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翎‘啧啧’两声,“他们若是来助阵的,真是勇气可嘉!先前李公公怎么说的,宁平候是午时后出发的?步兵走了这么远,若是还能有战斗力,下面的城守该当嘉奖。”
“那是自然!”福王得意了,“申国好武,军队战力自然不俗!定方城的城守也不知是谁?此战他若是立下功劳,我让父皇擢升他做郡守。”
轮到安馨无语了,以福王先天下三境的修为,心安理得仗着出身说出这等话来,听在她的耳朵里,怎么就这么扎心呢?
父皇?福王的父皇能永远活着?
英王?英王能永远罩着福王?
这么任性地把自己的前程安危寄托在别人身上,真的好吗?
不过,以安馨不爱管闲事的性子,福王的事情轮不到她来多说。她转头看向南宫翎,“不管他们了,我们继续往前飞。”
南宫翎也没有多说,驾驶‘直升机’继续向前。
一刻钟之后,他率先听见了动静,在他们前方十里之外,有喊杀声四起。
片刻之后,安馨也察觉了动静。
她用神识一扫,不悦地皱起了眉头,长乐教的人真是无处不在,下面的官军对上的又是长乐教的人。
南宫翎提声提醒安馨“让傀儡下去便是。”
“我有四个傀儡,助你一臂之力,对付葛天普绰绰有余。要我说,要是能有一张葛天普的画像就好了,我们都不必过去。”
这是实话。
他们两人都没见过葛天普,就算以前见过画像,画像和真人还是有相当的距离,无法借此指挥傀儡认准目标杀人。
说话间,五里的距离转瞬即逝。
福王心急火燎,差点就要抓耳挠腮,安馨和南宫翎显然察觉了什么,可他竖起耳朵张大眼睛,却什么没有发现。
他再一次遭受了无情的打击,不知道第多少次下定决心,此次脱险后,定要好生练功,努力提升境界,誓要缩小差距。
至少他要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他要勉强能够自保,至少他不能在同辈人中,太过丢脸
福王在发誓,南宫翎和安馨却已经发现了,在下面的鏖战的宋承平。还好,宋承平麾下的禁军,看上去并没有吃太多的亏,两方人马旗鼓相当激战正酣。
安馨仔细地在长乐教的人堆里搜寻,想要找到熟悉的面孔,企图找到长乐教拦截宋承平的理由。
宋承平也是倒霉得很。
他带着禁军追着姜健出了定方城,中间的时间相隔不到半个时辰。就是这短短的半个时辰,让他一路追入了岔道,他被人刻意带着,几乎追查过了沿路所有的大小码头。
他不敢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福王跟靖海候在一起,程北鸣无法威胁到福王。莱江上有穆浩学,陆路上只有他,他要是漏过了姜健,他带来的五百禁军就成了摆设。
他越追越是心慌,姜健不见了,直到他在半道上收到了消息,陈澜出现在了莱悦城,有探子瞧见了有大队身穿长乐教服饰的人,骑马出了莱悦城。
宋承平的心一下子就定了。
长乐教的人定然是来跟姜健汇合的,姜健还在定方城和莱悦城之间,在这短短两百五十路的某一处,等着长乐教的人一起劫杀福王。
夜幕刚要降临的时候,宋承平带领的五百禁军,刚从一条小道上拐上官道,就遭遇了程北鸣带领的七百人。
两方人马都行色匆匆,发现前面的人,不约而同地勒住了马缰,相隔二三十丈的距离,在官道上寸步不让。
宋承平拍马而出,一眼看见从长乐教众人之中,打马出来的程北鸣,和程北鸣身上长乐教弟子的衣饰。
宋承平伸手指向程北鸣,嗤之以鼻地呵斥道,“都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方是男儿本色!怎的?程家又要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老程家欺瞒了先皇,程家又要欺瞒今上?”
“程北鸣,你穿上长乐教的衣裳,你身后老程家的程越胜,小一辈的程十八,也假扮成长乐教的人,你以为禁军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地方军,认不出平安候府和老程家沆瀣一气,违抗先皇和圣上的旨意?!”
宋承平身后传出轻微的低笑声。
程北鸣的脸色难看了,宋承平身为禁军副统领,一双眼睛把明王和平安侯府盯得死紧,连他手下的人也不例外。
禁军中京城的权贵子弟并不少,他们能认出他不足为奇,认得出程越胜和程十八,这就不太寻常了。
长乐教的衣裳遮掩不住他们的身份,他干脆也就不遮不掩了。
程北鸣朗声说道“我程北鸣拦的就是你宋承平。”
“英王贪花好色,不堪为君!为申国万千百姓计,我等今日要清君侧!”
他干净利落地暴喝出声“杀!杀!”
宋承平也不甘落后,高声大喊“乱臣贼子!当诛该杀!杀!”
一声令下,官道上对峙的双方,无暇摆出阵势,纷纷抽出武器,奋力驱策坐骑,向着对方冲了过去!
双方顷刻间混战在了一起,真正是一言不合就杀人。
程北鸣依仗的是人多。
宋承平的虚实他早就探查清楚了,他身后的人比宋承平多出了两百,后面还有陈澜带的一千五百的官兵,他有恃无恐,誓要把宋承平和五百禁军,拖在这里全都留下。
宋承平是扳倒英王的关键,等福王死了,宋承平手下的禁军全军覆没,英王指使宋承平杀害福王,才能死无对证铁板钉钉。
更有甚者,还能借由禁军中众多权贵子弟的身份,借机对盛京城中的权贵,能拉拢的拉拢,不能拉拢的趁机给扳倒了,先一步给明王肃清朝堂,绝好的由头。
此战,他程北鸣必要全胜。
宋承平依仗的是禁军武力强悍。
他手下的五百禁军全都是精英,境界最低都在先天下六境修为,还修习过合击战阵,对上先天高手也有一击之力。
杀了程北鸣,砍下程越胜和程十八的头颅,一起提回盛京城,呈上给皇上,程家和老程家暗通谋反便能板上钉钉,办成铁案。
他揭开平安候的真面目,断除明王最大的依仗,明王也就无缘太子之位的争夺,不死也得圈禁成为废人了。
此战,关系着生死存亡,双方都誓要取下对方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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