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家人都非常非常的热情地搬凳子倒茶水。
屋子里的星星在听到村长喊那声元丰的时候整个人都激动了。她的内心澎湃着,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开心。在床上根本就坐不住,她太激动了,木元丰竟然来了他们家。慢慢挪着,从床上挪到床边,再伸手拿起边上的棍子,借助着棍子站了起来,再慢慢到窗户边上,透过窗户看向院子里背对着她站着的那个人,她使劲按着自己的胸口,跳得太快了,她怕跳出来了。
“元丰,四九也回来了?”村长问道。
“尚未,仍需二十余天方可回来。”木元丰言语简洁。
“找我何事?”村长把烟筒在地上敲了敲,没有抽了。
“我要盖房,劳烦帮我找人做砖瓦。”木元丰低头道。
村长明白了,木元丰是要做房子,也确实,自己家的房子烧了,不重新做也不好,虽然老邴家能住,但是那毕竟不是他自己家。
“成,做多少?”村长就乐意帮助人,特别是木元丰,他发自内心的想帮他。
“东西厢房加厅堂以及厨房。”木元丰只是大致想了一下。
“你夫妻二人一间,还有娃子的,娃子的至少是两间,还有老邴的,加上厅堂和厨房,至少五间落脚。”村长计算着。
木元丰是真不懂,他就想着他们夫妻一间,义父一间就够了,被村长这么一算,多出了两间娃娃的。
“全凭村长帮忙。”木元丰对着村长作揖着。
“好说,你这么说我就心里有底了,我这边先准备砖瓦,到时候再找风水先生给你瞧一瞧。砖瓦至少要一个多月,我尽量多找些人来做。”村长就喜欢找事做。
“要青砖。”木元丰这次声音不高。
所谓的青砖,就是用上好的泥土做好了砖,放在窑洞里烧,烧成的砖特别扎实,很难弄断。
星星爷爷和奶奶都有些惊到了。一个小哑巴孑然一身了这么多年,住了那么多年的茅草屋,现在要盖房子了,而且一盖还是青砖大瓦房。
任谁都觉得惊讶。
“好。”村长知道木元丰的家底,也就不惊讶了,满口答应了下来。
“屋后的山洞里有粮食,你们尽管用。”木元丰想到那些粮食,刚好盖房子可以吃。
“好。”村长答应着。
“所有的你帮着做主就好。有劳了。”木元丰对着村长作了个揖。
村长全权答应着。
木元丰道谢后就离开了,他心系县城医馆的某个女人。
目送着木元丰的马离开,星星的心也沉入了水底。
星星奶奶忍不住了问村长,“村长,这孩子家底丰厚?”
村长再次把烟丝放入烟筒的小洞里抽了起来,呵呵笑着说:“要说元丰的家底,在我们浅水湾大概算第二吧。”
“啊!”这把星星爷爷奶奶和星星都惊讶到了。
“他一个小哑巴哪里挣钱的?”星星奶奶道。
而星星爷爷则问:“第一是谁?”
村长看着他们笑着说:“第一自然是那个老邴,他身家丰裕得很,就我们县城的一个员外都未必比他有钱。至于元丰的银两,那是因为他有好手艺,他雕刻出来的东西在县城很受欢迎,他从几岁开始雕刻到现在,他的东西都是抢着要。”
“你怎么晓得?”星星奶奶再次问道。
“你这个老太婆,村长不知道难道你知道啊?”星星爷爷说着自己的老奶奶。
星星奶奶道:“我不也是好奇嘛。”
“元丰这孩子不仅不傻,比一般的孩子都聪明,他写得一手好字,还会一点武功,至于不说话,我问过他,他说言多必失,还不如不言。”村长对于木元丰开始说话这事儿是真的高兴。
老夫妻二人均点点头,如果不是今日村长亲口告诉他们,他们是真的不信,这么个所有人都说的傻子哑巴,竟然是个聪明的人,而且还腰缠万贯。
“得了,这事啊,全村除了老邴和我,也就你们知道,别外漏,元丰这孩子比较低调。”村长把烟抽完,烟筒在石头上磕了磕,烟筒别到腰间了,站起来说:“得了,我去给他找人烧砖烧瓦去。争取早点让房子盖好。”
“村长慢走。”两人都站起来说道。
村长摆摆手就背着手走了。
留下星星爷爷奶奶相对无言,今天的这个事情,让他们真的非常非常惊讶。
村长去了靠近山边的砖棚里,这里是专门给浅水湾的村民用来做砖烧着造房子的。
他仔细看了看,就直接去了村子里的砖匠家,没一会把砖匠带来了,跟他讲要做什么样的砖,两人一起算了大概要做多少块,砖匠听说是给木元丰做房子的,满口答应了下来。
随后村长又去了瓦匠家,把瓦匠也找来了,村长出面,瓦匠自然也是满口答应下来。
就这样砖和瓦的事情都搞定了,村长又去找木匠,让木匠帮着做几身床以及桌椅。
至于床和桌子的尺寸村长让他自己看着办,跟别人家的差不多就成。木匠问床上要不要雕刻花什么的,村长说木元丰夫妻二人睡的床雕鸳鸯戏水或者龙凤呈祥都成,老邴的就直接画些花草,至于孩子的随他自己看着办。
因为木元丰对村长信任,所以都让村长看着办,而村长对自己村子里的匠人放心,所以也让他们看着办。
随后村长去了砌匠家,让砌匠帮着约几个人,只待砖匠的砖烧好,就立马行砖。砌匠自然也是一口答应的。
砌匠家去了,就要去石匠家,石匠得打石头给木元丰家做根基,根基牢固了,房子才牢固。
石匠听说是给木元丰做,就好奇的问:“村长,这木元丰一清二白的,我看是邴郎中给他做吧?”
