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周围所有看守宫人均是纷纷落地匍匐,膜拜至极。
紧而,一道负手垂腰的华丽暗色极其颀长的身影,随着先行照射于地面拉长不少的影子慢慢踏入殿内。
西王后听着声音,未见其人,先狂笑不已“狗杂种,终于来了,总算肯来了啊!”
南宫疏弦进入内堂,冷眸轻扫,看着前面一面破败,那女人更是狗急跳墙在一边指着自己骂声无休止,薄唇浅浅扯出一抹凉笑。
“母后找孤,所为何事?”微凉的嗓音之下,却是无尽的疏离。
“母后?!你还当哀家是你的母后!”西王后听着他的称呼,只觉得可笑至极,凄厉地笑了一声以后,朝着站至一边好整以暇睥睨着自己的他吼道
“南宫疏弦,你好狠的心!涯儿他还那么小,他那么相信你,你居然还是对他下了毒手!若不是他念着你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对你没有任何防备,你南宫疏弦,会有反败为胜的一天?!”
“可你倒好,夺权了以后,将他当场杀了,他到死都没有想到,会被你用剑直穿心口!”西王后想到那天自己被南宫疏弦的军队围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已经扶持至皇位的皇儿就这么死在南宫疏弦的剑下,眼泪再一次流淌出来。
狠,真的是,太狠了!
从来就没有一个人,像南宫疏弦如此丧心病狂没有人性!
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他是一条冷血至极的毒蛇!
看着西王后的指责,南宫疏弦却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似的,清浅而笑“感谢母后这么多年的悉心栽培,否则孤还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做到这么绝,这种感觉,真好。”
“你!你!畜生!”西王后看着他被烛光照透的轮廓镀着浅金色,却是那般的残凉,噤了声,瞪了眼,指着他,颤动着手指。
“孤这可都是和母后学来的,母后应该深感欣慰。”南宫疏弦又是一笑,却是依旧没有到达眸底,相反,无边的戮意从他周身慢慢蔓起,登时周围一片压抑。
“南宫疏弦,你再是称王又如何?你的毒素清了却也依旧排不尽,你只会是一个短命君王,很快,你就会下去陪涯儿了,哈哈哈,哈哈哈!”
西王后无言以对,想到了他的冰火蚀骨余毒,可是每个月爆发一次呢。
当初她给他下的奇毒,就算是侥幸被人救治好,余毒也会成为慢性毒,慢慢侵入他的五脏六腑。
最多,也就再活不到四十岁而已,到时候正值壮年的他国命还未完就这么遗憾暴毙,想想就觉得解恨不少呢!
“是么?就不劳母后费心了,孤,余毒已全数清理干净,定会长命百岁,母后大可放心。倒是母后,念子成疾,伤心伤神,最后神志不清,就这么,坠入毒蛇坑,陪伴叛贼南宫楚涯去了。”
南宫疏弦这般说着,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威严不可逆的声音乍然响起“令,前西王后冷团团,谋逆犯上,剥夺封号,施以绞刑,后其感念皇恩追悔莫及伤心欲绝自杀于蛇窟,然因罪刑依旧滔天,死后暴尸三日,不配进入皇陵,永不入族谱!”
“这怎么可能?!”西王后颤在了一边,瞪圆了一双哭肿的眼眸,死死地朝着他看,反应过来他对于自己的裁决以后,自知必死无疑,他也定然会用最残忍的方式处决自己。
可是当听到了最后,她猛然间就要作势扑向前方已经将国内所有不利于自己的势力全数扫除干净,正寒眸冷勾唇角看她的南宫疏弦,哪曾想就这么被他身周的太监给狠狠挟住。
西王后只能借着太监的身体缝隙张牙舞爪拼命伸着手虚抓着远处的南宫疏弦,边两眼不尽流出了泪丝“南宫疏弦!不!哀家要和先帝葬在一起,你不能这么对我!”
“处理掉。”南宫疏弦嗤笑了一声,没有理会,就这么翻了身,拂袖而去,只剩下西王后,在原地,不住地痛哭喊叫。
“诺!”
南宫疏弦自茗殿出来,便回到了南烈宫。
恰逢内监送来密报,他将纸条打开,瞬间死死用掌心攥紧。
皇甫华言铲除异己的能耐果然不容小觑,短短半个月间,就已经将他安插在流霄机关部门里面的所有爪牙全数除尽,那些人还未来得及进入最严密的东殿阁,就已经被消灭,他再重新安排人手,又要费些时机层层递进……
而流霄派到他们这边的细作,却还要等待回归掌权的他慢慢排查……
可是,这并不是重点……
为什么,丹妹,你要这么对孤……
毒是你为孤解的,命是你为孤续的……
你为什么要重新成为他的皇后……你喜欢当皇后,孤可以给你啊……
为什么,你,是不是,还是对他动情了……
南宫疏弦垂手而立,袖间的两手虚虚握着,俊漠的锐眸倏忽变得极其暗淡无光。
俏月挂宫檐,花暗月明,殿群成影,一月寒风呼啸而过,浮云缥缈,处境森然。
南宫疏弦只身杵立在窗边,望着那轮镰刀一般的皎月许久,眼眸陡然变得阴云密布,锋芒似刃……
丹妹,你一定还是爱着孤的,是那个该死的混蛋压迫的你,对吧?!
你放心,不日,流霄与乩澜,正式开战!
孤到时候,必将亲自,把你接来……
大年十二日,天气,阴冷中有点淡淡的阳光。
下午一点多快要两点。
华卿宫,湘宁殿。
赵天丹卧坐在金花罗绸软榻上,用苏绣绣花开富贵图艳色薄棉包着半身,探出上半身,倚靠与边上,正一边优哉优栽地啃着粉蕉的时候,小良子匆匆进来通报,说是有人求见。
一听是墨喜喜到来以后,赵天丹赶紧让人把她请进来。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千岁!”墨喜喜进了门以后,看到的是赵天丹正躺在软榻上,下身用单薄被子包着,一脸无所忌讳。
熟人面前,她要什么忌讳嘿开玩笑。
赵天丹朝着人家招了招手“喜喜,你怎么才来看我,快过来这边,吃粉蕉,超好吃的!”
“好!”墨喜喜也不再拘谨,福身完毕直接就朝着人家奔了过去,她紧而听得赵天丹一声“桂香,去拿些零嘴过来,喜喜,喝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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