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内陷入了更持久的沉默。
那双手,不是常年握剑的人的手。
灵巧,细长,指腹有茧,那样的手更像梁上君子或暗器高手的手。
说他是贼,晏瀛洲把握也不大,只是随口一诈。
对方沉默的间隙,他想起阮堂英的话。
阮堂英说,晏牧当年说过,断肠人为了躲避官差追踪,在有气孔的棺材里睡了一个多月。
他白天躲进棺材,晚上摸黑在义庄里活动,甚至以生鼠肉和新鲜尸体为食。
在晏瀛洲看来,断肠人应该是沉默的,仿佛没有感知能力一般。
至少不会像里面那个一样。
饵已经撒下,他只需等着鱼儿自投罗网。
晏瀛洲秉烛离开。
“喂……”门里的人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呼道,“你小子究竟是什么人?”
他回过头,冷淡道:“故人之子。”
这几日,他翻遍了林泉郡的狱典和卷宗,了解到几桩多年前的悬案。
他心中已有个模糊的猜想,但还未得到证实,决意暂时不跟阮思说,免得她为此担心。
回到家中已是半夜。
阮思坐在灯下握了卷书,单手支颐靠着桌子,脑袋一点一点的。
晏瀛洲心生怜惜,轻轻将她手中的书抽走。
“乔乔?”
阮思嘴里发出含混的嘟哝声,揉了揉眼睛看着他,“夫君,你回来啦?”
“我这些天公务繁忙,你不必等我,早点歇息。”
他俯身将阮思打横抱起。
阮思呵欠连连,抱着他的脖子,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脸。
“夫君,我们快睡吧,乔乔好困啊。”
他将阮思抱到榻上,替她除了鞋袜,低声道:“好好睡吧,我晚点过来。”
今晚,还有不少卷宗要看。
阮思轻哼一声,随手拉过被子,脑袋一沾枕头便睡着了。
烛光中,她的睡颜宁静恬美。
晏瀛洲守在床头,满足地看着她的脸,唇角渐渐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悄悄亲一下,就一下……
应该不会弄醒她吧?
他俯下身,双手支撑着枕头,悄然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
睡梦中的阮思不满地翻了个身。
她就像一只闹脾气的小猫,在晏瀛洲的心上挠啊挠,挠得他的心尖尖都酥yǎng起来。
“算了,不能太贪心。”
他强忍冲动,缓缓直起身,吹了蜡烛出去了。
房门一关,阮思悄然翻过身来,摸了摸身边空dàngdàng的床榻。
她叹了口气,小声道:“晏瀛洲,大笨蛋。”
第148章 裴之旸上树处
没过几日,沈浮就将图纸jiāo给了阮思。
阮思大为意外,展开一看,图中绘了大片红枫,枫林掩映间有几间茅舍。
她微微皱起眉头。
沈浮问道:“如何?”
“沈先生的画自然是极好的……”
她要的是图纸,沈浮给她绘的是田园山水。
但沈浮不以为意,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盖庄子?我过去守着,以免他们盖得不合我的意。”
阮思:“……”
沈大师果然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她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当场拂了沈浮的脸面吧。
阮思决定把这个皮球踢给岑吟。
岑吟看了沈浮的画,先是称赞他的画技纯熟,炉火纯青,又赞叹他的留白得当,意境不俗。
阮思苦笑道:“他留白的部分都是我们的地啊。”
以后寸土寸金的温泉山庄,被沈大师毫不客气地划出大片空地留着长草。
岑吟想了想,笑道:“无妨,由着他来。”
这座庄子就jiāo由沈浮亲自设计监制。
等到落成以后,挂上沈浮的招牌往外一挂,那些附庸风雅的富贵闲人自会纷至沓来。
那块地皮的地价再高,又怎么高得过“沈浮”这两个字背后的价值?
阮思虽然明白,但还是有些肉疼。
“好吧,”她苦笑道,“难得沈大师任xing一回。”
岑吟笑道:“几间茅舍倒是颇有雅趣,城里那些见惯了雕梁画栋的贵人怕是觉得新奇得很。”
阮思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如此一来,庄子的造价可以往下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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