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添要犯,晏某自当秉公尽职。”
荀县令干笑几声,姚钰却直直盯着他。
见状,荀夫人举箸笑道:“菜都快凉了,你们说起公务就没个完的。晏,给你媳fu夹菜啊。”
晏瀛洲看看阮思,阮思也看看他。
姚钰起身夹了个糖醋丸子,“不妨尝尝这个,和桃花郡的做法相类,不过汤汁略为稠浓。”
说着,他yu将那丸子往她碗里送。
阮思呆了呆,荀夫人在旁边忙笑道:“我这堂弟到底是个会疼人的,这般照顾你老乡。”
她笑着去推阮思的手,迫使她递碗过去接。
那枚丸子眼见就要送进她碗里时,晏瀛洲的碗突然横了过来。
碗筷骤然一碰,筷子尖夹着的那枚丸子,咕噜一下滚到了他的碗里。
晏瀛洲收回碗淡淡地说:“多谢。”
好好的一顿饭,吃到后来就没了声音。
姚钰的视线游离不定,若有若无地掠过她的脸。
阮思吃得味同嚼蜡,为了避免对上他的视线,她假装还没吃饱,目光在菜肴间扫来扫去。
但凡她多看了一眼的,晏瀛洲就立刻夹一筷子给她。
吃到后来,阮思碗里的菜堆成了山。
荀县令一脸肉疼地叹道:“晏看着不近人情,却是个会疼老婆的。”
姚钰举杯微笑道:“弟敬晏兄一杯,一来谢晏兄救我,二来有事与晏兄相商。”
他一杯饮毕,晏瀛洲把玩着酒杯,问道:“何事?”
“弟不才,即日便要赴赤流县上任,领七品县令职。”
晏瀛洲冷淡道:“恭喜。”
姚钰丝毫不介意他的态度,笑道:“弟故来与兄相商,待我上任后,想与你联手剿灭啸山虎。”
荀县令吓得一哆嗦,差点滑到桌子下面去。
“弟弟啊!这种话可不能瞎说!出了这扇门,我们权当你这是醉话。”
“山贼横行,为祸乡里,山贼一日不除,百姓一日难安。弟身为父母官,怎可见治下百姓……”
荀夫人赶紧赔笑道:“我这堂弟书读得多,讲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我们不必与他较真。”
阮思低头冷笑,姚钰这番话,不正将荀县令的脸打得噼啪响吗?
荀县令只得讪讪道:“你年纪尚轻,书生气重一些也不碍事,但上任后切不可意气用事。”
“为何不可?”姚钰道,“我之为官,靠的便是胸膛里的热气正气,自要竭力维护一方公义。”
他的话掷地有声,阮思有些发愣。
她前世怨恨他的时日太长,竟忘了一开始,姚钰也曾意气风发,立志要护治下百姓安康。
荀县令连声叹息,姚钰慷慨激昂地同他争辩。
听着他曾经年轻清澈的声音,阮思心中百感jiāo集,忍不住想,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恨姚钰的?
姚钰嫌她终日舞刀弄qiāng,不懂应酬周旋?
还是姚钰和柳如盈滚到一处,她闯进去捉jiān,他却面露嘲讽,笑问她可要一起?
再或者,是她跪在雪地里求了他一夜,他却依然命人打死银瓶儿?
阮思看着此时的姚钰,心里如走马灯似的,闪过一段段画面。
还有……
卫长声来姚府找她,要揭穿姚钰诬陷阮家的勾当,姚钰下令万箭齐发,将他钉死在院中。
阮思心如刀绞,突然推开杯箸,情绪失控,一下子站起身。
姚钰和荀县令闭上嘴,神情错愕地看了过来。
荀夫人抚着胸口,问道:“哎呀呀,妹妹这是怎么了,吓了姐姐一大跳。”
晏瀛洲起身将她护在怀里,阮思将头埋朝里,由他为她隔开众人探究的视线。
“我家夫人有些不适,我先带她回去了。”
阮思闷声闷气地说:“我想见我师兄。”
晏瀛洲点头道:“夫人的师兄难得来一趟,是该早些回去同他叙叙旧。”
荀县令等人送他俩出来,叫住晏瀛洲嘱咐他明日复职。
阮思在廊檐下等他,姚钰站在不远处,微笑道:“晏夫人,代我向卫长声卫公子问好。”
她不置可否。
姚钰朝她微微一笑,转身走进房间。
阮思一路强打精神,随晏瀛洲回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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