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啊,大叔,我们就住你家,多少钱一晚啊?”没等我开口,董浩就自作了主张。
“十块钱!饭钱另外算。”汉子举起手比划了一个十的手势。
“就这么说定了。”董浩喜滋滋的道。
我不禁苦笑了一下,这个董浩完全没有一点社会经验,也没有心眼,很明显这个苗人的话不能全信,他跟我们说话的时候笑容里我总觉得透着一丝说不上来的狡黠。
“走,我带你们去。”苗人汉子也很高兴,立刻就要带路。
“远不远啊,大叔你汉语说的挺好的,在哪学的……”董浩一点不犹豫,立刻就扶着万灵跟着苗人汉子走了,我微一思衬,也跟了上去。
对这个苗寨我也是一头雾水,跟董浩他们在一起还能有个掩饰的作用,这就是我的想法。
一路攀谈,董浩很快就打听出来了那苗人汉子的底细,苗人汉子自己介绍说叫乌嘎,以前在城里打过工,所以学会了说汉话。
苗人汉子的底细董浩问到了,连带着他也说了我们三个的名字。
“你们三个都是大学生啊,他看起来年纪大一些嘛。”乌嘎指着我笑了句。
“你可别小瞧安哥,他可是……”董浩立刻就要开口。
“我是研究生,自然比他们大。”我赶紧出声打断了董浩。
“哎哟,了不起嘛!”乌嘎冲我一竖大拇哥。
董浩不解的看了我一眼,不过还是乖巧的把嘴闭上了。
我们跟着乌嘎一直往寨子里走,绕来绕去绕到了一个角落里,然后乌嘎指着前面一座很破烂的吊脚楼道“到了!”
“啊,这就是你家啊。”董浩吃惊的说了句。
乌嘎指着的吊脚楼明显比其他的吊脚楼要破旧,并且位置不好,处在山岩边上,不远处就是一道大斜坡。
“走嘛,我房子虽然旧,但里面什么都有。”乌嘎也不客气,抢过董浩的背包就往前走。
“也太破了吧。”万灵嘀咕了一句。
“走吧!”我伸手在董浩背上一拍,笑了笑。
其实我倒是不介意乌嘎的房子,走了这么一段我也看出来了,乌嘎是想做我们这笔生意,他有点连蒙带骗,这样的人其实更好对付,只要有利可图,从他嘴里我能掏出东西来。
我们跟着乌嘎进了吊脚楼,里面更破,房间里除了床什么都没有,屋里还有一股怪味。
董浩和万灵都皱起了眉,乌嘎却老实不客气的伸出手“你们要住几天,先把钱交一下嘛。”
“算了,就住这吧,咱们先住下,如果有更好的再换,起码他家便宜。”董浩凑近万灵,两个人商量了几句,董浩就掏了二十块钱交了。
我也掏了二十块,乌嘎对我立刻就不一样了。
“还是研究生大方嘛。”
“你这里有什么吃的?”董浩捏着鼻子问了句“有没有小米粥?”
“有,十块钱!”乌嘎嘿嘿一笑。
“小米粥也要十块!”董浩惊呼一声。
“都是这个价,我这里是全寨子最便宜的地方,不信你们去问。”乌嘎哼了句。
“算了算了,我累了,想马上休息。”万灵拉了董浩一下。
乌嘎家楼虽然破,但是房间足够,我和董浩万灵租了两间,门对着门,进房间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盘腿坐了下来休息。
时间不长乌嘎端着一只锅子上来。
“小米粥来了!”
我和董浩从房间里出来,乌嘎手上端着一口黑乎乎的锅,不过里面熬的倒确实是小米粥。
董浩一脸的不满意,但还是强忍着盛了两碗回了房间,我就拉着乌嘎坐了下来。
“抽烟。”我给乌嘎扔了一根烟。
烟点上抽了两口,乌嘎脸上露出惬意的表情“好烟!”
“喜欢抽就拿去。”我干脆把一整包眼拍在了乌嘎手上。
“这怎么好嘛!”乌嘎顺手把烟揣进了口袋。
“乌嘎大哥,我看的出来你是个有本事的,干嘛窝在这个寨子里,出去打工不是挣的更多吗。”我笑道。
“汉人太坏了,打工不给钱,还不让喝酒,不去了!”乌嘎摇手道。
“是吗。”我呵呵一笑。
“寨子里活的自在,还是寨子里好。”乌嘎肯定的点头。
“你就一个人住?”我问。
“讨不到婆姨,没有钱。”乌嘎嘿嘿一笑。
我跟乌嘎东拉西扯了半天,最后我话头一转“你们寨子里最近有没有来外人,有一个姓黄的。”
“没有,外人就只有你们三个。”乌嘎很肯定的回道。
我楞了一下,难道黄天赐并没有来这里吗?
我还要再聊,乌嘎却坐不住了。
“我去外面,你慢慢坐。”乌嘎说了句,站起来就走了。
“安哥,你跟乌嘎聊啥呢,怪起劲的。”乌嘎刚走,董浩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没什么,瞎聊。”我笑了笑。
“这破地,真不知道我爷爷当年是怎么熬下来的。”董浩摇了摇头。
“可能习惯了就好吧。”我拍了拍屁股也站了起来。
“安哥你要干嘛去?”董浩问。
“去外面转转。”我回了句,转身出了门。
从乌嘎家吊脚楼出来,我就在附近随意的闲逛了一圈,也不敢走太远,寨子里很多吊脚楼都升起了炊烟,鸡鸣狗叫不绝于耳,一幅田园生活的画卷。
天黑前我回了乌嘎的吊脚楼,刚上楼就看见乌嘎和董浩在门厅里席地而坐,他们中间一张矮桌子上摆了一瓶酒,还有几个打开的罐头。
“研究生,来的正好,喝一口嘛。”乌嘎冲我举了举酒瓶。
“怎么就喝上了。”我笑着也坐了下来。
“安哥你来的正好,乌嘎大叔太能喝了,我陪不了。”我一落座董浩立刻给我倒了一杯酒。
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就感觉一股火顺着喉咙一直烧到胃里。
“这什么酒,这么厉害!”我咳嗽了一声。
“自己酿的酒,我们寨子里男人都喝这个嘛。”乌嘎哈哈大笑。
“这根本不是酒,就是酒精,完全喝不下去。”董浩皱眉道。
“喝,是男人就喝嘛!”乌嘎冲我举起杯子。
“喝!”我举起杯子跟乌嘎一碰,一仰脖干了半杯。
“爽快!这才叫男人嘛。”乌嘎高兴的陪了一杯。
其实我是心情郁闷,大老远跑来居然一无所获,黄天赐也不知道躲去了哪里,一想到医院里的瑶瑶,我就感觉一阵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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