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宁宁脸色就严肃了,摇一下头,许久才说:“当你的心被一个人伤透了的时候,你是一辈子不会原谅他的。”
住一下说:“你也知道戴总,万程工贸很少用本地人,都是从大城市里挖人过来的。”
戴晓嵩就点一下头说:“这就是刘总的高明之处,在人才上不惜重金。大城市里工作过的人,见识过这里没有的,更选进的工作方法和公司运营模式,可以不断给公司带来新鲜血液,使得万程工贸在这个地区,理念和技术都是最先进的,才能够创造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管宁宁就点头附和,心说这戴晓嵩还真是书呆子,我是说我的事儿,又不是说工作。但这样的人我喜欢,老实,没有坏心眼,还能听话。
她就接着说下去:“我学历低,又只有在本地工作的经历,能进万程工贸,就是靠着自己的勤奋和努力,真的很不容易。说实话,我心里没想别的,只是一心想保住这份工作。万程工贸的工资高啊,可以让我们的生活有很大的改善。
我知道自己能力比别人差,想不被淘汰,就得比别人多付出,别人不肯干的我也得干。这样子,在家的时间就减少了许多。他花着我的钱,买车,买房,还养女人,把女人领回家里来!
如果只是这些,他跟我老实承认,和那个女人断了,我最后还是不会选择离婚。
可是,他跟我撒谎。被我逼急了,竟然说我的公关工作就是给户玩的,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高的工资?他在家里找个女人,就是一个心里补偿!
戴总,你说这种男人,我还能和他在一起过吗?离婚是我提出来的,他不同意,我净身出户也不再和他过下去了,心让他给伤透了。”
戴晓嵩听了,就叹息一声说:“你前夫可能对公关工作不是很了解,你可以跟他解释的。”
管宁宁就惨笑一下说:“这不是解释的事情。如果咱们的公关工作果然就像他想的那个样子,就是工资再高,我也不会去做!我是他的妻子,就会对他负责,为他保住女人的贞洁。他如果连这最基本的,对我的信任都没有,还能叫夫妻吗?”
戴晓嵩就叹息一声,没有说话。小城的女子,的确有她可爱的一面。在管宁宁看来,为自己男人保住自己的贞洁,是她必须要做到的。
可是,这灯红酒绿的城市里,有多少男人想过,要对得起自己的妻子对他的信任呢?
而更大的城市里,女子们恐怕连管宁宁这样的意识都没有了。当独立成为时尚,女权成为至尊的时候,这社会的风气也在一点点地改变着。
而管宁宁的确是一个难得的好女人,刚烈的女子。
张静也是这小城里出来的女子,为什么就没有了这小城带给她的所有的美好了呢?
她完全就是一个大城里独立女子的杰出代表。做为女人,她不需要男人照顾,更不轻易去爱任何一个男人。
她也没有贞洁观念,仅仅是因为戴晓嵩完成了她布置的任务,没有和他交代的借口,就会和他上床。
每一次戴晓嵩在张静那里,两个人做夫妻的事的时候,戴晓嵩都可以感觉的出来,张静很少有激情。
戴晓嵩也想让她满足,让她兴奋,因为他当真爱她。他试图和她沟通,她却只会给他更伤心的。
她对他说:“你满足就可以了,这是我欠你的,其余你不用问。”
可他还是会傻傻地问:“你呢?我不能这么自私啊。你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你满足?我去改变。”
她就冷冷一笑说:“不用了,你的身体我已经厌倦了,你做不到,也不会。我去会所找个小男孩,给我按摩一下就好了。”
那一晚,他第一次鼓起勇气,和张静大吵一架,足有一个月没有再去她那里。
这就是大城的女人,心里除却自身利益,连贞洁是什么,恐怕都忘记了!
管宁宁看着戴晓嵩坐在那里愣神,就说:“你吃呀戴总,要不这饺子就凉了。怎么了,饺子不好吃啊?”
戴晓嵩这才回过神来,答应着去吃饺子。
两个人都吃的饱饱的,饺子还剩下不少。戴晓嵩就回过味来,问她:“你一个人,干吗包这么多啊?”
管宁宁脸上就带了些羞涩说:“我原来就打算在我那下好了给你送来的。上来给你送衬衣,就是想告诉你不要买饭,我包了饺子了。”
柔和灯光下的管宁宁,瓜子脸上白里透红,还残留了许多的青春气息,算得上漂亮,比之张静也丝毫不差。
戴晓嵩就看看她说:“谢谢你啊,这一阵子我麻烦你实在是太多了。”
管宁宁边收拾着桌上的盘子和筷子边说:“你是我的领导,照顾好领导的生活,也是我的职责嘛,不用谢。”说完冲着他一笑,就端着盘子去厨房了。
戴晓嵩竟然在餐桌边上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去厨房,站在管宁宁身后说:“都是你在忙,实在不好意思。要不,这盘子和碗,还是我洗吧?”
