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娆没思考多久就茫然地摇头,“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样和曾轻轻相处。
曾轻轻面上没一点表情,他将笔和本子丢开,欺身向前,两只手扶住她的肩膀,说:“不知道?”
温娆不知道他这阵势是想干嘛,但她还是诚实地继续摇头。
他突然压低身子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继续问:“不知道?”
他这么突然吻她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她别开脸想将身子挪后些,但是曾轻轻也追了过来,他直接跪坐在床上,双手握着她的肩膀不肯放手。
他仰前下巴伸舌在她的嘴巴上舔了一圈,乌溜溜的眼睛依旧盯着她不放,“还不知道?”
温娆有些不好意思了,回答他的时候感觉舌头都打结了,“我……我……我需要……知道什么……”
这回曾轻轻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吻住她。他闭着眼睛含住她的唇,辗转吸吮了一会儿才放开她。
他抬起双臂圈住她的脖子,看着她的目光有些灼人,“我们是不是好久没亲亲了?”
“昨两天不是才……”
她听见他闷笑了一声,又转回之前的话题,“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和我相处吗?”
“我……”温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默默地想,是不是因为他喜怒无常做事又不按常理出牌的原因呢?有时候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
曾轻轻将脑袋枕在她的肩上,用手把玩她垂在后背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你是不是怕我啊?”
这话让温娆心中暗惊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否认,“不……不怕啊……”
她听见他轻哼了一声,“你是怕我生气才这么回答的,说到底还是怕。”
“没有……不是这样的……”温娆还是想极力否认。
曾轻轻搂紧她的脖子,箍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出院以后搬来我家,和我一起住好不好?”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是乞求的。
“这个……”
见她态度犹豫,曾轻轻立马补了一句,“我是一个人住。”
“我不知道我爸妈会在我家待多久……啊!”说到后面,她突然低呼一声,因为他用力扯了一下头发。
温娆猜想他可能生气了。
果然,他不满地说:“那等你爸妈走了,你就来和我住。”
“恩……”温娆答应道。
她一答应他,他就高兴起来,说话语调都轻快起来,“你要是能和我住,你就能更了解我,如果你越来越了解我了,你就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和我相处了。”
温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小声地应了一声。
曾轻轻放开她,不悦地蹙眉,“为什么就只是应一声啊?你在回答我的时候还在想别的东西对不对?你不会在想别的男人吧?”说着说着,他漂亮的面孔突然有些狰狞,声音也提高了许多,“难道你根本就不想和我住一起吗?”
温娆刚刚只是在想她爸妈的事情,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误会,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我就是在想我爸妈的事!如果我不想和你一起住我是根本不会答应你的!”
听了这话,曾轻轻稍微舒展了眉头,认真地问:“真的吗?”
“真的!”
可是曾轻轻忽然又一改口气,“骗人!你骗人!和我一起住这种事……这种事……”说着说着,他的眼眶红了起来,脸上一副又气又委屈的表情,“对于这种事,只有我高兴,只有我觉得高兴……”
看着他这副模样,温娆犹豫了一下,然后欺身向前将他搂进了怀里,低声哄道:“怎么会不高兴呢?我也想更加地了解你啊。”
怀里的少年刚被她搂住时身躯有些微僵,渐渐才放松下来。他靠在她柔软的胸脯中,乞求道:“娆娆,你能不能再把我抱紧一点……”
温娆依言搂紧他。 他将脸埋进她胸怀中,闷声说:“能不能亲一下我的额头?”
她撩开他的头发,在的额头亲吻了一下。
“脸上可不可以也……”
她又在他的脸颊处落下一个吻。
刚刚还有些暴躁的曾轻轻现在在她的怀里顿时变得十分温顺,他蹭了蹭她,小声地继续要求,“嘴上……”
温娆明白了他的意思,低下头去,一只手抬高他的下巴,然后吻了上去。
曾轻轻乖乖地躺在她怀中和她接吻,当温娆觉得吻够了,试图放开他时他却不肯被放开,于是他伸手圈住她的脖子,嘴唇又追了过去。
当他们的嘴唇再次黏在一起时便变得难舍难分起来,中间好几次分开却又在没多久之后又贴在了一起。当他们终于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是滚烫的。
曾轻轻调整了一下呼吸,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小声说:“娆娆,对不起,刚刚我乱发脾气了。”
温娆没想到他会道歉,一时有些惊讶,因为他变脸很快,发完脾气又像没他事一样很快就扯别的了,没想到这次他会认真道歉。
“其实我……”他继续说,“我知道我有时候会乱发脾气,我也知道我有时候控制不住情绪,可我每次忍不住对你生气的时候我都是……我都是希望你能像今天这样抱住我,温柔地哄一哄我,哪怕是装的……”说着说着,他捂住眼睛哽咽起来,“可你以前每次不是推开我就是躲我,还一脸害怕地看我,好像我会吃了你一样……”
温娆万万没想到他是这么想的,她一直对他的喜怒无常感到头疼,一直觉得很难应付来着,而且以前和他并不熟,他一生气她肯定首先想到的是躲避啊。
她连忙安慰他,“你看,我现在不是如你所希望的那样抱住你了吗?”
他啜泣了一会儿,又重复一遍,“娆娆,对不起,刚刚我乱发脾气了……”
“那你以后别随便乱发脾气了好不好?”
“好。”他很乖地答应了。
他扯着她的衣服来抹眼泪,抹了一会儿他突然说:“我也希望有人能在我睡觉前给我讲睡前故事,为什么别人的妈妈在床上跟她的孩子讲睡前故事的时候我在仓库给坏人做晚餐……”
温娆心下一惊,心想,他该不会在说他以前被那个异食癖囚禁的往事吧?
她试探着问:“轻轻,你在说什么啊?”
曾轻轻蜷缩着身体,突然用牙齿咬她的衣服扣子,说起话来含糊不清的。
“那个坏人,他要我割别的小朋友的肉给他吃,他总是把他们的脂肪留给我吃。我讨厌吃脂肪,割下来像玉米粒一样,好丑,吃起来又腻死了。”
他的话让温娆听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