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衙门终究还是到了。
九成珊一脸激动地小心接过自己的嫡女,仔细打量她的眉眼生怕上当抱错了孩子。
怀中的嫡女睁着灵慧的双眼张开小嘴朝她“啊”了一声,九成珊心里悬着的那块巨石一下子就放下了,脸上笑开了花“没错了,是我的仓儿。”
一旁的县老爷也如释重负,连道恭喜。
雁绎本想抬头再瞧瞧九满仓,被身旁他爹牵手暗暗一拉,急忙垂眼低眉,不敢做声。
九成珊在九满仓脸颊上亲了一口,乐呵呵地说“可急死我了这几日,乖女儿,这几天娘和爹都不在身边,害不害怕?”
九满仓被这过于亲热的接触给恶心到了,皱眉费力地扭了扭脑袋和身子。困在襁褓里的手没法抬起来擦,脸上的触感仿佛一直粘在那里,排斥,难受极了。
她毕竟壳子里装的是一个成年人,相处才一个月的人对她做这种举动会让她有种被侵犯的感觉。何况和雁绎不一样,她是在九家经历过情感淡化的培养训练,不喜欢和人太过亲密。
虽然不同于她兄弟的纯粹无情无感,家人、朋友在她心中都是有分量的。但是都在她看来,和亲近的人保持如朋友一样的关系距离,正是最合适也是最舒服的程度。
不过,在九成珊亲她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居然对这种行为抵触到焦躁的程度。毕竟之前雁绎亲她时,她也只是像扎针之前的内心惊恐和逃避罢了,后来被雁绎疯狂耍流氓之下,还活生生地默认接受了。
九成珊没有对九满仓的皱眉扭身想太多,只猜测可能孩子太久没见自己,生分了。想到这里,她就对偷自己孩子的那些贼子恨得咬牙切齿,她的嫡女在外这些日担惊受怕不说,衣食照顾上肯定没有自家精细,受苦了。
她看向会客厅低头垂眼的二父“女”和那叫竹琴的小厮,淡淡地说道“大致的情况,我已经通过调查和听你的这个小厮讲述,了解过了。我九成珊,向来说到做到,按照悬赏,给你五百两银票酬谢。望请收下。”
说罢,丫鬟在其示意下,把装了五百两银票的盒子递给雁南,雁南低头喏喏道谢,一副诚惶诚恐模样接过。
小厮不卑不亢,听到五百两后若无其事,做主子的却唯唯诺诺,拿到钱摆出惊喜万分的样子,有意思。
九成珊的目光,在雁南那黄面俗夫打扮下露出的洁白柔软的耳朵,以及其遮不住的姣好身段上,溜了一圈,脸上勾起兴味的笑。
九满仓……
无奈地张口“啊”了一声,把自家那个便宜色鬼母亲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来。
九成珊也不过是好奇而已,对带着一个女儿,刻意遮掩作节夫打扮的鳏夫并不感兴趣。收了探究的心思,抱着女儿谢过县太爷,约了晚上的酒饭,就带人离开了县衙。
“呜……”
在那淡淡奶香味渐渐远去后,小金毛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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