管宁宁也不回头,边干边说:“这本来就是女人的活,就不麻烦您了。你还是回屋里坐着吧。”
戴晓嵩果然就傻乎乎地回厅里坐着了。
管宁宁刷了碗盘和筷子,又把厨房收拾干净了,这才到厅里来,站在一边说:“戴总,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戴晓嵩说:“时间还早,要不,你就坐下来,咱们再聊一会儿?”
管宁宁就看着他笑,然后就坐下来,却发现戴晓嵩没有泡茶。就又站起来,去找茶叶,问戴晓嵩说:“你这有绿茶、茉莉花茶、西湖龙井、冻顶乌龙,还有铁观音,你喝什么?”
戴晓嵩说:“我不懂茶,这都是刘总送的,说人过了三十,喝茶可以预防高血脂。你随便找来泡吧。对了,刘总还送我一套功夫茶具,在吧台下面放着,你也一并拿出来吧。”
管宁宁就蹲下身子,找到那套功夫茶具,在一个纸箱子里装着。便拿了去厨房刷洗,回来就将茶具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又去把茶壶、杯具一类都拿过来摆上。
干着这些的时候,管宁宁就对戴晓嵩说:“还是喝花茶吧?刚吃了肉馅饺子,去去油腻。”
想想就又说一句:“刘总倒是很关心你的,什么都为你预备了。”
戴晓嵩笑笑说:“刘总对下属没得说。我来的时候,是冲着张总过来的。现在,倒是因为刘总,不愿意就这么走了。”
管宁宁泡上茶,坐在戴晓嵩一侧的沙发上说:“是啊。像我这样的,可有可无的边缘人,刘总知道我离婚了,都过意不去,把我给提上来。其实,正经说的话,我离婚跟公司没关系,刘总这样提拔我,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报答他好。”
戴晓嵩说:“你不要过于小瞧自己了,其实你工作能力很不错的,过来以后帮了我很大的忙。刘总用人也是很谨慎,你没有能力他不会提拔你。”
管宁宁就自嘲说:“我有啥能力啊,在公关部眼看就要混不下去了,连新来的学生都敢欺负我。”
戴晓嵩就认真说:“你不要因为你在公关部的表现就看轻自己。毕竟人人都不是刘总,都能像他一样可以慧眼识人。你在公关部表现不好,不一定就说明你没有工作能力。有时候,领导也是有偏见的。刘总提拔你,也不见得就是完全因为你为公司离婚这件事。你如果不适合助理这个工作,他绝对不会把你调到我这里来。”
管宁宁就笑,然后说:“我一个小兵,没想到刘总也能注意到我,这算是我因祸得福,霉运走过了,好运来了吧?”
戴晓嵩说:“调你过来的时候,刘总专门找我谈话,没有说因为你为公司离婚才提拔你,而是对我说,你胆大心细,是个好苗子,让我好好培养你,将来对我帮助很大。你过来了,咱们磨合这些天,我觉得,刘总对你的评价,还是恰如其分的。”
管宁宁就说:“咱们刘总从年轻的时候在国企就是传奇,自己干事业还是传奇。甭管怎么说,我心里感激他!”
戴晓嵩就笑了说:“刘总现在也不老,和我一般大。”
管宁宁就连忙说:“对,一点也不老。”
这一夜,两个人聊的很投机。除了张静,戴晓嵩从来没有跟其他女人聊这么多,而且无所顾忌,无话不说。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十二点,管宁宁不得不站起来告辞。戴晓嵩好像有些意犹未尽,也没有表示要管宁宁留下来。
临走的时候,管宁宁问戴晓嵩:“过年真的不回去啊?”
戴晓嵩说:“回去干什么啊?我兄弟姐妹不少,家里很热闹,不缺我一个。”
管宁宁就劝他说:“话不是这么说的,儿行千里母担忧,咱们做儿女的,得体谅父母的心情啊。”
戴晓嵩说:“等过了年,有空的时候请假回去吧。这大过年的,我不想给爸妈添堵。原来我是跟爸妈说好,今年要带女朋友回去的。现在,回去怎么说?还是算了吧。”
管宁宁想想就说:“要不这样。我呢,和你情况也差不多。过年家里都热闹,就我这个该在婆家的人反而要在娘家,大家看着我也别扭。”就问戴晓嵩,“网上不是有租女朋友回家过年的吗?我给你冒充一次女朋友,帮着你糊弄你爸妈怎么样?”就说,“你就权当我这女朋友是租的,不过我不跟你要钱,免费的。我在你们家吃喝,也不交钱,你看行不行?”
戴晓嵩看着管宁宁,半天问:“这个,合适吗?”
管宁宁说:“反正我现在属于多余的人,没什么合适不合适,我不在乎。你要觉得不合适,那就算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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