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但这些年中所能发生的可能实在太多,有人过了那道关,便进阶在望,有人不得其门而入,终究也只能成为长生途中的枯骨一具。
久别重逢,本该有千言万语要说,可碍着苏长宁如今这个琉璃身,他们都是在倾宫峰略留了留便告辞而去了。
苏长宁在素离赐下一件锻体法宝后,即刻闭关,在关中用去整整三年,才使得经脉回复如初。
不过除了肉身修复之外,她此时丹田内的灵气已几成实质,原先只是微微萌芽的结丹之意,至此已有些势不可挡、不可不为的意思。
但是,在准备结丹之前,她尚还有些事要办。
虽然宇文成周这些年来因体内真气不定而仍旧未曾醒来,但先前苏长宁做下的努力并不曾白费。加上齐明涵的朝夕照料,与玉容、鸿逢zhēn rén不时的探望,状况已好转了许多。
而素离回归后,其灵力与宇文成周一本同源,替他修复体内经脉丹田,压制炼化其余异种真气起来,事倍功半。
或许不远某日,他便能醒来了。
自宇文成周处离开,苏长宁又与姜萍传讯,二人相约在外门灵田之畔见面。
“长宁……”一见到苏长宁,本来这些年中已历练得稳重大方的姜萍眼中也是隐隐有雾气浮现,“你终于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温和而笑,苏长宁道,“我不过是在一处被困了这许多年,不像你,现今已是县圃峰能独挡一面的真传弟子了。”
姜萍现在也有了筑基中期修为,名列县圃真传,更因xing子颇得玉容zhēn rén疼爱,在县圃峰上下的确威信颇着。
姜萍摇摇头,目光远远地投了出去,秀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从前并不会出现在她脸上的忧伤:“长宁,你知不知道。那一年,我进阶成功,又通过了真传秘境,心里实在开心极了,到处就想找人一同高兴高兴。可惜,那时候你下落未明,我寻不到人说话,就想去找刘师兄……”
“那天,刘师兄正好回到门中,却已经受了重伤。”姜萍说着,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眼中雾气更浓,“我去看他,他的师傅只说无能为力,我又去求师傅,师傅去看了,也只有摇头。”
“后来,刘师兄让我陪着他来到这里。那时候,他就像突然好了一样,看起来还是和从前一样。可是,下一刻,他就那样坐在这里,没了呼吸。”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即使身为修士,有着凡人所无法企及的神通法术,我们并不知道未来究竟会怎样。也许某一次出门历练,就再也不能回来,或许某一次闭关,就再也不能出来。”
“长宁,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思绪随着姜萍的话语,仿佛伴随她经历了那一幕幕,苏长宁最后也唯有一声轻叹,道:“我已回来。”
“嗯。”姜萍吸了吸鼻子,将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又bi了回去,脸上扬起一个笑容,“回来就好。”
或许正因为总是有一颗不被从前yin霾所笼罩,永远保有一线阳光的心,姜萍才能以并不出色的天资,一路跋涉至此。
话题实在过于沉重,苏长宁将目光转向眼前曾经如此熟悉的景色之上,等了等才说道:“姜萍,你还记得我们从前在这里浇田的时候么?”
“嗯,记得。”用力地点了点头,姜萍笑道,“那时候我们每天都要浇好多田,我都以为会浇不完,天天担心被罚去当矿奴,后来你教了我那个下雨的法术,才好了许多。”
“那时候,我们看着樊桐峰,就以为是紫霄派里最最好的所在了。”仍然有些担心刘山之事在姜萍心中会留下yin影,苏长宁刻意挑起了这个话题。
“我一直以为,只有进了那座峰上,才能成为真正的仙人。在那时的我想来,筑基修者和元婴真君,都是那座峰里的仙人,倒说不出什么区别来。”果然姜萍顺着她的话头说了起来。
“修道之途,便是如此。”苏长宁道,“或许我们并不知未来终会如何,或得证大道,或殒于半途。但只要我们此心不改,无论如何,便能无憾。”
“长宁。”此时姜萍脸上已恢复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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