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听说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便急吼吼地要去找。
如今江夫人在她这里吃了暗亏,把洪绫支过来打探虚实也在意料之中。
金铃儿和银瓶儿不认识她,奉茶时不住地悄眼打量洪绫。
阮思端了杯茶,笑吟吟地看着她。
洪绫先是有些忸怩,随即放开拘束,大大咧咧道:“不是你让我来找你的吗?”
“是,”阮思放下茶盅,“来都来了,总得招呼你先喝杯茶。”
“茶有什么好喝的?你不是说西城尽是好吃的好玩的吗?走走走,这屋子里多闷啊。”
洪绫不由分说就要拉她,阮思嘱咐金铃儿和银瓶儿不必跟来。
两人一起上街闲逛,洪绫努力找话和她说。
“你……你是从清河县来的吧?在林泉郡就没有什么亲戚吗?”
阮思心中好笑,江夫人把洪绫打发来,简直是明目张胆地戳着她的脑门说,对,这是我们的细作。
洪绫一贯是个直肠子,不比洪绡能言善辩。
她姨母千叮万嘱,让她不要急着试探,先和阮思混熟了,摸清她表姐的底细。
但洪绫,她怎么就管不住她的嘴呢?
话一出口,洪绫赶紧扭过头,假装对街边的捏糖人很感兴趣。
阮思忍着没笑,一本正经地摇头道:“没有,我爹娘都在桃花郡。”
洪绫“哦”了一声,又去看一旁的玩意。
阮思由着她去玩。
不多时,她就把打探消息的任务忘了个一干二净。
前面飘来一阵zhà臭豆腐的香味。
洪绫抽了抽鼻子,嘀咕道:“什么味道那么臭啊?比老妈子的裹脚布还臭。”
“老妈子的裹脚布又不能zhà着吃。”
阮思径自走到摊前,笑道:“两碟臭豆腐。”
滚油zhà过的臭豆腐看上去金灿灿的,撒了一把碧绿的葱花,盛在碟子里看着倒是诱人。
但还没端上桌,风一吹,那股气味臭得出奇。
洪绫捏着鼻子道:“拿走拿走。”
阮思用筷子夹了一块臭豆腐往她面前送,笑道:“这玩意闻着臭吃着香,你不信尝尝看。”
那股臭味从鼻孔里直冲天灵盖。
洪绫哭丧着脸,拼命摇头道:“不吃不吃!那么臭的东西,打死我也不吃。”
很快,两碟臭豆腐见底。
洪绫吃得满嘴流油,被烫得直呼气,连呼道:“真香!”
阮思用帕子擦去她嘴角沾的葱花。
洪绫毫不在意,顺手接过她的帕子,重新递给阮思说:“来,你也擦擦。”
被阮思投喂过后,洪绫对她的态度明显亲热了几分。
两人东逛西逛,时而看看胭脂水粉,时而看看刺绣团扇,时而跑去看老伯捏糖人。
洪绫以前来西城都是趁天色暗了,一个人偷偷摸摸过来的。
她很少见这些生动场面,看了什么都觉得新奇,拉着阮思到处跑来跑去。
“欸!前面有杂耍的,你快过来看啊。”
洪绫钻进人群里,挤到前面去看卖艺的,“哇!居然还有胸口碎大石。”
阮思站在人堆外看着,人缝里隐约露出洪绫时高时低的头顶。
“要砸了要砸了!”
人群中bào发出一阵惊呼,所有人一时间都齐齐捏了把汗。
阮思的手突然被一只柔软温热的手捉住。
下一刻,人群中露出洪绫那张带着焦急的脸,她用力把阮思拉上前道:“没事,我拉你。”
阮思哭笑不得,由着她使足吃nǎi的劲,把自己往人堆里攥。
洪绫虽出身富户,但时候洪家生意受损,父母将她送回老家散养,大了才接回身边。
这才养成了大大咧咧的粗豪xing子,身上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她妹妹洪绡出生时,家中生意好转,便养在父母身边,从自恃矜贵,看不上她那个姐姐。
但阮思偏就喜欢洪绫这样的耿直少女。
此刻,这个耿直少女捉着阮思的手,正紧张地盯着即将落下的大锤。
“我的钱袋!”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惊呼。
众人齐刷刷地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中年fu人摸着空空如也的袖口,脸上的表情快要哭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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