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我父何干?!”
“这便对了,”武宗皇帝从容不迫地笑了一下,然后脸上的轻描淡写之色骤然扭曲,猛地加大手上的气力,冷漠又残忍地发狠道,“......这便说明朕今日没有杀错人......与你父无关,与你郇瑾本人有关,你去九泉之下,跪着向青州昔年惨死的数万大庄子民忏悔吧!”
十年之后,青州北部柯尔腾人作乱,时逢西北十二盟重聚首,呼和韩大单于聚二十万铁骑陈兵大庄幽、蓟两州之边界,当时尚且还不是武宗皇帝的四皇子允僖带兵出征,与呼和韩大单于麾下的十二盟铁骑决战于漠河之上,互有胜负,九死一生,征战三年,结果一回头,好不容易把十二盟铁骑打趴下了,背后的青州老窝却被人给直线抄了!
且当时为柯尔腾人出谋划策的,还是大庄的一个汉人!!!
这个郇瑾,乃青州司马郇叔越之子,昔年默默无闻,不出世则已,一出世便是du计无双!偷渡出境,为柯尔腾大王子献下的第一出水攻之计,便活活淹死了青州当时的数万军民!
其后的数年间,傅怀信领兵青州,更是不知道在这个郇瑾手上吃了多少次暗亏,最严重的一次,若非羲悦当时不顾危险千里奔骑前往施救,怕是自己这个最好的兄弟,就要死在这个恶du的为柯尔腾人做事的汉人郇瑾手里了!
这样的祸害,武宗皇帝怎可留他活到十年后跑到柯尔腾人身边来祸害大庄的子民!
武宗皇帝骤然暴戾,郇瑾只觉得自己的颈骨咯吱作响,眼前一阵一阵的眩晕,却是已经要闭过气了。
傅怀信手中潺水剑出鞘,却被早有防备的武宗皇帝就势格开,再无用处,就在郇瑾几乎以为自己今日便要命丧与此的时候,脖子上那双如钢铁般渐渐锁紧的双手,却是骤然一松,放开了郇瑾。
郇瑾捂住脖子上的淤痕,咳得几乎要闭过气去。
允僖跪在地上,单手捂住自己的一只眼睛,脸上第一次,现出了与武宗皇帝一般的凌厉之色,一字一顿地寒声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武宗皇帝只觉得神魂一噎,便被狠狠地压制在了一方漆黑狭小的盒子内,无手无脚,只余神魂,和一双可观外界的眼睛,顿时颇为拘束地不自在了起来。
练武房内,允僖跪在地上,额上汗水滴滴点点,打湿了一小片空地,傅怀信弯下腰,沉默不遇语地伸出手拉他起来。
允僖闭了闭眼,几乎有些脱力地站住了,歉然的目光扫向郇瑾,内疚道:“瑾表弟,你没事吧?”
郇瑾垂着头,轻轻地摇了摇头。
郇瑾的脖子上已经现出了一圈非常骇人的淤血,在他苍白如雪的肤色下,更衬得分外的触目惊心,允僖犹豫了一下,主动转身出去,摸了yào膏过来,示意自己要给郇瑾擦yào。
郇瑾乖乖地坐下,低头沉思了半晌,突然抬起脸,郑重其事地看向允僖,认真地请求道:“表哥,那个武念慈......他还在你身体里么?你能把他叫出来么?我,我有事情想问他。”
——什么叫“跪着向青州昔年惨死的数万大庄子民忏悔?!”
郇瑾浑身上下,一遍又一遍地打着寒颤,不停地假设又不停地推翻了自己的假设:青州的数万子民因我而死么?我杀害了青州的数万子民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可能!!
哪里都可以,为何却偏偏是青州呢......青州是我的家乡,我怎么可能害了青州的子民呢?!
允僖顿了一下,冷冷地看着对面明亮的琉璃窗,面无表情地问道:“武念慈,你还在么?”
武宗皇帝感觉到黑匣子对自己的禁锢小了些余,犹豫了一下,他动了动嘴,知道是这身体里的另一个主人有意让出了主权,武宗皇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挠了挠头,觉得事情有些难办了。
迎着郇瑾刻du中带着丝丝愤恨的双眼,武宗皇帝抿了抿唇,四两拨千斤地简单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这事情说来很没有意思,也很简单。你出世那年,父母家姊已经尽皆亡故,你是在青州刺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