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诗诗试探地问
“你是不是小时候就喜欢我了?”
郑景曜微微一怔,没想到女人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但停顿不过一瞬,便点下头“是。”
其实,何止小时候,或许可以说比这个更早。
宁诗诗心跳加速,紧接着又问
“那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年才来找我?”
郑景曜又是一愣。
他听出女人语气里的遗憾,这说明她的心里有自己。
薄凉的嘴唇弯了弯,勾出一道向上的弧度。
“怎么,怪我没早点来正式提亲?”
宁诗诗哼了哼,不知可否。
郑景曜笑意一敛,眼里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沉声解释道
“这些年,郑氏集团内部很乱,将这一切都平息了,我才能来找你。”
简短的一句话,描述的是十几年的家族斗争。
宁诗诗知道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眼里满是担忧。
她望着男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郑景曜回看她,温声道“都过去了。”
“但我还是想知道。”
拗不过女人,郑景曜只得讲起来往事。
“郑家传位看重血统,只有嫡出长子才能继承家业,其他的子女会分到一定数量的钱财和房产,但不得入主公司。
虽然这些钱足以让他们衣食不愁地过一辈子,但人的贪婪怎么会甘心于此。”
“所以,那些老二、老三们就会合起来对付老大?”宁诗诗庆幸自己是独生女,又不解地继续问“可郑伯伯和唐阿姨只有你一个孩子啊。”
“但我爸爸,家里有四个。而我爷爷也有弟弟和妹妹。”
“所以,这种斗争一代又一代地延续下来?”宁诗诗不安地问。
郑景曜应了声,一向淡然的黑眸里染上几分无奈。
“到了我爸这一辈,内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加之他无心公务,早些年大权旁落,我的那些叔叔和侄子们没有一个安分的,我若是稍稍松懈,平安长大都难以保证。”
宁诗诗从男人平稳的讲述中,无法想象出他这些年经历了多大的磨难。
而自己那会整无忧无虑地在父亲的庇护下成长。
“所以诗诗,这些年我不敢来找你,甚至让父亲和母亲坚决不对外提及有过这段婚约。”
男人的嗓音再度响起,对前面女人的问话做正面解释。
宁诗诗瞬间明白男人的用意,“你怕他们会害我?”
“嗯。”
越是在意一个人,越容易给她带来危险。
而他才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群狼环伺。
他首先要保证自己能活下来,再将失去的权利一点点夺回来,再到彻底占据主宰的位置。
足足花了十几年的时间。
郑景曜成为新一任的郑氏集团总裁候,立即着手将事业从帝都转到晋城,等一切准备妥当他便父母过来正式提亲。
明知道男人用心良苦,宁诗诗却偏偏心里堵得慌。
“哼,你以为不找我就可以保护我,这是你单方面的想法。
再说了,这么多年不联系,难道不怕我跟别人跑了吗?难道这期间我就不可能遇到喜欢的人?”
女人声声质问,男人神色一凝,幽深的黑眸黯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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