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楼小姐仔细核算一下,给丁巍一个一个的算账。巴拉巴拉一大堆,然后报出一个总数一百二十九万七千八百元整。丁巍看了两眼,点头问“一次性付款有什么优惠?”
那姑娘眼神更亮了,嘴皮子很利索“一次性交清房款除了能立即拿到房产证、房屋居住权等证书、房屋钥匙外,我们还送一个私人专属车位,并且还不用缴纳房屋装修保证金,由我们公司旗下的专业房屋装修公司给打七折精装修,装修分格多种多样,保证会有您满意的一款,并且我们公司承诺凡是由我们的装修公司装修的房屋,不管任何地方任何程度非人力造成的房子安全等问题全部免费保修。”
丁巍倒是理解的点点头,这个优惠还算可以,一个车位一年一千五,二十年就是三万,这么大的房子精装修成本预算在四十万左右,打七折就是将近三万块钱,合计起来差不多就是从房款里便宜了六万块钱,再加上以后会出现的有些各类小问题的保修费用,差不多会有七八万块左右,算是打了个九五折。
就是不知道俞老师看不看得上这家公司的装修风格,他回头看了眼正在门口接电话的俞老师,俞老师原本冷着脸看到丁巍后竟然给他回了个弯弯的眉眼。然后不知道低声对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很快挂掉电话进来就跟丁巍咬耳朵。丁巍脸皮厚旁若自如的听俞老师打她妈妈的小报告,说俞母很生气,在俞老师门口干等了一个下午,还质问俞老师在哪儿,怎么还不回来?
丁巍一笑也跟俞老师咬耳朵,问给照实说了么。俞老师眉开眼笑点点头。丁巍就更加得意,招呼人售楼的拿合同去附近的银行转账,签字的时候丁巍执意写俞老师一个人的名字,说是这是送给俞老师的礼物,嗯,算是庆祝光棍节?
转账正常,将近一百三十万就换了薄薄几张纸跟一串钥匙,可两人都觉值得,因为这是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家,是温暖彼此的港湾,在那里有陪伴他们一生的人。
将这些东西郑重收好,俞老师有些唏嘘有些感慨更多的是对幸福的向往,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区,歪着头轻轻靠住丁巍,道“走吧。”
这个时候俞老师简直对这次有些抗拒的见面充满信心。
两人打车回去,丁巍想在外面订个小包间边吃边聊。俞老师拨弄着丁巍的手指头玩儿,竟学小孩子把丁巍的手指头养自己嘴边凑。丁巍感觉前面开车的出租司机频频侧目看后视镜,丁巍有些脸红,太羞耻了。
俞老师不同意,咬定就在家里,还冲丁巍得意笑,振振有词“要是大家都聊的愉快,那就在家吃;要是聊不到一起,那就不给吃,让他们去外面吃。”
人说男人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很明显俞老师这是还没嫁出去的姑娘别说胳膊肘了,就连脚趾头都已经向外拐了,完全靠向自己男友这边了。
丁巍苦笑一下,顺了顺俞老师的帽子,不知道说什么了。
半个多小时后,丁巍见到了俞老师的父母及她弟弟。俞老师的父亲是清华理工科毕业的投身国家水利工程的建设中,干了很多年,身材高大挺拔,戴着眼镜自带儒雅睿智,跟大多数父亲一样,严儿慈女,看见俞老师亲亲密密的挽着丁巍的胳膊走上来,眉头轻微一皱复又平展,脸上露出见到女儿时的宽厚笑容。
俞母就有些轻微的愤怒了,从中午给女儿打了电话,一直到现在,不但女儿借故拖延,一家子人被堵在门外好几个小时,焦躁、气愤、惊疑等等,心头翻腾涌涌,复杂至极。现在看到女儿高高兴兴的挽着一个模样还算周正的男的上来,不知怎的,原本想和女儿心平气和谈谈的想法瞬间一扫而空,皱着眉头阴着脸看着上来的俩人。
俞老师稍有些忸怩,看了眼丁巍脸上露出灿烂忠厚的笑容,心里迅速平静下来。照着丁巍在路上嘱咐她的,松开丁巍,亲亲切切挽住俞父的胳膊叫了声“爸!”有些故意撒娇的意思,又跟皱着眉头的俞母叫了声妈,再冲她弟弟点下头,小弟。
这个打招呼的顺序是丁巍建议的,先从慈父开始,容易打开局面。
丁巍略略放低姿态,有些惊喜有些局促,冲俞父俞母弯弯腰,脸上挂着让人看着舒服的笑容“伯父,伯母,你们好。我叫丁巍。”
俞父尽管内心不甚平静可到底是个宽厚老实的传统男人,对于丁巍放低姿态的恭敬,倒是没有拒绝,点点头跟丁巍握了下手。俞母眉头更皱,瞪了眼一脸笑嘻嘻的俞老师,还是点了点头,冲自己女儿不轻不重的问一句“不是说四点钟就来了么,怎么现在才来?”倒是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
俞老师放开俞父的胳膊,顺势挽上俞母的,姿态也很低“说了,有事儿要出去一下嘛。”又甜甜蜜蜜的看一眼丁巍,将包递给丁巍,示意他开门。
丁巍脸色不变,尴尬局促挑挑眉,从包里翻出钥匙开门。俞父倒是脸色平静,俞母惊疑与愤怒交加,却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尴尬。
开了门,丁巍站在一边等俞父俞母及一脸惊奇盯着他的俞老师弟弟进门,不着痕迹的扫了眼落在后面的俞老师。
俞老师多敏感的人啊,嘿嘿一笑,趁父母没注意竟然偷偷亲了下丁巍,像奖励表现好的小朋友一般给颗糖。
众人进门,俞老师就自在多了,请父母坐在沙发上,指挥丁巍和弟弟给倒水沏茶,自己故意倒在坐在沙发上的俞母怀里,甜甜一笑。
额,倒水沏茶肯定费不了多长时间,丁巍冲略显惊讶的俞老师弟弟点头,示意他坐下自己一个人就搞定。丁巍的本意是想着留给他们一家些许时间叙叙家常,不料等他磨蹭几分钟从厨房里端着茶水出来,俞老师一家还是安安静静有些异样气氛的分坐在沙发上,嗯,俞老师被俞母推起来坐在沙发一角,瘪着嘴想像自己是个委屈的孩子。
丁巍尴尬的给俞父俞母奉上茶水,募地脑海里出现一个念头,自己好像新婚第一天给公婆奉茶的新媳妇儿,瘫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委屈的大姑娘倒是像个新郎官?
