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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尘埃落定
    舒王接过文牒看了看,脸色突然变的凝重起来。广陵郡王也接过文牒看了看,眉宇之间也浮上淡淡的愁云。
    宜都公主最后看了看文牒,眼眸瞬间放大,不可置信的说道“世,世子和世子妃,都薨逝了?”
    舒王眼眸中露出怨恨的目光,他对着宜都公主轻斥道“都是你夫君干得好事。”
    “柳昱不也是按王兄的授意行事嘛。”宜都公主冷眸直视着舒王回答道。
    “好了,你们两兄妹就不要逞口舌之快了。”唐德宗不耐烦的白了舒王和宜都公主两人一眼。
    唐德宗又将眼眸望向广陵郡王”淳儿,这事你怎么看?”
    广陵郡王对着唐德宗微微躬身,回答道“南诏王罢黜了寻千幽的世子之位,将他全家贬为了庶民。他此举就是要告诉我们,想以幽子涵为质子,牵制南诏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已经另立世子。幽子涵不过就是一个南诏的平民罢了。”
    ”朕知道南诏王文牒中暗藏的深意。”唐德宗脸上现出担忧之色“淳儿,你觉得南诏会为此向我大唐发难吗?”
    广陵郡王眼眸中露出一抹笃定的神色“皇爷爷,您不必为此多虑。南诏王是将幽子涵贬为了庶民,可是他着重强调幽子涵还是他异牟寻的孙子。这说明他心中还是十分在意幽子涵的。既然在意就不会不顾他的安危,贸然与我大唐为敌。”
    唐德宗微微点点头,脸上却带着一丝为难的神色“本想以南诏的小世子做质子,可现在他的身份却徒然变成了一个庶民。这留着吧,对南诏牵制的作用已不复存在。不留着吧,难道要送还给南诏吗?那朕的颜面何存?大唐的颜面何存?”说着眼眸略带责备的看着舒王和宜都公主。
    舒王和宜都公主微微低下头,不语。
    广陵郡王再次对着唐德宗微微躬身“皇爷爷,您刚刚不是问孙儿该如何处置幽子涵吗?孙儿心中倒是有了一个办法。”
    “是什么?快说。”唐德宗急忙问道。
    “幽子涵已经被留在了大唐,自然不能无端的再送回去。孙儿觉得不如就让他留在益州好了。”广陵郡王缓缓说道“若是南诏由此对我大唐生出嫌隙,他攻打的第一个城池必是益州,幽子涵在益州,他们绝不敢轻举妄动。若是南诏识时务,不与我大唐为敌,幽子涵在益州待到束发之年再送回南诏,岂不比从长安送回南诏更方便吗?”
    “嗯。淳儿言之有理。”唐德宗听了广陵郡王的一席话,脸上绽出了笑颜。
    “皇爷爷,在益州看护幽子涵的人选,孙儿也想好了。”广陵郡王躬身继续说道。
    “说来与朕听听。”唐德宗满目的赏识。
    “回皇爷爷,孙儿以为徐天霖是最佳的人选。”
    “为何?”
    “第一,徐天霖与寻千幽是故友,抚养故友之子,于情于理。”广陵郡王侃侃而谈“第二,徐氏父子镇守西南边疆数十年,即使削释了兵权,可是这声威尚在,若是将他突然迁离益州,恐不利于边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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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定。孙儿觉得,不如给他一个闲职,留在益州看护质子,也能起到稳定军心的效用。等到质子回归南诏后,再迁离徐天霖离开益州,那时也对军队无碍了。”
    ”好。淳儿分析的十分有理。这件事就交由你来办理吧。”
    “是,皇爷爷。孙儿一定竭尽所能办好此事。”
    唐德宗缓缓出了一口气,对着广陵郡王等三人摆了摆“朕乏了,你们跪安吧。”
    广陵郡王、舒王和宜都公主躬身叩拜,依次退出了内书房。
    舒王在内书房中憋了一肚子的气。一出内书房,他疾步追上走在前面的宜都公主,厉声训斥道“宜儿,你今天不帮着自己的夫君求情,而是帮着徐天霖求情也就罢了。可是你居然还当着父皇的面让我难堪,你还有当我是你王兄吗?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宜都公主停下了脚步,微微躬身,语气透出质问“王兄又何尝真正将宜儿当作王妹?您同样也令宜儿十分的失望。”
    “不可理喻。”舒王一抖衣袖,怒气冲冲的走开了。
    宜都公主嘴角挂着一抹冷冷的笑。
    广陵郡王已悄然来到了宜都公主的身后,他微笑着开口说道“柳昱大人是皇叔的幕僚之臣,皇姑姑不是也应该和皇叔一个立场吗?可您今日的作为当真是让侄儿看不懂啊。”
    ”淳儿怎会看不懂呢?你应该深谙此中玄机啊。”宜都公主语气中透出了一丝嘲讽。
    广陵郡王脸上的笑容凝结,他对着宜都公主微微一躬身“皇姑姑,侄儿还有要事要办,先行告退了。”说罢也疾步走开。
    这时,一个断了线的纸鸢随风飘舞着落在地上,悄无声息的躺在那里。
    宜都公主盯着地上的纸鸢,信步走了过去。她蹲下身子,将断了线的纸鸢捧在手中,喃喃轻语“人就像这纸鸢一般,而欲望就是这手中的线绳。你想要飞的更高,这手中的线绳就要放得更长。殊不知这时的线绳最经不起任何的波动,一个不留神手中的线绳就会断裂,纸鸢就会从云端跌落下来。就像现在这样,躺在地上无人问津。”
    宜都公主说罢,缓缓站起身来,突然一股热流从腿间滑过。她低呼一声,瘫坐在地上。
    一旁的朵儿连忙伸手相扶,却看到鲜红的血迹从宜都公主腿间溢出,怔怔的呆立在当场。
    宜都公主看着这鲜红的血迹,嘴角露出一丝哀伤的轻笑。
    南诏王宫宫门内,一辆车辇停驻在路旁。
    南诏王妃面容淡漠,对着异牟寻盈盈一拜“陛下,您就送臣妾到这儿吧。”
    异牟寻眼眸中透出深深的不舍。他伸手将南诏王妃轻轻扶起来,语气带着爱怜“娜慈,你非得要走吗?你难道忍心丢下本王一个人吗?”
    南诏王妃嘴角露出一抹轻笑,声音淡漠而薄凉“陛下怎会是一个人呢?这偌大的南诏王朝和王宫内廷,哪一个不是陛下的人?倒是臣妾,身边没有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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