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珩哥哥……”陈沫想安抚他几句,但张开嘴却没能说出安抚的话来。
她苦涩的扯了扯嘴角,默默的走过去抱住他的脖子。她连自己的情绪都安抚不好,又怎么安抚别人呢?
路千珩把脑袋埋在她的胸口,疲惫的闭上眼睛,倾诉着:“小沫,是我没照顾好许阿姨,我明明可以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
陈沫望着窗外明媚炙热的阳光,双眸渐渐染上雾气,她轻启朱唇,声音忧伤而遥远:“可是,我们都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
案件查明后,赵叙领走了许菱的尸体。然后帮她买了墓地、联系殡仪馆、安排葬礼。
她的葬礼只有赵叙、路千珩和陈沫三人。她的娘家人、婆家人以及周家的人都没有来,明明是炎热的盛夏,但许菱的葬礼显得格外冷清。
葬礼结束后,赵叙立刻投入周小炙的案件中,一刻不得清闲。陈沫和路千珩缄默无言的回了家。
无论真像如何,时间还在继续,生活还在继续。所有悲伤的情绪要么释放、要么压抑在心底。
在这煎熬中,灰暗的暑假一天天过去,路千珩也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
看着房间里靠在床边坐在地板上不断灌酒的路千珩,陈沫的心揪一揪的疼。
她知道,与日俱增的愧疚不断折磨他,就像一簇扑不灭的九昧真火烘烤他的灵魂,那是他自己给自己的刑罚。
此时此刻的周小炙正处于灰暗的低谷,他被关在牢里还未宣判,赵叙和何应为了这件案子东奔西走,而路千珩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探望周小炙,同时还得瞒着他许菱的事。
明知道瞒着许菱的事是为了他好,但路千珩因为错过拯救许菱的机会而自责,这种情况下再去隐瞒,怎么想都有一种做错事情刻意瞒着当事人的感觉。
对许菱的自责,对周小炙的愧疚,jiāo织的负面情绪与日俱增。然而他还要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出国留学。他怎么能不压抑?
“这些日子小珩心里苦啊,原本是和我小酌两杯,但一次比一次喝得多,今晚不知怎么的,一劝他别喝了,他干脆抱着酒瓶回了房间喝闷酒。他明天就要启程去国外了,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了?”
路爷爷愁脸叹息着,随即又问陈沫:“小沫,你今天晚上怎么来了?”
陈沫眼神集中在路千珩身上,心疼又悲伤,“因为他明天要走了啊,所以想尽可能多的和他相处一会儿。”
路爷爷又悲叹了一声,无奈的摇摇头说:“你去劝劝他吧,爷爷老了,劝不动你们了。”
说完,他背着手离去,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画面独自沉默。
陈沫缓步走进房间,白酒浓烈的气味扑面而来。她蹙了蹙眉,然后在路千珩身边坐下,
夏夜的温度比白天低、但依旧炎热,地板上的凉意缓解了几分热度。陈沫盘着腿,伸手夺过路千珩手里的酒瓶。
“千珩哥哥,你还记得明天要坐火车回上海,然后转飞机去国外吧?”
“恩”路千珩漫不经心的回答,然后想要拿回酒瓶,但被陈沫阻止了。
陈沫一手拿着酒瓶远离路千珩,一手阻挡他想要抢夺酒瓶的动作,由于身躯相对于路千珩太过娇小,她完全处于下风,整个人几乎陷进他的怀里。
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你要再抢我就和你一起喝。”
路千珩这才停下争抢的动作,愣怔几秒后,他顺势抱住了陈沫,然后把脑袋埋在她的颈项里。
陈沫知道他难受,便放下酒瓶回抱他:
“你的感受我都明白,因为我跟你一样自责和愧疚。但事到如今,自责和愧疚都没用,我们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现实。我们都向前看好吗?只有我们变得强大了,日后才有能力帮扶或者补偿小炙哥哥。”
“……嗯”
路千珩没再说话,只是抱着陈沫休憩。呼吸声不断在她耳边起伏,呼出的热气扑在她脖子上,温温的,热热的,yǎngyǎng的,异样的情绪从心底蔓延开来。
酒精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路千珩微张的薄唇中呼出的气息也带着酒气,不知不觉间,陈沫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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