接下来,气氛愈发尴尬沉默。
沙发上俞父在左,认真的端详茶杯里的茶叶起起落落翻腾,丁巍不知道茶叶沫子有什么好看的;俞母坐中间,看看俞老师,看看丁巍,脸上阴晴不定;最右边是俞老师,委屈的像个一百斤的孩子;俞老师弟弟自己搬了个小马扎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坐着,稍远些是有些尴尬几次想打破沉默可不知从何说起的丁巍。
丁巍感觉这样干坐下去,气氛肯定更加尴尬,张张嘴“要不我去订个包厢,边吃边聊?”眼神飘忽快速的从左向右扫到最右边的俞老师,眼里带着些许无奈。
俞老师还没说话,俞父清清嗓子点头“行。”
俞母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说,也感觉这样干坐不是方法,瞥一眼俞老师,俞老师瞪了眼丁巍没说话。丁巍仿佛得到圣旨一般的,麻溜的站起来向外走。
俞老师伸手拉住丁巍,丁巍拍了下她手,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放心,一切有我。
订的小包间不远,在电影学院后巷有个门脸稍微上档次的餐馆,主打sh本帮菜,吃法精致,口味尚可。
订好包间,丁巍给俞老师打电话说了地方,自己就在小巷口专心等着。十几分钟后俞老师领着她父母兄弟三人过来。
坐好之后,丁巍将菜单先递给俞父,俞父推辞,丁巍再递给俞母,俞母看了一眼点了个蟹粉豆腐,再推过来,丁巍不坚持递给俞老师弟弟,俞老师弟弟是个很好的吃瓜群众,再推过来,丁巍就一一问俞父俞母的忌口口味精心点了几个sh名菜。
将菜单还给服务员,俞父喝了口水,看一眼俞老师,问丁巍“小丁是哪里人?”
丁巍知道这是常规问题,便拿出十二万分精神回答,清清楚楚的做了自我介绍。
听完之后,俞母也扫了眼俞老师,再问丁巍“小丁,你确实比非鸿小一些,你是怎么想的?”
丁巍态度恭敬甚至有些卑微“伯母,我不敢说什么年纪不是问题等等的空话大话,也确实有些配不上您的女儿。可我爱她,不是一时冲动的喜欢,是我想跟她过一辈子,呵护她照顾她陪伴她到老一辈子的爱她。所以,我恳请伯父伯母给我一个机会,我会用我实际举动来证明我是这个世界上第二个深深爱她的男人。”你看,漂亮话说的多好,还学会分化拉拢俞老师的父亲。
俞母对这种话听多了,不为所动,接着施加压力“我听非鸿说你也是演员,我不是不认同,我想问一下假如以后你们真的结婚了,谁主内谁住外?怎么维护你们平日相聚不多的日子?”看看,这才真是有备而来,一语切中要害。
对于这个问题,丁巍跟俞老师也没说过他的想法,这会儿倒是趁着这个机会说出来。他看了眼脸色逐渐变冷下来的俞老师,认真道“伯母,我本来就是个新人,对于进不进娱乐圈儿不是很在意,只是想跟她,想跟她有个共同的话题。所以您放心,以后我完全可以做到我主内,保护安排好她事业外的所有问题。当然,我自己跟人开了家风投公司,还跟新近成立的移动通讯公司有两个合作项目,物质上肯定不会拖俞老师后腿的。”说完,有些尴尬的拍了下自己的嘴,麻蛋,说秃噜嘴了。
俞父俞母还有他弟弟都听到了,很是惊讶“俞老师?”
丁巍厚脸皮“额,我曾经也在电影学院学过一段时间的表演,俞,非鸿曾给我们班教过台词。”
俞老师脸色也有些绯红,白了眼他。
俞母估计被这个信息惊到了,嗫喏两下没张开嘴。这个师生恋确实比较少见,尤其是在这个年代。
俞老师的弟弟倒是眼睛亮了下,估计心里想着怎么听起来有种神雕侠侣纵横江湖的意思,就是不知道雕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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