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折腾, ”允晟寒着脸,一点一点擦过自己唇边的血迹, 眼神冰冷得可怕, “我没事......一时半会儿的, 还死不了呢!”
——舅舅,我还没死呢......您未免,也太着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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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清晨,虞宁侯府。
傅怀信以两口吞下一个包子的速度,飞快地将桌上那有小半个山堆一般的食物扫dàng一空,因是第一天入宫,傅从楦便在前面大堂等着他一道过来,送他一程。
临行前,傅韵秋出来送他们叔侄俩,笑着抚了抚傅怀信的衣领,欣慰地夸赞道:“我们信哥儿,如今也是个英俊挺拔的少年郎了......不知道长大后,能迷倒这洛阳城里的多少姑娘呢!”
傅怀信抿着嘴,一言不发。
傅从楦便不由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提醒他:“你姑姑与你说话呢。”
“信哥儿不喜欢说话,不说就是了,”傅韵秋无所谓地笑了笑,不过转瞬,眉宇间便掠过了一丝忧愁之意,“......就是到了宫里,不好像在家里这般随意了,四殿下和钟妃娘娘若是问起你什么,至少得问什么说什么,不开口可不太好......不过信哥儿也不必多紧张,钟妃娘娘和四殿下都是温柔和善之人,你在宫里遇着什么麻烦事儿,找不着大哥的时候,尽可先直接对着他们提,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想必娘娘和四殿下,都是不会与你为难的。”
“我,”傅怀信强行压抑着快要到喉咙口的打嗝yu望,艰难地一字一顿道,“吃......”
“哦,吃的啊?”傅韵秋先是一愣,继而立刻想到了傅怀信那异于常人的可怕饭量,抿着嘴又理了理傅怀信脑袋上的头发,忍俊不禁道,“这个钟妃娘娘想来更不会在意了,放安心,永寿宫总不会缺了你一口吃的的......”
一听到有吃的,傅怀信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立刻在心里把这对尚未见面的母子脸上,先替换成了“有吃的”三个大字。
便理所当然地把自己方才正想说的那句“我吃多了......”给抛到了脑后。
傅韵秋看时辰不早了,便也不再说什么,亲送了叔侄俩到门口,看着上了马车,便转身回去了。
大约是出门迟了些,一路上虞宁侯府的马车疾奔,只搅得傅怀信胃中不断翻涌,就像是有一只大手伸入他的身体内,捏着他肚子里的大小肠段玩了好半天,最后还施施然地打了一个结一样,到宫门口下马车时,傅怀信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他吐个昏天暗地。
看着傅怀信一脸菜色、慢慢吞吞的步子,傅从楦满意地点了点头,暗道说他少吃点他也从不听,今次找个记xing,下回就知道适可而止了!
按规矩,傅怀信要先去谨身殿外叩头谢恩,谨身殿门都没开,只有几个太监在旁边盯着他看他磕,顺带还数个数的那种,傅怀信一边暗自腹诽那陛下估计还在睡懒觉,自己在外面磕也是白磕,如此这般在心里喋喋不休地自娱自乐吐槽着,一边苦哈哈地三跪九叩,起,再叩首,等磕完头,等晕头转向地站起来后,傅从楦也已经不见了,傅怀信顿时抓狂了,心道什么鬼,我下一步要做什么啊!我不知道啊!
“傅小公子这边走,”关海小心翼翼地瞅着眼前这位面无表情、目光肃然的虞宁侯府的小公子,敬畏之下,说话的语气也异常地客气恭谨,“侯爷去前面的大都殿上朝了,临走前吩咐奴才领着小公子去永寿宫......小公子这边走?”
傅怀信暗道还要磕啊,但也无法,只好郁闷着继续去磕头。
路行一半,便有帝驾远远过来,关海赶紧领着傅怀信在路边跪下磕头,傅怀信看了看帝驾过来的方向,不由苦恼地皱了皱眉,暗忖:这不就是,我要过去的地方么?......哦!他俩个应该是睡一个被窝的......那为什么不干脆让我两个一起磕了啊!傅怀信又抓狂了。
好在到了永寿宫之后,那位长相直接被傅怀信在脑子里替换成“有吃的”三个大字的钟妃娘娘并没有叫他再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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