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蝶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一个急着搬椅子挡住内室门,一个苍白着脸冲到她面前:“姑娘快起来,那个黑脸和尚真的不是好人,非要硬闯咱们院子!”
沈卿卿大惊,声音都开始发颤:“爹爹呢?我爹他们回来了吗?”
玉蝉一边手忙脚乱的帮她穿衣服一边快速道:“还没,不过已经有人去通知三爷了,小姐莫慌,咱们先保护好自己,三爷……”
她还没说完,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竟是有人踹门,一脚将挡门的椅子与扶着椅子的玉蝶都踹飞了出去。椅子咣当咣当乱滚,玉蝶扑倒在地一动不动,已然昏死。
变故陡生,玉蝉双腿发软,直接跌了下去。
沈卿卿也被门口凶神恶煞的黑脸和尚吓坏了,可她衣衫不整,姑娘家对男人天生的恐惧迫使她保持理智,一边匆匆系裙带一边跳下床,瞪着黑脸和尚恐吓道:“你别过来!我爷爷是内阁阁老,我姑姑是皇后,你敢动我分毫,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十四岁的闺阁少女乌发散乱,衬得那一张小脸越发莹白稚嫩,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昨日沈卿卿进寺时头戴斗笠,曹雄只窥见她半张侧脸,此时见到沈卿卿的容貌,他也是一惊。不过李贽随时都会杀过来,曹雄对任何美人都无兴趣,他只需要一个能令李贽忌惮、放他离开的人质。
其实最合适的人选是沈望,又是嫡子又是年幼好欺,可惜男娃随父母去了后山。
曹雄只能退而求其次。
屋里就沈卿卿与两个丫鬟,玉蝶已经昏迷了,玉蝉鼓起勇气挡在沈卿卿身前,视死如归地盯着曹雄。然而曹雄曾率领三万甲兵造反朝廷,身材魁梧、武功过人的枭雄,能对付不了两个弱质女流?
可怜的沈卿卿只来得及发出两声尖叫,就被曹雄抓到了怀里。
“放开我!”男人的铁壁紧紧箍着她的腰,沈卿卿双脚几乎离地,她双手狠狠地抓在曹雄手背上,双脚也努力去踢曹雄的腿。
但这些对于曹雄而言就像挠yǎngyǎng,搂着沈卿卿的腰,他风似的往外闯,出了门就将一把匕首抵在了沈卿卿娇嫩的脖子上:“都让开,否则我马上杀了她!”
锋利的刀尖刺入肌肤,沈卿卿疼得再也不敢挣扎,杏眼里泪如雨下。
玉蝉与沈家护院们投鼠忌器,只能让开地方。
曹雄押着沈卿卿往前走,就在他即将离开客院之时,前面突然多了两个蓑衣人。
曹雄停下脚步,视线迅速扫过两人的脸,没有李贽。
“让开,否则我杀了她!”曹雄再次威胁。
两个蓑衣人互视一眼,眼里都有犹豫。侯爷是说过碍事者一并铲除,可那姑娘是沈阁老的亲孙女,沈阁老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并不逊色侯爷,当真动手,侯爷今后就要再无宁日了。
“卿卿!”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唤划破长空,沈廷文、陈氏夫妻终于赶回来了,亲眼见到沈卿卿沦为人质危在旦夕,陈氏险些哭死过去,沈廷文、沈肃父子则满面怒色。
“你是何人?”沈廷文让长子照顾妻子,他努力保持冷静,一边大步走过来一边朝曹雄拱手:“这位好汉,我沈廷文与你素不相识,相信你我之间并无仇怨,只要你放了我女儿,无论你有什么麻烦,我都愿意替你周旋。”
曹雄闻言,手中匕首继续抵着沈卿卿,然后朝两个蓑衣人扬了扬下巴:“他们要杀我,沈大人若能劝他们退到山下,我自会放了令千金。”
沈廷文立即转向蓑衣人。
高个子蓑衣人抢先解释道:“沈大人,我们乃平西侯身边亲卫,与侯爷奉旨抓捕反贼曹雄,今日若叫曹雄活着离开,我家侯爷如何回京复命?”
平西侯李贽?
沈廷文暗暗松了口气。
当今圣上最宠爱纯贵妃,李贽正是纯贵妃一母同胞的兄长,年方二十四岁。
李家原是江南富户,世代经商,李贽受商家家风熏陶,为人温润谦和处世老练圆滑,从不与人jiāo恶。圣上登基时,西南藩王叛乱,李贽临危受命负责调度粮草事宜,机缘巧合又卷入了前线血战。也是李贽天生富贵命,他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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