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的壁画人物们给崇拜者们签了一圈字,但是奖杯肯定是拿不了了。不过人家都是要脸面的,不争不抢,光荣立场。于是,最后胜出的就变成了来自跨湖桥博物馆的陶片们。
四下一片哗然。
没错,是陶片,是用粘土捏制成型然后烧制而成的陶器,的碎片(划重点)。而且人家今天已经八000岁高龄了。
在这场重量级的比赛中,匈奴的器灵以撞击力和移动速度见长,啊,很像动物世纪里的雪豹……也很像现实生活中把卖肉夹馍、卖梅花糕的小推车黏的到处乱蹿的城管大叔,比喻可能不恰当,但是意思就是大概这个意思。
而排名第二的,就是那商周时期的青铜器了,毕竟吨位的,而且有金钟罩铁布衫。堪比动物世界里的犀牛,撞一下就是致命伤。
在下面,其实还有几只强队,其实各有各的优势,但是还是那句话,如果啥都要拼实力,要脑子还做什么呢?今年跨湖桥博物馆的碎片们就仔细研究了一下……抱歉,人家研究的不是橄榄球的战术,而是……咳咳,咳咳咳,数学几何。然后把西拼八凑,把自己攒成个带楞带角的多面体。
当然,这么做吧,略微猥琐,但是猥琐的法子往往很有效。所以如果一个主意猥琐又没啥效果,那出这主意的人针真就有点那啥啥啥了。面对那颇具当代艺术风格的“多面体”,除了青铜器这种不怕刮的,一般都不敢和它近身肉搏。然而,大家也知道,这青铜器提前离场了,并没有参加比赛。
所以说,运气这个小bia子啊,啧啧,啧啧啧啧。
比赛完再吃个饭,这上巳节就算是结束了。然而问题又来了,大家其实对吃什么不太感兴趣,重要的是赶紧吃完,因为周代的青铜器么已经提出了,或许这次的大宴应该由它们来掌勺。当然,愿望从来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现实就是,如果它们来做,先不说是不是真的能作出当初周天子那“八珍”标配的席面来。但是非常肯定一点,就是大家五一劳动节之前都别想吃上。
吃什么,不是问题,而听什么,就成问题了。古人吃酒席,讲究的就是四个字儿:钟鸣鼎食。具体操作起来,其实就是拿着特别贵的餐具,然后吃饭的时候好的听点音乐。当然,还有看杂耍的。就跟现代人吃饭得看个电视剧下饭一样。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讲明白,为啥器灵们觉得吃饭时听的音乐很重要。
他们要求,听点时新的小曲儿。
是时新的,划重点。
放1993年那首《新鸳鸯蝴蝶梦》,西汉的那帮壁画不gan了,非说“何苦要上青天,在人间已是巅”这句是讽刺他们来着。这群倒霉孩子,想的真不是一般的多。
再然后,放了赵本山大叔那个“改革春风春满地,祖国人民真争气。”,六国不gan了。
哪六国?自然是被秦打趴下的那六国。加上秦,叫“战国七雄”。
哎,战国七雄,其实就跟个美食一条街上的七个店铺一样,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可是没想到,人家秦国蔫不出溜的,高价请了大厨回来,就瞬间强大了。刚开始还只是强,后来就把这六国都给灭了。而请大厨回来的这个关键性举动呢,就是“商鞅变法”。
改革和变法嘛,确实意思是很相似啊。
晚晚没辙了,只能又去放了去年才流行起来的“海草海草,浪花里舞蹈”,然而还是出事儿了,因为匈奴的器灵回来了,表示“什么是浪花”?
我摔!晚晚非常之不能淡定啊,话说你们匈奴的领地里那个贝加尔湖吧!那贝加尔湖就说不是个海,但是也是欧亚大陆第一淡水湖吧!这怎么还一副旱鸭子的德行啊!
