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安笙现在激动的冲上来,打他,骂他,甚至用手里的袋子丢他,或者用任何的器具,哪怕捅他一刀,费轩都能笑出来。
因为安笙的xing格,费轩太了解,只要她给反应,不管是骂人还是微笑,都证明她至少还在回应你。
而她不回应你的时候,你无论蹦跶的多欢,她或许连续几个小时,几天,都能把你当成空气,还是她不吸的那种。
费轩对她的冷漠太深刻了,而此时此刻,她看着安笙的平静,觉得自己突然间就退回到了原点,那个他绞尽脑汁跨过的线之外。
而安笙,从今往后,或许再也不会给他重新跨过的机会。
费轩怎么可能不恨?!
恨桐四,恨把安笙放上来的人,恨安笙为什么要提早下班,恨自己,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防备,就这么猝不及防又无法控制的,被人把遮羞布一把扯掉,那些他深藏的一切,都毫无遮掩的暴露。
他简直像个被剥光皮肉的小丑,行走在冰天雪地里,安笙的每一眼,都像是凌冽刺骨的寒风,吹透的他的每一寸骨骼血肉,冻僵他的肢体,也凉透了他的心。
所以他疯了,费轩满脑子都是暴虐的想法,无处安放无处隐藏,他需要刺激点的东西,来镇定自己——例如桐四稀巴烂的脑袋。
他背对着安笙,举着玉石要松手的时候,一直看着他的安笙又说话了,“你还想当着我的面杀人吗?”
你还想当着我的面杀人吗?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当胸穿透费轩,把他身体捅的四面漏风。
安笙说“还”就代表,她没有得到费轩的解释,就已经相信了桐四说的话。
当局者迷,现在只要冷静的抽身站在一个旁观的角度,这段日子确实太诡异了,哪有人能倒霉的连个低等的工作都找不到?
她把一切都归为剧情,连安笙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她的下意识规避去仔细想,还是她真的被恋爱冲昏了头脑。
关于这点已经不需要解释了,但是安笙还是要听费轩亲口说,必须要听费轩亲口说说,什么叫香水能成瘾,还有青跃飞醉酒吓她……
她的费轩,她看到的摸到的,无不温柔完美的费嗲嗲,真的可怕到这个地步吗?
“你杀了他,也没什么用了,”安笙叹口气说,“我都已经听到了。”
费轩整个人一抖,手里面的玉石跟着他的动作一颤,“哐当!”砸在了距离桐四脑袋几厘米的地方,在地板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这时候地上“半死不活”的桐四,悄咪咪的又挪开了一点距离,不着痕迹的嘘出一口气,然后继续装死。
费轩慢慢的转过头,面对上安笙的眼神,动了动嘴唇,话没等说出口,眼泪先掉下来了。
安笙一直平静的看着他发疯,此刻眼中终于有了一瞬间的波动,费轩狼狈的伸手抹了一把,然后越抹越多,很快抽噎起来,手指也哆嗦的像是触电,四肢都开始不协调似的,哭的像个帕金森重症病人。
他颤巍巍的,小幅度的朝着安笙的方向迈了一步,但是很快在安笙的眼神中停止,不敢再靠近一点点。
“是真的吗?”安笙平时耐心很少,难得今天尤其的耐xing好,问了一遍费轩没有说话,她就再问一遍。
“说话啊,”安笙语气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
“他说的是真的吗?”安笙又问。
直到费轩在她的一遍遍质问下,终于溃不成军,弯着腰缩着肩膀,恨不能把头都低进胸腔,从嗓子里挤出一个轻不可闻的“嗯……”
安笙才闭嘴,抿上了唇。
她现在和先前费轩刚刚找到她的样子,又有了很大的不同,不知道是不是费轩养的精细,她好像连脸蛋都丰腴了一点,圆圆的眼睛,圆圆的小脸,因为连着喝了好几天的红豆粥,和费轩牌爱心红糖水,哪怕是经期这段日子,脸色看起来也是出奇的好。
皮肤闷在玩偶装里面一天了,闷的反倒是越来越水嫩似的,她的衣服也不像从起那样胡乱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变成了费轩在搭配,每天早上一套放在床头,颜色款式,绝对是时下最流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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