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丹走在一条道上,自顾自沉默,寡欲的样子,全聚在侧脸。
侧脸落入到了南宫疏弦的眼中,虽然染上了完全就不适合她的颓败,却该死的自带魅惑。
他认识了赵天丹那么久,很少见过她那么抑郁的样子。
自从她和自己决裂以后,就再也无法看清楚她敞开心扉的笑。
他虽然心里嘴上说可以等,可是,只要每每看到她这一副样子,他还是很难受的。
他其实,一点都不愿意看到她排斥他。
到底什么时候,他们才可以像以前一样,那么亲密无间,将彼此的秘密告知,无所畏惧。
赵天丹似乎是在思索什么,或者是在彷徨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格局变化。
箐钗已经退下,周围的宫娥更是一直保持着一定距离的静止,除了大宫娥箐钗紧跟皇后,其他人均是原位置站着,足足有几十米远。
毕竟皇后就在自己的宫殿里面游走,太多人走动,反而会影响她赏花兴致。
许久,南宫疏弦没有动作,他就这么看着她,她好像慢慢地,上扬起了嘴角,眼眸像是点点星辰横卧于内,带着耀眼的光芒,与暖阳相交融。
赵天丹倏忽之间,自己的神绪已经飘摇到了太息以外,她又想起了和皇甫华言的朝朝暮暮。
他们好像从来没有一起赏过花,但是,一开始相识,闹出的乌龙倒是不少的。
依稀记得她做好了旱冰鞋的时候,他争着抢着要,还向她请教,结果她故意坑他,他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她笑,是因为皇甫华言,南宫疏弦并不知道。
她忽然余光瞥见了旁近的黑影,他站在花丛中,阳光将他点燃,他浑身的线条放大,带着些许光晕,高大而神圣。
恍惚间,她忽然将他和皇甫华言的身形重合。
她乍然间收住了笑,好看的长眸,像是安上了一层毛玻璃,屏蔽了一切光泽。
她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哭了,眼角窜出的泪水,是那般活跃洒脱。
南宫疏弦最见不惯她难过,他可以忍受她对他的视若无睹,可是,却受不了她自己伤害自己。
她的眼睛,并不属于阴天。
他走上前去,将她一把搂住,声音有些干燥,却是那般的柔“怎么哭了?”
周围的宫娥亲眼所见残忍暴戾的尊皇,对于从流霄带来的这个皇后的宠爱。
每一次见识,每一次加深她们他爱极了她的印象。
一个人,爱一个人的表现,不必从千言万语里头说出来,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声线不经意间的改变,就足以见微知着。
她们的尊皇啊,从来不会用极其柔和的眼神看人,更不会用极其温的声线对人。
而他的这两个改变,皇后都拥有了,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众人无比暗自艳羡,表面不表。
赵天丹被他收在怀里,无意感受到他慢慢涌现而出的气息,那是一阵隐隐的香味,却不是皇甫华言的龙涎香,而是一种很奇怪的香。
她默不作声,任由他青睐,自顾自止了泪,头扭向一边,泪痕却还挂在两边眼角,挂在脸颊。
是他害死了皇甫华言,惹得她变成这副样子,他倒还好意思问她,怎么哭了。
可是,她才不想回应他。
再说,又有什么用。
皇甫华言已经彻底离开她了。
真是有本事,说走就走,可他有本事,把她也带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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