最后,戎芥把本届冠军跨湖桥遗址发现的纪录片播了,才算完事儿。
顺便八卦一下,这跨湖桥遗址是1990年才发现的,然而没想到,一挖出来,竟然是八000年前的宝贝了,所以说,有志不在年高,好文物也……算了,接着说正经儿的吧。
这跨湖桥遗址的发现,非常具有传奇性,听着都不像是真事儿似的。话说1990年的某天,杭州市文物保护部门收到一个初中老师的电话。这位老师说,他的学生疑似发现了原始时期的文物。而文保部门的工作人员竟真的就去那个学校找那名初中生核实了。然后一起去了额那个疑似发现原始时期文物的地点。
那个学生的父亲是杭州砖瓦厂的职工,砖瓦厂取土的地方就有这种碎片。看到现场,文保部的工作人员应该是很崩溃、很绝望的的,四周全都是碎片,属于捡都捡不过来的那种。不过这里就一定要赞扬一下那些负责修复的工作人员了。人家是一片又一片的比对着粘起来的。正所谓,“给我一个碎片,还你整个文物。硬核修复,你值得拥有。”
不过,e,比较有意思的是,那些文保部的工作人员在现场清洗碎瓦片的时候,那个发现了这个遗址的初中生一脸郁闷的蹲在旁边,看样子简直像人家工作人员挖的是他的坟头一样。 “我就是觉得怎么就说出来了。这里是我和小伙伴们一起玩的地方,觉得很对不起他们……”
纪录片里,那个小初中生是这么说的,就更像了。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他其实就是这里面的一片碎陶变的啊……
何况他那位和文保部门联系的老师的名字也很那啥啥啥啊,叫巫灵霄,巫师的巫,灵魂的灵,云霄的萧,听起来就很像那种玄幻修仙小说里的大祭祀啊。
当然,这些其实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重点在于,“酱油瓶”大爷死了。
由于“酱油瓶”大爷上一次出场,是在十几万字之前了,所以这次,还是要做一下前情回顾。
其实也不用说太多,“酱油瓶” 大爷就是考古工作中最平凡的一个。也曾经在挖掘现场,一个月不洗澡,臭气熏天。也曾顶头顶烈日操作,然后和同事们兴高采烈的分着吃一块钱一根的老冰棍。长期户外作业,膝盖肯定是有问题的,冠心病也有点,不过人上了岁数,本来就容易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
但是毫无疑问,他这辈子是开心的。
中国人其实很不容易开心。
你想想看,中国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都很容易被装进那么个壳子里。任你原来的形态是尖的圆的扁的方的,最后都得削成统一形态。由于性别问题,男生的郁闷晚晚并不知晓太多,但是女性这方面,她了解的非常清楚。
那天她在电梯里,听一个妈妈气急败坏的和自己背着书包的闺女讲:“什么?你们学校兴趣班你报的篮球,赶紧改成画画。”
瞧,那孩子还没长到晚晚膝盖高,就开始面临这些问题了。世界说,女生不应该打篮球,于是,她就只能去学画画了。更不要提,等她长大了,就开始被父母催婚。还有结了婚的,不要以为就消停了,催婚之后就是催生,生完一胎之后就是二胎,二胎之后还有三胎,不到你四五十岁生不动了,绝不善罢甘休。
红颜如花又如何,那青春美好的岁月从来不是你的。而是属于你父母,属于这个社会的。
其实“酱油瓶”大爷估计面临的问题也差不多,毕竟考古是赚不到多少钱的嗯,别看有的人进了博物馆都会疯狂拍照,和最有名的那件文物合影,口口声声说自己对中华文物有多热爱。但是你要是跟他说哪哪哪出现个文化遗址,需要捐点钱,或者出点力,他肯定是跑的比谁都快。
而中国衡量一个男性是否成功,又多么简单粗暴,就是一条“有钱”,当然,也可以是“有权”。可“酱油瓶”大爷的工作就注定了他这辈子和这俩词儿无缘了。更不要提“酒、色、财、气”了,这四项是江晚晚和二店长这种倒霉孩子毕生的追求,可是“酱油瓶”大爷和这四个字是一点边都沾不上了。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