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再也不顾上其他,她大声阻止道“住手!是谁胆敢火烧天启洞?尔等速速熄灭火势,赶紧退出天行峰!”
她一边喝止,一边从袖中飞出冰裂符,符纸越过易知勇,击中燃烧的药材,冰火交融之下,火势一弱,烟尘反倒更加强盛起来。
易知勇哈哈大笑了起来,真是个愚不可及的笨小子,只会帮倒忙!
烟尘有毒!难怪易知勇并不阻止他,任她施为。
安馨继续扔出冰裂符灭火,伸手从胸前暗袋中拿出一枚金字令牌,一边纵身飞掠靠近天启洞,一边连声下令道“尔等赶紧把火和烟全都灭了,洞中之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等只怕逃不出二公子的责罚!”
易知勇冷眼瞧见安馨手中的金字令牌,冷哼了一声,轻蔑地说道“何方小儿,持着伪造的令牌到天启洞前来作乱!还不束手就擒,交代出幕后之人,饶你不死!”
安馨冷哼的声比易知勇的更响,“九公子莫非连二公子的命令,你也不想要听了?”
“谈堂主就是知晓你会违令,方才给了我这枚金字令牌,你若是胆敢违令不遵,日后可不要后悔!”
安馨落在了易知勇的左侧近旁,一眼扫向天启洞的洞口。
天启洞的入口在一道斜坡之上。洞口不大,最多也就三尺来宽,一丈多高。洞口前堆满了正在燃烧的各色药材。
易知勇和他身后的弟子,举着火把,冷冷地向她看来。他狭长的眼睛狠狠地扫过安馨,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眼,也没有认出来人是谁?
他握紧手中的长剑,阴狠地问道“你是谁?你手中可有二哥的手令,谈堂主为何会阳奉阴违,派你来阻止我?”
安馨淡定地转头打量易知勇,火把的亮光下,对面的男子,体格高大,目光凶狠,一管鹰钩鼻下的薄唇紧紧地抿着,明显地对她的出现极其不满。
在他的身后有十名随从,个个身强体壮,身穿天鹰宗弟子的服饰,看上去却不太像是天鹰宗的弟子。
安馨冷冷地轻哼了一声,不答反问道“怎的?我手中的金字令牌,九公子会不认得?你还想要抗令?”
“二公子就算登上了宗主之位,也是我姨母的大女婿,区区南宫翎师徒的性命,我姨母还做不得主了?!”
“你若不赶紧回去天命峰,误了今夜的大事,等明日算起帐来,可别怪我姨母不留情面。”
易知勇见安馨口称谈笑颜为姨母,易知勇到底不敢一点面子也不给。
他冷哼一声,对着半空中恭敬地抱拳一礼,“还请前辈给二哥和谈堂主传令,要先多问一句,分辨了真假才是。”
安馨没想到易知勇对付甘兴还会带着先天高手,她的眼睛扫向黑暗的四周,没有瞧见有其他人。正想要嘲笑易知勇诈她,黑夜中忽然显现出一个瘦小的人影来。
只见他从袖袋中,拿出一张纸笺,不耐烦地对着纸笺轻喝道“到底杀不杀?”暗哑的声音好似铁沙子刮在了铁器上,简直难听到了极点。
易知勇始终留意着安馨的神情,见她对着黑衣人和他手中的纸笺,始终保持着镇定,忽然就横下一条心来。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二公子既然想要夺取宗主之位,功成之后,必然不甘心被谈堂主拿捏在手中。正好借用此事让二公子立威,让他成为二公子身旁,独一无二的心腹之人。
易知勇厉声喝道“杀!”
说罢,他的左手猛然击向安馨,他有十成十的把握,这个弱鸡似的小子,定然逃不过他三成功力的偷袭。
安馨飞速向后飞掠,后退间,右手抽出春水剑,隔空对着易知勇的左掌飞快地绕了绕。
两尺长的青色剑芒,穿透易知勇的手掌,在他的手腕间一绞,易知勇痛叫起来“啊!……”
他的左手手腕被安馨的长剑剑芒绞断,跌落在了地上!他伸出右手紧紧握住左手,难以置信地痛喝出声“你敢偷袭我?”
明明是他偷袭她不成,他反倒反咬一口,厉声质问她!他身旁的黑衣人,顾不上对付安馨,抢上前去,飞快地点向他左手的穴道。
安馨哪里会回答他!
她远远地站定,再次举起令牌喝令道“我姨母便是知晓你有二心,方才派我前来试探你,不曾想真的试探出了你的反心!”
她转眼扫向其他的随从,径直下令道“还不赶快熄灭毒烟!莫非你等是要跟着九公子反了不成?我若是不回去复命,你等都出不了天鹰宗!”
“放屁!”易知勇痛苦地紧皱了眉头,“你就是邢风派来的奸细!给我杀!杀了他!你们跟我一起回天命峰领赏。”
易知勇带来的人,自然都听令于他!
安馨一招既出,便让他成了残废,他当然不会放过她!他要让他跟他的断臂一起陪葬。
那十个随从听令,放过了天启洞,随手将手中的火把,扔在石板路上,抽出长剑,一起向着安馨冲来。
安馨没想到易知勇带来的人,不认金字令牌只认他,十人还能组成十杀阵向她冲来。易知勇倒是心狠手辣,不怕在天行峰杀人!
她轻喝一声“组阵,杀!”
双胞胎和两个武士从路边的阴暗处现身,四人飞身挡在安馨身前。四象阵飞速运转,眼花缭乱间,四人的长剑猝不及防,接连重创了四人。
易知勇没想到一个只身前来的臭小子,身边居然还暗藏有这等厉害的护卫,立即忍痛爆喝道“变阵!”
眼前之人只怕真是谈堂主派来的,他只有趁机杀了他,才能替自己报仇!
他手下剩下的六人,默契地组成了六角阵,对上了四象阵。
安馨多等了一阵。见四象阵对付六角阵绰绰有余,又见那个黑衣人始终护在易知勇身旁,没有动手的意思。
她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她身上没有能证明她跟南宫翎相熟的信物。
除了南宫翎离开前给她的一个荷包,几瓶可能是甘兴炼制的香露之外,她身上只剩下南宫翎埋在黑水潭边的一根银针。
她胡搅蛮缠,绕山绕水地把人都调开,远离了天启洞,就是想要一个机会,一个跟甘兴解释她身份的机会。
否则,就算她冒险突破阵法进了天启洞,甘兴一个擅长解毒的长老,分分钟都能先毒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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