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宇文成周又问道:“那你家中,可有父母?”
苏长宁摇头:“长宁自幼由镇中育幼堂抚养长大,并不知亲缘何在。”
“原来如此。”宇文成周神色间似乎略微一亮,投在苏长宁身上的目光,却变得复杂了起来。
“不过,师兄。”并不知他问起这些所为何事,苏长宁心中隐有猜测,不管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如今自己算是夺舍而生,并不是从前那个“苏长宁”了,于是又续道:“门中与我一般出身的,县圃峰辛师姐、樊桐峰君师姐、内门姜萍师侄皆是,想来门派常有入俗世育幼堂测孩童灵根之举,只怕派中上下有不少弟子都是如许来历。”
果然宇文成周闻言,脸上神色淡了下来,点点头道:“是我唐突了。你还是快去向师尊禀报平安吧。”
苏长宁点头告辞而去,心中却总有那么一丝怪异之感挥之不去。
等到了素离洞府,果然他因秘府再开之期临近,挂心苏长宁之事而特地留下了传讯法阵,苏长宁一道神识注入,数息间那些层叠的守护阵法便尽数撤去了。
与这位师尊已是十数年不见,他又是为了自己而在闭关,苏长宁举步入内,一时间心情也是微起波澜。
“弟子苏长宁,参见师尊。”在洞府静室外,苏长宁长身而跪,所感激的,便是素离zhēn rén的这份情谊。
即便是最为亲密的师徒之间,能做到他如此的,也实在不多。
“长宁,快快入内。”清润传音在耳边响起,不知为何却令苏长宁微觉鼻酸。
“师尊,我回来了。”进入静室,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苏长宁便又是一礼。
“长宁。”亲自下坐扶她起身,素离zhēn rén依旧温润的面容之上喜色外形,“好、好、好。”
只听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才续道:“不仅筑基稳健,修为亦有进益。你此趟秘府之行,却是我多有杞人之忧了。”
苏长宁想了想,大抵因为紫霄秘府便是自己的天玑宫的缘故,她身在秘府中的这十年还真不曾有太多危险,但对素离zhēn rén,仍道:“也是长宁侥幸。”
素离zhēn rén温和一笑:“那为师唯有望你日后道途,次次都有如此侥幸。”苏长宁尚在外门时他便对她关注良多,他自己也是曾身入紫霄秘府的,对其中隐藏于平静表面下的风险自是再清楚不过,就算旁人都当苏长宁是侥幸脱身,他心中也知其中另有缘由。
“长宁承师尊吉言。”素离这话说得半开玩笑,苏长宁便也顺着接了下来,“还要恭喜师尊闭关有成,修为再上一层。”
她观素离zhēn rén如今的威压,已不像从前那般外形,而有内敛之势,以苏长宁的眼界,又怎会不知这正是金丹修者迈入中期的迹象之一。
“还是多谢你当日在寰宇观的一番言谈。”素离zhēn rén浅笑,“是我等平日修行走岔路子了。”
虽然拿苏长宁以前的身份来说,指点一个金丹修者的确能算的上是对方的大机缘了,不过如今话从这世的师尊口里说出来,终归不好生受,于是只道:“不过是平日里的胡思乱想,那日与齐师兄说得一时兴起便脱口而出了,未曾污了师尊听闻,已是长宁之幸。
素离zhēn rén轻轻摇头:“长宁,你什么都好,只是太见外了些。”
说着他伸手凌空一指,身前便凭空多出一个蒲团:“先前你历练所经,我从成周那里也听说了一些,加上今次在秘府中的十年,都同为师好好说说吧。”
苏长宁点头应过,在蒲团上盘膝而坐,便自从寰宇观与他分开后开始,将这些年来的经历一一道出,除却前世相关诸事,并无丝毫隐瞒。斩仙qiāng一事还要系在他身上,故而说得格外详细。
“若能将之重炼而出,的确开诸天万界首创之功。”素离zhēn rén闻言也是意动,可下一刻又续道,“不过我于炼器一道,虽小有所知,却比不上派中另一人。若我全力施为,顶多能将其炼回法宝层次,那人出手,说不定便可制成秘宝。”
秘宝层次,便是元婴、化神大能也能为之所用,苏长宁心中暗想,莫非那位是素离的师尊或派中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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