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道理会突然叫了个生人来,成帝正是酒后昏沉的时候,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其中的蹊跷,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不悦地皱了皱眉,冷冷道:“不必进来,把东西放外边就是,你家娘娘呢?”
“是。”门帘外的女子顿了片刻,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跪在外间不出声了。
“钟妃呢?”成帝的问题等了一会儿也没得到回答,顿时不悦地扬声又问了一遍,就在成帝仓促穿了寝衣要转过屏风出去寻人时,门帘外的宫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掀起门帘进来了。
成帝大为不悦,正要开口呵斥她出去,那宫女却一把跪到在地,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仰视着成帝,语速飞快道,“娘娘嘱咐奴婢,嘱咐奴婢来服侍陛下......”
后边的半句话断在了成帝自她开口起就猛地yin沉下来的眸子里,念茶甚至有种错觉,若是她再继续说下去,对面的男人甚至会毫不犹豫地掐死她。
念茶被成帝眼神里的冰冷怒意吓得全身发抖,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身子一软,整个瘫在了地上。
成帝面无表情站在那里,良久都没有说得出一句话来。
念茶在心下暗恨,她知道自己这次鲁莽了,挑错时机,反而要弄巧成拙了。
不过还好,念茶想,自己终究是钟妃亲口应下的“新人”,今日也是在钟妃的暗示下进来“伺候”皇上的,若说心急,也不是自己心急,而是钟妃娘娘算错了时机......
念茶想,钟妃历来是个御下宽厚的,自己也毕竟在永寿宫里服侍她这么些年了,换了别人,未必能比得上自己的忠心,想来钟妃一时半刻的,也不至于会立马舍了自己出去,多半会为自己在皇上面前周旋一二的......当务之急,念茶想,是该亡羊补牢,揪住这次机会,尽力给皇上留个更好的印象才是。
皇上这样的天之骄子,倘若能得了他的眼,再为他生下一儿半女来,纵是日后为此吃点钟妃的排头,受些各宫娘娘们的怨气,也是值得的......
念茶在心里如此这般地思量了一番,鼓起勇气来,顶着成帝的冰冷视线,缓缓地抬起自己的半张莹莹小脸,含羞带怯道:“念茶自知不过蒲柳之姿,不敢妄图得到陛下的怜惜......念茶也是,奉了娘娘的命而来的。”
念茶想,自己不过是一个碍于主子之命、卑卑怯怯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无根浮萍,这般可怜的女子,纵然是皇上不爱,也该有几分怜惜的。
更何况,男人都是贪花爱色的。
念茶想,论容貌,自己比起钟妃娘娘,自然是远远不及,可满汉全席有满汉全席好,清粥小菜也是有清粥小菜的妙啊。
念茶对自己的身段外貌,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再说,那位顶顶有名的陆家姑娘陆沉珺,念茶也是见过的,在她看来,也不过尔尔......可见当今圣上,也并不是一个单以容貌论高低的男人。
都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如今掌灯时分,在颐尚殿算不得明亮的烛火下,念茶微微抬起的半张小脸显得格外的楚楚可怜,三分怯三分羞三分艳里,还掺着一分难得的凄凄怯怯。
仿佛一个孤苦无依又被bi入绝路的娇娇you nu,茫然无助里,带着一分天真的诱色。
成帝神色莫测地看着念茶,一言不发。
念茶忍不住偷偷抬眼,一下又一下地小心觑着上方龙章凤姿、气度卓绝的成帝,慢慢的,就移不开眼了。
而就在念茶兀自脸红心热、目眩神迷的时候,成帝骤然出手,狠狠一掌,直接拍在了最近的红檀木雕福禄围屏上,砰地一声,伴随着念茶惊惧而起的尖叫,围屏重重倒在地上,木星飞溅。
钟情就是在此时,端着一碗醒酒汤,掀过帘子,盈盈地立在了门口。
怒到了极致,成帝反而不气却笑,目光冰寒地盯着钟情,一字一顿地开口问道:“宝儿......你叫她来,服侍朕?”
这不是成帝第一次叫钟情“宝儿”,甚至不是成帝第一次在床笫之外的地方叫钟情“宝儿”。
但却是成帝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叫钟情“宝儿”。
冷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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