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皇帝,宋楚年,皇后,大皇子都各揣心事,每个人都在猜接下来的变局,是祸是喜,是悲是怒。
宋楚年用凛然的目光扫视了皇后和大皇子,周围的空气冷到了冰点。一个面露祈求,神色凝重,目色里透出将死之人的最后火苗,一个身心俱疲,怒气冲天,攥紧双手的大皇子,怒目圆睁的看着宋楚年。似牢狱的卒子,凌迟之前的挣扎。
皇后以为这就是最后的惩罚吧,做了这么多,最后功亏一篑,死之前也要把这罪名嫁祸给大皇子。心头之怒都源于这个不忠不孝的败子!
大皇子终于看清了皇后的诡计,那重重的一巴掌也是扇清了自己在这宫里看到的一切,到最后,也逃不过皇后的手段。
“依律法而言,皇后和大皇子,应受削官去爵及仗刑,皇后作为一国之后,既不助皇上搭理内务少心操劳,反而欲意谋反协大皇子为虎作猖,理应废黜,打入冷宫;大皇子应罢黜官位,另立新皇子为继承。”宋楚年用生硬冰冷的声音,像念白一般的回应,不带一点感情,冷若冰霜。
皇上看到这,终于舒了一口,这么多年,想不到皇后和大皇子作出这般,不仅寒心更寒了自己多年来对两人的信任。皇后啊皇后,你也算是遭到了报应啊,这么多年,你我做夫妻这么多年 ,为何要这般?利益和权力蒙蔽了你的双眼,可惜朕还曾那么信任你。现在只可按律法惩罚你了。
霎时,大皇子一跪在地,沾满泪汗的面颊露出狡黠的冷笑,刚被扇过得脸庞辣的像火,灼烧着自己最后的希望。缓缓抬起头看着皇后一脸虚假和冷淡变成反抗的利刃,一刀一刀刺向自己。想起过往皇后犯下的种种罪孽,再也不想任他摆布,再也忍不住皇后的假望和肆意。望着这宫殿的繁荣和璀璨,回想起自己即将面临的苦难,一时,把自己穷尽的勇气拿了出来。
“父皇,儿臣知道自己不孝听了皇后的谗言,但是皇后她早已起了谋反之心,她利用儿臣,先将一切利益不由分说赠给儿臣,再借我之手做了这些事,一手策划了所有将一切都设计完美,但今日,她自己做的事败露之后,将一切罪名嫁祸给儿臣,儿臣怎会做这些?那些日皇后的作为,我都一一看在眼里,想着等她所谓的计划成功,就把这些告知皇上。什么谋权撺掇,什么借刀杀人,都是皇后一个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这最后关头,让我当替罪羔羊,把他犯下的过错全部推卸!”大皇子将自己的全部心声吐露干净,但依旧止不住的怒火和悲愤。
皇后见这风向不对,本以为自己已将罪名全部推脱给大皇子,已然逃出了最后的刑罚,可谁知,大皇子这一番解释,反倒将一切又送回了自己身边,面对大皇子的冷酷和反抗,还有自己身上背负的罪名,宁死也不可让自己成了败者。就算我要受这罪也一定要让大皇子陪葬!
皇后理了理自己早已凌乱不堪的柔发,岁月在她玲气的面容下,削去了青春和纯真,现在的她被宫中的权力金钱埋没,为了权,宁可失去自己失去血肉,也要获得。哪怕在发现的最后一刻也要挣扎。没了善美,没了自己,何谈权力和富贵?大皇子也算是自己的最后一颗棋子,在这乱世之中,也要发挥之后的作用。
宋楚年见此状况,和皇上偷着对视了一眼,心想这一对早已知底的谋逆之臣,现在假惺惺的逢场作戏,尽全力为自己的现状辩护,又有何用?不过是一场戏罢了,两人满目成仇,面对早已既定的事实干嘛又假装的推脱罪名呢?真是可笑,自己做的种种,皇上早已辨出真假,或许都只想为自己做最后一点解释吧。
“皇上,从懵懂时,我还是贵人,到如今的一国之后,这么多时日,您还不了解么?我怎会做如此之事?大皇子满口谎言,我可从未教唆他做下毒害人之事,我自己当然也从未做过。不论现在还是曾经,我对皇上从来都是忠心耿耿,全然未曾想过谋害之事。倒是大皇子,自己做过的丑事不承认,谋害皇上不承认,反倒将我一军,不就看在我曾受赠与你?那都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 ,谁知你会做这样的事?皇上和我都那么信任你可你却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现在又来诬陷我,真是罪深恶极的小人。我作为皇后才不会论亲情谈事,亏你还叫我母后,如此之来,我定不会认你这小人为子!”皇后满脸愤怒,好像要替天行道似的神情,着实让在场之人震撼了一番。
大皇子这时早已无法忍受皇后这番虚假无情的言论,瞬时往地上磕了一个响头。这一磕,鲜血便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一片。心有不甘,如此恶毒的皇后,根本不配做自己的母后。再者满嘴的谎言,给自己多大一把利剑都杀不完心中的怒火。曾经的为自己好,变成了如今的替罪之人。多么可笑啊,在这王宫里,根本就没有清白一说。不就是花言巧语的把事实转变成假象吗?
“呵呵,这律法有用么,不就是颠倒黑白吗?皇后你可真恶毒啊!我这一磕头是为了皇上能明察秋毫,撕开这皇后恶毒的假面。确实,这母后我就不该叫,这罪你还得自己来受!”大皇子忍不住自己的愤怒,如果皇上和宋楚年不在场,他绝对会杀了皇后,而且是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皇后和大皇子这你一句我一句,让事情变得又杂乱了起来。但皇上看着这一切的变化,脸上依旧是铁打律下的镇静,他心里早有了定数。不论是大皇子还是皇后,最终都不可逃脱自己的罪孽。无非在这断头台之前的辩解会让他们心里有些许安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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