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内里是否也如外表这般风光霁月,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要接触试探。
但是也幸得落绎当年在长青楼每日来往的都是高官豪商名士。
而身为长青楼的头牌,琴棋书画那都是用来吃饭的本事,从小至今二十年苦练的造诣不比那些名门之后低。被来往名士笑称“书痴”的他,看的书更是包罗万象。
就如柳清风想的那般,只要不提“九满仓”,和落绎聊起天来,让人只有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天文地理,诗词礼乐,世故人情,他皆有涉猎,聊起来也能说得头头是道,很有些自己的见解。
而且最重要的是,只要,不提“九满仓”,落绎是个善于倾听的人,他知道何处点到为止,何处引人娓娓细道。
相声界有句话叫“逗哏好得,捧哏难求”。
逗哏就是那个主要的话篓子,而捧哏则是那个给逗哏捧场,叫人把话起伏精彩而顺畅地说下去的。
之所以说捧哏难求,就是因为,作为倾听和捧人讲话的捧哏,必须有逗哏这个话篓子的能耐和知识面,且还要有安于做捧哏的心态,反应要快而有急智,话虽不多却句句用处精妙。
孟子曰“人之患在好为人师。”
人人都好争显自己能耐学识。
可落绎没有。
无论是说什么,落绎都能把他们的场子自然地巧妙地捧起来,点到中心,搔到痒点,引到妙处,这本身已经充分说明了落绎的才智不在他们任何人之下贵夫聚会。毕竟,能捧就能逗。
可他作这番作态,真的可以说是极为难得难求的了。
你要说他在巴结你,但人家从头到尾没怎么拍你马屁。
你和他聊天,感觉就是俩字儿“舒服。”
整个赏菊会上的贵夫都爱与他聊天说话。一开始会惊艳于落绎那张脸,心里或多或少也许有嫉妒,可是聊到后面就只沉浸在和这人聊天的话题内容和愉悦的氛围里,笑声阵阵。
他们后来提到落绎,便是那句“跟他妻主那个整天板着张脸不爱说话的人完全不一样,他是个极妙的人。”
刘鸣飞的四位姐夫也不例外,大姐夫还询问了落绎在京城开的那所病坊的事儿。
好些有钱的贵夫也会建个病坊,给百姓施个粥什么的,当中也不乏装模作样图个善人名声。
但是无论是否真心行善,很多都是吩咐一声,让他人去做,然后就不管了。
意外的是,落绎对于他名下那所病坊的管理系统和运行情况都了如指掌,收容的鳏寡孤独病疾者的去留也有具体安排。
刘鸣飞四个姐夫对落绎十分满意,也聊得很是愉快。
由于这场赏菊会是贵夫聚会,所以来的大多都是嫁了人的贵夫,年纪七八成都是在二十岁以上。
大家说话都是有些生活阅历的,那种氛围让还是个十六岁的嫩少年刘鸣飞有时候插不进话,急得在旁边打转转,落绎就会恰时cue一下他。
这种贴心的行为让落绎的形象在刘鸣飞眼里闪闪发光,很是温暖,他心中依赖和好感更浓。
每一次落绎朝他投来的目光,那嘴边噙着的微笑,都叫刘鸣飞沉醉,觉得无比迷人。
他拉着落绎的胳膊粘在他身边,像个小狗崽一般望着落绎。
“绎哥若是女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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