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衡打定主意要让阿碧怀上自己的孩子,自是早晚辛勤耕耘,
然而整个秋天眨眼就过了,阿碧的的肚子依旧静悄悄的,半点没有动静。
难不成自己身子有什么问题?喻衡找了好些大夫替自己相看,都没发现症结,反倒是哪一堆滋补的方子,吃的喻衡直流鼻血。
阿碧见此总免不了一番劝阻,说到理由却又欲言又止。
几次三番,喻衡总算是看出了端倪——阿碧之所以怀不上,大概不是他身子有病,而是阿碧身子太虚,恐难有孕。
罢了,即便真生不出孩子也没什么,再耗上个三年五载,老夫人那边急了始终会妥协的。
至此,喻衡再不提生孩子的事,只是生孩子的运动却半点没停止。
自从有了佳人相伴,喻衡日子好不惬意,一人某位失恋的友人来家中做客,喻衡见他惆怅,同情心上来,忍不住将房中姻缘取来给他。
“兄弟我良缘早已觅得,这姻缘镜就送你了。”
“姻缘镜?什么玩意儿?”友人接过镜子,“是照照这镜子就有姻缘?”
“不,是这镜子能鉴别身旁之人与你是否有缘。能成眷属的人在镜中放看见彼此,无缘只……”
喻衡凑过去,还没解释完却忽然收了声,因为友人手中的镜中此刻分明映出了两个男人的身影。
喻衡蹙眉,见一旁的丫环小斯全叫了过来,然而不管谁同谁站在一起,都会清晰的映入镜中,并非什么‘有缘方见彼此,无缘只见各自’。
一瞬间,他算是明白了:哪有什么姻缘镜那么神奇的镜子呢,老夫人当初不知道有个阿碧,见翠微一直伺候在自己身边,送来这镜子,只怕别有用心。
只是若真是如此,为何当初镜中偏偏没有阿碧的影子……
心头一个咯噔,酒意也清醒了几分,喻衡从席间起身,匆匆往后院而去。见到阿碧候在屋内收拾衣物,忙抓了她的手往外走去。
从后院到前厅,但凡路过有镜子的地方,喻衡都会拉着阿碧照一照,直到到所有的镜子都能映出两人,方才舒了口气。
当夜,喻衡睡得极不安稳,总是梦到些些怪怪的东西,半夜惊醒,身边却空无一人,他惊得起身,却在窗外的院子里,阿碧正呆坐在月光下若有所思。
初冬的长安,天气已经十分寒冷,阿碧连外套都没批,坐在冰凉的石凳上,却像毫无知觉一般。
冷风刮过,喻衡一阵哆嗦,翌日一早便带了阿碧去寺庙上香。并借着看手相的由头,请寺中与他相熟的主持帮阿碧把了脉。
“大师,内子是不是有什么隐疾?”趁阿碧上香的空档,喻衡将主持拉到一旁了解情况。
主持摇头,喻衡又问:“那……大师,内子可否……可否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大师眉头蹙起,看着喻衡,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摇了摇头。
那模样让喻衡实在难以放心,他去而复返,却无意间听到大师兀自念叨什么:太过执着,舍弃来生,何苦之类的。
来生,谁的来生?
对此喻衡疑惑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年底将至,他渐渐忙碌了起来,才将这事抛在了脑后。
年底是清账的时候,喻家的生意做得广,四处都有款项要收,尤其是洛阳,世家贵族太多,总免不了要喻衡亲自出马。
好在今年一切都还顺利,趁着在收账的空档,喻衡顺便去了一趟阿碧之前主人的府邸。
主人家出了远门,喻衡败兴欲反,却在大门口遇见了对方外出归来的妾室。
“喻公子。”对方一眼认出了她。
喻衡愣了愣,好一会儿后才只记得这妾室当初也曾被调去别院伺候过他,她同阿碧关系似乎还不错。
“哟,这不是殷红吗。如今这是修成正果了,恭喜啊。”他看着她微隆的肚子,笑着道贺。
“难得公子还认得我。”对方有些惊讶,笑着同他寒暄了几句,忽地想起什么伤感的事一般,神色凝重的开口道:“公子还记得阿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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