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个盒子,总是冥冥中觉得这个盒子有什么令自己害怕的东西。
现在听闻这个小太监的话语,她不愿意相信,可是面前这个盒子,却太让她好奇了。
雪雪死了?!
那只粘人又傲娇的臭肥猫死了?!
不可能!开什么玩笑呢!
赵天丹有些苍白的面孔落入到了皇甫华言的眼中,皇甫华言径直走到了她的身边,将她一把拉住。
“皇后娘娘……”
小律子咬了咬牙齿,在成功吸引了赵天丹靠近的时候,按着姬倾颜的安排,慢慢地极其沮丧地将盒子盖子给挪开了。
“奴才,把它带来了……”
小律子慢吞吞地说着这话,连看都不敢看赵天丹和皇甫华言一眼。
皇贵妃的意思他怎么不知道,后宫女子争风吃醋不择手段,为了上位更是不惜坑害对手,既然这白猫是皇后娘娘的爱宠,皇贵妃有意惹事,定是要将这件事给人家的伤害上升到最高度,给对手狠狠的一击……
只是作为枪手使的自己,也就要遭殃咯。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结局,不过,他一个阉人,已经很惨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呢?
“别看了……”
皇甫华言看着那个半开的盒子,拉住了前往的赵天丹,沉声道。
“这是书瑶给我的猫,虽然我老嫌弃它,可是它也不能就这么离开了啊!”
赵天丹努力抓开皇甫华言阻挠的大手,眼中有些微红,她怎么也没想到,早上还嫌弃地将它从自己的床上丢下地面,现在想要它再跳上自己的床,再也没有可能了……
依稀记得当初第一次遇上它的时候它的屡屡搞破坏,后来它阴差阳错成了自己的家宠,再后来它的主动接近她却老是爱理不理,再到最后它为自己击退体型高大、性情暴躁的藏獒却又傲娇地离开了……
说她对雪雪没有感情,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啊……
她确实老是嫌弃它,可是从来没有在饮食起居上亏待过它,甚至也给足了它空间和自由,因为她知道这只小畜生生蹦跶……
可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就是因为太爱蹦跶,去到了一个永远也回不来的地方了……
赵天丹越想越难受,就像当初书瑶小姐姐就那么离开了自己,自己却无力挽回的伤感一样,书瑶的贴身婢女乔月走了,这一次,它也跟着它的主人去了……
她终究没能替她保护好她们……
“雪雪,臭肥猫……”
赵天丹终于从皇甫华言身边走出,她看着盒子里面那一抹蜷缩成一团的脏兮兮的毛茸茸,一时间的妄想全部崩塌,两行晶莹的泪水也终于彻底从红色的眼眶中滑落。
“狗奴才!你是哪个地方当值的?进来多久了?”
皇甫华言看着赵天丹哭着软了双腿,趴在盒子一边呆呆地看着已经死绝了的白猫,眸色极寒,嗜血的目光射向了匍匐在地面上的小律,这小太监看着年纪不大、模样稚嫩,可为什么有这么狠的心思?
或许是当值的内廷上面压力过大,或者是?
他有必要好好询问一番。
“回、回禀皇上,奴才是静姝宫的,进来不到半个月。”
小律子咽了咽口水,将自己的信息坦白。
“静姝宫?你是皇贵妃的人?”
皇甫华言挑眉,看向了他的目光夹了几分打量。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意外,但是现在,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奴才叫小律子,只是宫里面的一个粗使小太监,平日里面连靠近皇贵妃娘娘的机会都没有。”
小律子顶着皇甫华言带过来的压力,一字一顿道。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一个小太监进来了。
“皇上,皇贵妃求见。”
呵……来得可真是时候。
皇甫华言将眉尾略微扬起,眸底的寒意却越发深入,“准”。
赵天丹在一边只顾着难过,没有和皇甫华言一样想得更多,可是在看到皇贵妃姬倾颜拿着一条巾帕哭泣着不停地走进来的时候,她当即就带满了莫须有的敌意看向了她。
“皇上!臣妾万万没有想到宫里的奴才竟然做出了如此残忍之事,特地前来领罪,是臣妾看管不力,望皇上、皇后娘娘恕罪啊!”
姬倾颜看着自己的太监小律子此时还在殿中,而赵天丹果然在一边痛不欲生,她眼中一丝冷笑飞速闪过,而后像是带满了无尽的忏悔一样,呜咽着对皇甫华言和赵天丹两人说道。
“姬倾颜,一定是你!”
赵天丹后知后觉,当即就指着她大声喊道,声音歇斯底里,以往的开怀形象全无。
“是!是臣妾的错,若不是臣妾教导不利,怎么会有如此穷凶极恶、丧心病狂的宫人,来人,将小律子拖下去杀了,以儆效尤!”
姬倾颜连声承认着,到了最后,还不忘施展苦肉计,直接将动手杀了雪雪的人给处理了。
“娘娘饶命!皇上饶命啊!”
小律子配合着哭着求饶着,同时对着距离自己最近的赵天丹喊道。
赵天丹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当时他踢死雪雪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样子的下场?
是被逼的也好,怎么都好,可是,做了就是做了!
皇甫华言眼神示意了周围的几个小太监,小太监领命,将已经有死的准备的小律子拉了下去。
赵天丹仔细观摩着雪雪的尸身,发现它身上不止一个脚印,哪里是一个不小心踢死的,根本就是有人有意而为之,活活将它踢了好几脚踢死的!
“皇后娘娘,猫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啊!臣妾什么都给不了您,只能在这里给您道歉了!”
姬倾颜远远看着赵天丹一蹶不振的样子,只觉得内心爽极了,当她知道赵天铛这个贱人一直往来于皇上的宫殿她就已经很恨了,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看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她当然会毫不犹豫地争取!
她猫哭耗子假慈悲般的在一边开口着,好听的声音却带尽了无边的虚伪,皇甫华言看在眼里,冷在心里。
如此恶毒伪善的女人,他当初怎么会那般喜爱那般偏袒?
她蹩脚的演技在当初的自己看来,却是无尽的让他怜惜,而现在,他有了真正爱的女人的时候,他对于周围这些戴着面具虚假得很的女人,却可以轻而易举地辨别出来她们的好与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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