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海蓝害怕贺海星出事,但是贺海星说了,让她拖住乔苒别让乔苒回到他的院子,那就说明四姐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所以她选择相信贺海星,在宴席结束之后尽量拖住乔苒,别让乔苒回到院子去,免得让四姐真的落入别人的陷阱。
这样想着,贺海蓝忽然起身,给万贵妃行了一个礼,“贵妃娘娘,我有点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了。”
万贵妃看了贺海蓝一眼,眉头微微皱起,这个贺海蓝如今是郡主,身份就不同了,而且她回去如果看到贺海星不在院子里面,闹着要找到贺海星怎么办?
万贵妃看了一眼还坐在那里啃兔腿的乔苒,手握了握,笑道,“现在时辰还早,恩熙郡主不多留一会儿?”
贺海蓝笑着摇头,“喝的有点多了,这里又太闷了。”
这时候唐谨锐站起来,对万贵妃抱拳道,“贵妃娘娘,小王带海蓝去透透气吧。”
这时候熙慈县主站起来,“我也去。”
虽说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的也没什么,可是传出去毕竟不好,而造就观望着的贺二爷见唐谨锐站起来说话的时候,就想阻止了,但是见到熙慈县主站起来,又坐了下去,嗯,有熙慈县主在,他那还没有过门的女婿应该不敢对他的宝贝女儿怎么样。
现在唐谨锐和熙慈县主都这样说了,万贵妃自然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
三人离开,没多远贺海蓝就站着不动了。
她抬眸看向唐谨锐,唐谨锐见她目光纠结,伸手把她紧皱的眉心抚平,“怎么了?”
“四姐让我子时之前拦住乔苒不准他回自己的院子,但是要让别人看到乔苒回到他院子的样子。”贺海蓝抿嘴看着唐谨锐,“拦住乔苒我可以做到,但是要怎么做出乔苒已经回到院子的假象,让别人知道?”
熙慈县主听着贺海蓝的话,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贺海星到底在做什么?”
她不明白贺海星的意思,如果有人要害她,那她既然知道别人想怎么害她了,她躲开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弄出这么多麻烦的事情来呢?
贺海蓝摇头,她也不知道贺海星想做什么,但是如果这样能让四姐从此躲过他们的迫害,那她可以帮四姐一把。
唐谨锐并不想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但是看到贺海蓝揪心的样子,他又不忍心,“你在这里负责拦住乔苒,把乔苒带到之前万贵妃给他们安排的院子去,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贺海蓝心中微暖,抬眸看着唐谨锐,“又让你操心了。”
唐谨锐微微一笑,“那我希望你明白这是我对你的用心。”
贺海蓝颔首,伸手握住唐谨锐的手,“你也要小心,别让万贵妃发现你了,不然我就罪过了。”
“嗯,你也小心。”唐谨锐转身离开。
熙慈县主在唐谨锐离开之后,目光还一直看着唐谨锐离开的方向发呆,贺海蓝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看什么呢?都没有人影了。”
贺海蓝自然不怕熙慈县主喜欢唐谨锐的,因为她知道熙慈县主不是那种人,而且熙慈县主好像一直都有点不待见自己的这个表哥。
熙慈县主收回目光,看向贺海蓝,微微一笑,“我在想我这个表哥对你也是真够好的,说话那么温柔,看你的目光那么柔情似水,在我的印象中,他从来都是冷硬的。”
“说得好像你以前对他有印象一样。”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年唐谨锐离开京城的时候,熙慈县主也才三四岁的样子,就算当年他们见过,熙慈县主也应该没有印象了吧。
“可是从他回京到现在对舅舅的态度,对我们的态度,我并不觉得我这个表哥是一个多好相与的人。”熙慈县主看向贺海蓝,“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贺海蓝一笑,“能有什么?如果说真的有的话,应该就是我治好了皇后娘娘的病,他现在做的这一切是因为感激我吧?”
说到这里贺海蓝面上的笑意收了收,唐谨锐对她这么好,难道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样吗?是因为感激?
不对,贺海蓝你到底在猜想什么,他刚刚说了,他这样做,是对她的心意。
熙慈县主笑了笑,一把把贺海蓝拉到一边,“乔苒出来了。”
乔苒的确出来了,他手中还拿着一只羊腿,啃的津津有味的,他吃的一脸油脂,却丝毫都不在意,啃了两口肉,又把一直挂在腰间的羊皮水壶拿出来喝一口水,再继续啃。
贺海蓝看着乔苒的样子,竟然生出一股,这人这样活着真自在的想法。
什么都不用愁,吃饱喝好。
她的目光看着他整洁的衣衫,眉头微扬,应该说是,锦衣玉食,却什么都不用做。
这时候早就等在一旁的侍从地上爬子给乔苒擦嘴,乔苒一把抢过来,使劲的瞪了自己的侍从一眼,又嘟囔了两句,自己把嘴擦干净,然后把帕子放进袖子里面。
他这一系列动作,让贺海蓝和熙慈县主侧目。
更让贺海蓝不解的是,她好像听懂了他刚刚嘟哝的那些话。
贺海蓝摇了摇头,算了,应该是自己听错了。
就在贺海蓝打算上前的时候,忽然看到姜嬷嬷从那边过来了。
贺海蓝只能把头缩回去,拉着熙慈县主隐于暗处,这时候往前面走的乔苒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自己的侍从,一把把自己的羊腿丢给侍从,嚷嚷道,“我吃不下了,你把它吃了!”
侍从无奈的看了乔苒一眼,熟练的拿出一把匕首把乔苒吃过的地方笑了一下,然后掏出料包撒上去,拿着刀开始片好,捻了一片丢进嘴里,又问,“少爷,还吃一点吗?”
乔苒看着侍从手里面的羊腿,抿了抿嘴,颔首,“吃。”
走过去和侍从两人大快朵颐起来。
贺海蓝看着这一幕,竟然觉得有点暖心。
这样精明的侍从,没有嫌弃自己的主子是一个傻子,这样傻的主子没有对自己的侍从有一点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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