的态度,章环、冯邴二人更是仅仅负责后宫相关,与前朝荣国公府的事情毫无干系,最多祈求这两个平时打点的还不错的大太监能在关键时刻为他多少说两句好话来,旁的,那真是无法奢求了......唯一让江翀心里稍觉安慰的是,成帝先召了他进来,而对殿外跪着的平昭长公主一行,则是摆出了“置若罔闻”的无视态度。
虽然从进来到现在,说了多久,江翀就跪了多久——成帝根本就没有叫他起来的意思,更别说往日待他和颜悦色时的赐座奉茶了!
江翀只能苦中作乐地想,还好,看陛下的意思,虽然是不甚满意自己滥用私刑的事情,但明显对荣国公府,或者说平昭长公主的厌恶更深,进来到现在,自己在殿内跪了多久,平昭长公主和她的两个子女就在外面跪了多久......想来陛下与长公主之间,是没有多少姐弟情谊的!
如今需要担忧的,也就是慈宁宫那边的态度了!
殿内的气氛正僵持着,关红在外面探了个头进来,江翀心头一悸,暗道来的这么快......然而成宗皇帝抬眸招了人进来,听得关红附在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后,身上肃杀烦躁的情绪竟然奇迹般地一收而尽,很难得,竟然唇角还带上了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轻轻地咳嗽了两声,面色缓和了不少,和颜悦色地对殿内人道:“爱卿们都辛苦了,关红,给江爱卿赐座吧......朕有点私事,爱卿们暂且自便,朕去去就来。”
说罢,起身理了理袖子,直接出了门去。
这个发展,可真是峰回路转,叫江翀患得患失、诚惶诚恐了!
江翀忍不住小声地向关红打探:“敢问公公,不知是宫里的哪位娘娘过来了?”
——看陛下那模样,也总不会是慈宁宫来人兴师问罪了吧!
关红抿着唇笑而不语,只亲手倒了茶来,递到江翀手中,笑着道:“江大人,请。”
江翀受宠若惊地接了,觑了觑关红的面色,却也不敢再问了。
关红退出后,章环和冯邴两个陪跪的也都默不作声地起来了,章环拍了拍袖子,瞅了瞅外面的雨势——瓢泼大雨,乌压压的云沉沉压下来,章环不由在心里轻轻地啧了一声,心道这回多半也是有惊无险、能化险为夷了。
——江大人动用私刑是过,但过有大小之分,只要陛下心中对荣国公府厌恶日深,那这回大可以大过化小、小过化无。
章环有心想卖江翀一个好,毕竟朝中似这位江大人这般心xing狠绝、手段严酷的能吏,也不太多。章环走过去,轻轻蹭了向殿外探头探脑、似乎很想看个究竟的江翀一下,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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