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朱睿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叶嫣，眼框有血，使得他一直在眨眼睛。眼睛眨动间，叶嫣的身形一会虚幻一会凝视，似仙又似魔。
    师父领他入门，给他修行功法，教他修行。他也不负众望，境界提升速度很快，师兄弟都很羡慕。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但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
    其实他谁也打不过，谁都比他强，他根本不是天才。同门切磋，他能取胜，是因为师兄们觉得他年纪小，都让着他。
    临到小比，与他同境界的杨铭他打不过，境界比他低的他还是打不过。他这十年来的修行，根本只是在蹉跎时间，继续修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没意义，什么都没意义。
    叶嫣问：“你认输吗？”
    “我认输，你比我厉害，我打不过你……”这句话朱睿重复了三遍，而后他垂下眼皮，“你说的对，一个人的实力不是吹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我谁也打不过，再努力都没有用。”
    叶嫣摇头叹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你缺的只是自知，更缺乏对自己的定位。每个人都有弱小的时候，当你弱小的时候，遇到强大的对手，打不过很正常，因为你弱！但是，你并不会一辈子都那么弱，修行就是一个由弱到强的过程，要认清自己。”
    “是……吗？”
    “还有我叫叶嫣，曾化名叶言。三年前我们就认识了，那时候，你说我话少，还戏称我为叶少言。被筑基期修士打压时，我们两个都在当场。但是现在，我还是我，而你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你了。我其实并不比你强，但我比你多了几分自知。”
    朱睿闻言猛地睁大眼睛，他激动的呼吸加速，胸部此起彼伏，只是躯体断了几根肋骨根本不允许他这么激动。
    就在这时，一道灵光破开结界，点在了朱睿颈部。朱睿偏过脑袋缓缓闭上眼睛，呼吸也渐渐平缓。
    叶嫣将长生从平台上取出，随后微笑向众人宣告自己的胜利。至于朱睿能不能幡然醒悟，已经与她没什么干系，她该说的已经说了。
    飞羽真君凌空而来，他静静的看着论剑台上叶嫣，面上无悲无喜，只是隐在大袖子下的手忽的握紧。
    而本来站在平台上的叶嫣心脏猛地一紧，随后像是有什么东西踹了一下她的腿弯，她腿一软，整个人面朝前方跌了下去。
    她摔跤的样子很难看，只是起不来，因为有一道威压一直压着她，她被这威压压得喘不过气，脑袋也突突的疼。她也没有挣扎，因为她知道，这威压肯定是飞羽真君搞的鬼。
    果不其然，有人传音给她，声音正是飞羽真君的。
    “谢谢你帮我教徒弟，幸苦了。”
    其余围观众人还当叶嫣是太过激动摔在地上，且姿势不怎么美观，他们都哄笑起来，凝重的气氛也欢愉了几分。
    飞羽真君让一直候在一边的四徒弟将昏迷的朱睿带走，然后当众宣布叶嫣才是此次门派小比名至实归的第一名。
    叶嫣在飞羽真君收回威压的第一时间，就从平台上爬了起来，她无所谓地拍了拍身上的浮灰，认真道：“叶嫣并没有参加门派小比，之所以上台比赛，也只是应朱睿相邀。我与朱睿早前就商定好了，只要我胜了他，我就能获得他这个名次所拥有的物资奖励。至于这个第一名嘛……如果飞羽前辈能做主的话，我也是不介意笑纳的。”
    当然，最后的处理结果并不如飞羽真君所说，因为此次门派小比根本不是飞羽真君负责。
    叶嫣仅仅是获得朱睿的物资奖励，名次还是归于朱睿的，毕竟她没有正式参加门派小比。
    祁环真君以不能破坏规矩为由，驳回飞羽真君的话。而门派也不能直接将朱睿的物资奖励交给叶嫣，他们还是会按照规矩让朱睿自己来领，至于朱睿是否允诺，都与他们无关。
    叶嫣可没忘记祁环真君宣布结果之后，飞羽真君一张俊脸苦成了什么样子。
    当时留影还担心飞羽真君会不会在别的情况下给叶嫣难堪，但是叶嫣心里很清楚，飞羽真君毕竟是元后修士，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根本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发难。
    何况她这么打压他徒弟，也都是为了他徒弟好。
    再说了，她背后还靠着一个一步升仙的定渊峰主，以及一个八阶后期的神禽，谁敢动她！
    三天后，林氏姐妹二人陪着朱睿到了叶嫣的洞府，他们在理事阁领取小比物资时碰到。朱睿认出二人与叶嫣交好，便央求二人带他去寻叶嫣。
    到了叶嫣洞府，朱睿二话不说，先是给叶嫣深深鞠了一躬，而后将他领到的一应奖励全数送给了叶嫣。
    朱睿送完东西就离开了，期间一句话也没说。
    林淮看着朱睿的背影道：“还是和原来看着有些不同。”
    “总归是有些不同的，因为人都需要成长，只是我能看出来，他的气息比往日要绵长得多。”叶嫣缓缓道，“对了，你们的奖励是什么？”
    第五名的林淮是地级法剑一把，四品法剑剑诀一篇，中品灵石五百个，门派贡献点五千，烈定秘境进入名额。
    而林冰就只有一篇四阶的凝火之法、中品灵石一百个，门派贡献度三千，烈定秘境进入名额。
    林淮不平道：“第六名到第十名的奖励还不如排他们后面的！我问过了，十一名到二十名是门派贡献度一千，中品筑基丹一枚。一枚中品筑基丹在坊市中能卖出两千中品灵石！”
    林冰安慰道，“够了，烈定秘境，可以去。”本来林冰也不想要筑基丹，第十名可以自行挑选四阶法决，她挑了最适合她的凝火之法，已经很满足了。
    “叶师妹，你快看看第一名有什么东西！”林淮催促道，一双眼睛闪闪发光。
    叶嫣查看了一下储物袋，才发现袋中有地阶法剑一把，六品剑诀一篇，中品灵石两千个，以及门派贡献点两万，还有烈定秘境进入名额。
    “他怎么把秘境进入名额都给你了？”林淮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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