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顶着飞云门长老嫡传弟子的名号,在外行走,众人对他客气是客气了,人人都不对他交心。收藏本站
飞云门不许插手世俗事务的门规,让他对江湖之事始终感觉就是个旁观者。莫非他还得要放下飞云门的身份,行走江湖历练去?
辛啸天心事重重地用令牌打开关押辛雨的密室。
密室的门刚一打开,辛雨带着哭腔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师兄,你终于来了!”
辛啸天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意料中的恶臭味道并没有迎面扑来。
还好,辛雨终于发现她身上味道难闻,也晓得将他上次带来的恭桶给用上了。
辛啸天等着密室内外的气流畅通了,方才缓步进门,长方形的大厅里,孤零零地燃烧着一支火把。
辛啸天满意地笑了。
他上次来的时候警告过辛雨。
她若是继续点燃所有的火把,不晓得尽量保持密室中的干净,他以后来看她,就只会在门口放下食盒,再不会进来看她。
看来他的话还算管用。
辛雨见着辛啸天一身白衣,在密室门洞的暗影中现身出来,她自惭形秽地往后退了退。
她不敢再迎上去,她身上的酸臭味道,连她自己都受不了了。
她强迫自己顿住身形,一眨不眨地看着辛啸天,轻声对他恳求道“师兄,我错了,我不该妄想去伺候阿爹。”
“你跟我爹说,我知错改错,让他给我一个机会,放我出去!”
“我愿意把储物袋里的物事都放在这里。我不想再耽误你们练功,我不想在这里发霉发臭!”
辛啸天看着辛雨,缓缓地笑了起来,“你真的想通了?”
辛雨肯定地点头,“想通了。”
辛啸天伸手从胸前的内袋中,拿出一个荷包,极其庆幸地笑道“师父有事出去了,幸亏我先求了师父,让师父把储物袋留了下来。”
“你要是肯将里面的物件都拿出来,我今日就能将你带出去。”
辛啸天轻缓地笑道“师妹,真的愿意吗?”
辛雨赶紧点了点头,“我愿意!”
辛啸天不疑有他,他没有费事走过去把荷包给辛雨,直接把荷包扔给了辛雨。
辛雨跳起来,伸手接过荷包,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她没有像她先前说过那样,急着打开储物袋,她看着辛啸天兴奋地笑道“师兄,我心悦你。”
“阿爹,阿娘早就视你如子。你说我要是跟阿爹说,你若是愿意跟我定亲,我便将里面的物事都给他,他会不会让你娶我?”
“不会!”辛啸天淡定地笑道“我姓辛,跟你一个姓,我不仅是你的师兄,还是你的兄长,我们俩成亲就是。”
“你不是我兄长!”辛雨急声说道“你是我爹捡回来的……”
辛啸天没有让辛雨接着说下去“师妹,你答应了我,将储物袋你的东西都拿出来。你若骗我,从今往后,我再不信你。”
辛雨咬紧了嘴唇,固执地坚持道“你答应娶我,我便全都给你!”
辛啸天转身便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不要你全都给我。”
“储物袋里面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我们三年练功的供奉。”
“三年之后,我们便能重新领取。去事务堂领任务,找补回来会更快。”
“既然你冥顽不灵,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你就守着储物袋老死在这里吧。里面的东西节省点用,够你用十年八年的。”
“师妹,后会无期,你多保重!”
“你不许走!”辛雨见辛啸天根本不理她,急声喝道“师兄,你看看这个!”
她一边挥手从储物袋中排除一排排整齐的架子,一边留意着辛啸天的动静。
辛啸天的脚步丝毫不慢。
辛雨一着急,一边连连挥手,将储物袋里的物事都搬出来,排在大厅中,一边飞身追上辛啸天的脚步。
她着急地连声叫道“师兄,你别走,我都给你,全都给你!”
辛啸天的脚步一刻不停,眼看就要走出密室。辛雨情急之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暗器向他袭去。
辛啸天终于停住脚步,拔剑出鞘,他头呀不回,听声辨器,‘叮叮叮’一阵声响,把所有的暗器击落。
辛啸天沉声说道“师妹,古人有割袍断义,今日,为兄接了你这背后偷袭的暗器,我们师兄妹,恩断义绝……”
“不要!”辛雨再也顾不上其他,她飞身向前,想要阻止辛啸天跟她割袍断义!
她的手伸向了辛啸天挥剑的右手,想要拉住他。她的手指还没接触到辛啸天的袖子,辛啸天手中的剑忽然转到了左手。
他的右手往后一翻,准确地点在了辛雨胸前的大穴上。辛雨保持着奔跑的姿势,停在了辛啸天的身后。
辛啸天依然没有回头,他收剑回鞘,拱手对外行礼道“师父,徒儿幸不辱命!”
辛茂背着双手,从密室外面的阴影中现身。
他越过恭敬地俯身行礼的辛啸天,先伸手从辛雨的手中,拿走了储物袋,方才对辛啸天低声称赞道“做得不错!”
辛雨睁大了眼睛,泪水从她的眼中流淌下来,滑过脸庞滴落了下去。
她万万没有想到,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师兄和她爹的一场设计!她终究还是斗不过他们,将所有的一切都拱手送上。
辛啸天还有话说,他轻声笑道“师妹真是一个信人,说要把储物袋的物事拿出来,果真全都拿出来了。”
“今日,定然能出了这里,看看天京城里的大街小巷。”
辛雨认命地垂下了眼帘,遮掩住眼中的怨毒,她跟她娘辛苦的设计,就被她一时心软,给葬送掉了。
师兄这般无情无义,以后,她对他使尽手段,可休要怪她!
魏国公计朝宗徐步迈进了正院正房。戴夫人屏退左右,亲自接着了他。
她先轻扶着他进了寝房,净过了脸,褪下了外裳,喝过了醒酒茶。
计朝宗将茶盏顺手放在了茶几上,舒畅地叹了一口气,“还是你这里舒服!”
戴夫人的眼光暗了暗,低声笑道“夫君今日真高兴。”
“高兴!”计朝宗将背脊靠在座椅靠背上,叹息出声“太后懿旨,钦点玉儿为太子妃,我能不高兴吗?”
“皇后不乐意又怎样?太子有太后宠着,我计家照样能跟他夏家做亲家!”
这是酒话!要是被外人听见了,计家就是大逆不道!
戴夫人镇定地站在计朝宗的面前,就好似没有察觉她夫君的话中,明显的要跟夏家平起平坐的意思。
她轻声说道“我今日进宫,皇后可没少跟我抱怨玉儿不懂事,不堪为太子妃。”
计朝宗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你别管她!阿姊已经忘记了,当年我是怎么将她拱卫上皇后之位了!”
“等玉儿进了宫,她若是敢刁难玉儿,我就给他儿子好看。”
这是气话!也是活生生的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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