村长没有回答只是笑呵呵的呵呵了几声。
最后村长去了村子里帮别人出蛮力的人家,让他们帮着砍一些大树做大梁,和瓦梁。
晚上村长回到家,累得直哼哼,香蜜婶子给他搓脚的时候还在说他,村长说这次等老邴回来怎么也要让他给自己一些好处,这些本来应该是老邴去做的。
“哪能这么说,元丰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别说你是作为村长,你就不是村长,去帮他也是完全可以的。何况你还是村长,照顾一下元丰又怎么了?”香蜜婶子嘴巴又快又直。
“我也就这么一说,你看你老太婆,嘴巴咕噜咕噜的,说得你男人好像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一般。”村长说得心平气和的,从木元丰小的时候到现在,他和自己女人都是把他当成自己孩子一般对待。
而且他们老夫老妻,早就知根知底的,即便香蜜婶子说什么,村长都不会有任何的不快。
第二天村长就找人开始清理木元丰家的废墟了,除了灶台是砖砌成的,别的基本都没用了。
香蜜婶子看着又开始抹眼泪了,村长劝着她,她哽咽道:“可怜元丰一个人弄了这茅草房,还被那天杀的给烧了。”
边上的婶子劝着道:“她婶子,你也别难过,幸得四九那丫头还活着,要是四九那丫头有个万一好歹,我们村就要摊上几条人命了。”
“冉步春这条毒蛇,真该死。”边上的另外一个妇人道。
香蜜婶子吸吸鼻子擦擦眼泪道:“你们瞧着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善恶终有报。迟早有一天要报到他身上的。”
“只是可怜了春娃就这样丢了。”边上的人认为这事也是对小赖子的报应。
香蜜婶子没有说话,这个话题不能接。
大家都帮忙,把废墟挑走了,李三婶子挑拣了一些灰多的挑到他们的地旁边,把韭菜上每棵撒了一些。
房子本来就不大,烧了就基本没什么了,几个人两天就弄好了。
村长又找来风水先生,给木元丰家瞧了瞧。
把大致的桩订了下来,按照村长说的,五间落脚。
本身木元丰家的院子就很大,这样只是占据了一些院子里的场地,别的都不需要动的。
基本的路线弄好了,村长找人开始挖地基,都是老手了,都很明白,木元丰家要用青砖瓦房,地基必须要稳当一些才行,挖的很深,也很宽,村长是想着给他家房子上面做一层阁楼,可以放些东西。
村长白日里为木元丰家的房子操心着,晚上回到家就特别累,香蜜婶子看着疼在心里,就把家里的老母鸡杀了一只,煨了一些天麻在里面,这个天麻还是木元丰给的,还是去年的时候,香蜜婶子无意中说自己男人经常发软犯困,木元丰就上山弄了好多个回来给她。当时她是直接炖了一根,吃了果然好很多。
木元丰在县城不知道家里已经安排得这么好了。除了照顾四九之外他整日雕刻着,如果说之前雕刻是为了给四九过上好日子,那现在雕刻就是想让家里房子做得更好一些。
四九找小学徒借了一些医术在看,也不去吵木元丰。但是她很明显感觉到木元丰努力好多,因为她晚上睡觉的时候看到的是他雕刻了那么多,早上起来发现雕刻了更多,这只能说明他在她睡着的时候继续努力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邴老爹一点消息都没有,好像沉入大海一般,四九也曾问过,义父去哪里了,怎么杳无音信,木元丰摇头说他也不知,这些年义父都是这么过来的,每年总会离开一段时间,然后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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