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快凉了,我还得赶着给夫君送饭,就不耽误你们叙旧了。”
她叫上金铃儿,对荀县令欠了欠身,扔下柳如盈径自走了。
柳如盈原想去看看晏瀛洲生的什么模样,但见了姚钰竟似走不动路了。
以前在桃花郡时,姚钰身为姚家庶子,出入皆低调内敛,她只觉得他生的俊秀,和他嫡出哥哥不同。
如今姚钰远离姚家,出任县令,气度风范和从前大不一样。
柳如盈看得挪不开眼,心想,阮思眼拙,竟放着好好的姚钰不嫁,偏要嫁给一个什么司狱。
那晏瀛洲只是一个的司狱,姚钰身为县令,又出落得玉树临风,阮思一定追悔莫及。
她心中好笑,愈发看轻表妹,念着自己是要嫁给京城的达官贵人。
姚钰见了柳如盈,心念转了几转,含笑道:“既是同乡,姑娘若不嫌弃,不妨与我说说家乡风物。”
柳如盈自然乐意之极,也顾不上回去追阮思。
而阮思将这个包袱甩了,步履轻快地进了大牢。
“嫂子怎的今日想着来送饭?”窦一鸣苦着脸道,“我都快扒完一大碗白饭了。”
阮思接过食盒,去找晏瀛洲说:“喏,吃饭。”
晏瀛洲打开食盒,皱眉将那碟红烧丸子取出来,递给窦一鸣说:“豆子,给你的。”
窦一鸣欢天喜地接过碟子,“还是嫂子疼我。”
阮思笑吟吟地看着他,晏瀛洲却冷着脸,说:“我从来不吃这个。”
“从来不吃?”阮思嘻嘻笑道,“有人上次不是还抢着要吃红烧丸子么?”
上次在席间,姚钰给阮思夹菜时,被晏瀛洲半路截胡的正是这道菜。
晏瀛洲冷飕飕地看了她一眼。
窦一鸣赶紧端着菜跑了,阮思打发金铃儿去外面守着。
晏瀛洲淡淡道:“你今日来究竟有什么事?”
阮思背着手转了一圈,佯作颇有兴趣地问道:“掳走大嫂的山贼,你不是捉了几个回来么?”
“嗯。”
“那你究竟是在哪里抓到他们的?”
阮思怕晏瀛洲听出端倪,赶紧补充道:“我上次追出那么远,什么线索都没发现。”
晏瀛洲不笑的时候,眼神变是冷的,眼风一扫,砭人肌肤。
“你想问的,只有这个么?”
第53章 这个表姐不安分(加更)
阮思装傻充愣,哄着晏瀛洲告诉她,究竟审问出什么结果了。
“我前日抓回来的是几个喽啰,连总寨大门都没进过,刚杀了观音庙的僧侣,递了投名状上去。”
晏瀛洲的目光掠过阮思的脸,似乎想看出她的心思。
阮思果然问道:“那他们把大嫂掳到哪里去了?”
“第一道山门前。”
晏瀛洲的眼神一冷,嗤笑道:“他们只知道,掳的是晏夫人,便急着将人送去邀功。”
阮思微微一愣,道:“哪个晏夫人?”
话刚出口,她顿时醒悟过来。
晏瀛洲续道:“啸山虎所在的贼营极为隐蔽,前面又有好几道关卡山隘,若靠强攻根本无法闯入。”
“除非……”阮思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有人放行。”
晏瀛洲眉梢一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不是问我,是如何捉到他们的吗?”
他捡起筷子,敲了敲装黄焖鸡的碟子,低笑道:“夫人觉得呢?”
起先,阮思只是动了心思,隐约觉得有些眉目。
而他的提示再明显不过,她心里的那团乱麻也终于捋出个头绪来。
阮思赶紧捉住这个稍纵即逝的念头,顺着往下说道:“庙里一地鸡毛,都是珍珠芦花鸡的。”
芦花鸡遍地走,但珍珠芦花鸡只有一个村子产。
她前几日看地图时,留意过附近的村庄,记得那个村子离观音庙有十几里地。
晏瀛洲赞许地瞥了她一眼,“嗯,我派人去村子里设伏,果然捉到这几个偷鸡摸狗的惯犯。”
“旁的就没什么了吗?”
阮思托腮望着他,有些失望地鼓起腮帮子。
“刚落草的贼又能知道多少?”
晏瀛洲放下筷子,微微俯身,盯着她的脸,狭长的凤眸里腾起丝丝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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