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王美人死于何因?”
王玢正在乐成殿内坐等郭图的审讯结果,左丰不知从哪冒出来问道。
“左黄门,这是何意?”
王玢不解的问道。
左丰叹息一声,道:“王公,你不知,如今这宫中已是风言四起,最可怕的是有人传是何后鸩杀王美人,您可要从速破案啊!”
王玢听完左丰的话明白:张让这是怕这条流言成真。
然史书上,就是这么记载的。
王玢还知道灵帝准备废后,何氏买通十常侍,十常侍求情才作罢。
稍有点常识的都知道这里没那么简单,灵帝最后恐怕也是无奈才妥协选择默不作声。
“流言恐怕是真的。”
王玢说出这句话后,左丰脸色大变,左右环顾后悄声道:“王公,无法改变了吗?”
王玢观左丰神色,知道何后被废对张让很不利,也对。
何氏乃张让一手推上位的,耗费的人力、物力无法计算,一旦何后被废,张让实力受挫,刚被压过一头的赵忠势必卷土重来。
原本灵帝只有一个儿子,如今多了一个儿子,那王美人之死,张让有没有参与?
随着何氏被废,张让势必势衰,甚至死无丧身之地。
张让若想保住地位,就一定得保住何后,而王美人之死就不能跟何后有关。
可何后刚给王美人赐酒,王美人喝酒后就暴毙,酒里也有不明物质,何后好像怎么都推脱不开。
历史上何后是怎么脱身的?
灵帝为何要放过何后,仅仅是十常侍求情吗?
王玢觉得没那么简单。
“很难。”
王玢慎重的道:“不过也不是没机会,如果是有人想趁机陷害何后呢?”
左丰闻言眼前一亮,抚掌道:“对啊!肯定是有人陷害皇后,可是谁呢?”
“皇后最近得罪谁了呢?”
王玢反问。
左丰脸阴晴不定,良久方抱拳道:“多谢王公指教,某告辞了,日后定有重谢。”
左丰说着匆匆而去。
左丰肯定是想明白什么。
王玢还蒙着,这后宫中有谁有胆子陷害皇后呢?
也许真的有,王玢突然想起去年暴毙赵娆,赵娆乃灵帝的乳母,黄巾起义前还说她能左右灵帝的意见,黄巾起义后就有阿父阿母,赵娆这个乳母却不见踪影。
赵娆,哪了去?
暴毙?恐怕也如今天一般,被人鸩杀吧!
赵娆暴毙,赵忠才成了何后宫内的大长秋,看似升官实则被贬。
赵忠成为明面上被灵帝明升暗降,实际上则是看住何后的眼线,何后的眼中钉。
那何后鸩杀赵娆的仇,他会舍得不报。
王玢似乎想明白之前赵忠那副嘴脸,分明就是小人得志的模样。
赵娆乃灵帝的乳母,她被鸩杀灵帝都没有反应,王美人之死灵帝又怎么大动干戈?
为何?为何?
王玢实在想不明白,难道仅仅是因为王美人乃刘协之母,未必见得吧!
皇子都有乳母,刘辩更是被养在道人家。
刘协也是被董太后抚养长大,灵帝实在没必要大动干戈的废后,毕竟他的几个儿子都夭折,刘协跟刘辩能不能存活下来都是模棱两可。
灵帝似乎没必要急着除去刘辩的母族。
外戚。
这两个字如一道闪电在王玢的脑海划过。
因盐铁会议,世族大肆向何进靠拢,不仅是在震慑张让,其实更是在恐吓灵帝。
灵帝上任之初就有大将军窦武准备政变,而之前又有跋扈将军梁冀、窦宪、阎显等大将军欺凌皇帝。
只要有人随便在灵帝耳旁嘀咕几句,灵帝怎不怕下一个大将军,在得了世族跟大宦官帮助后会不会变得跋扈,甚至行废立之举。
灵帝这是在借题发挥,最后虽然没废后,何进依然是河南尹,如果不是黄巾起义爆发,何进等灵帝死后说不定能做大将军。
原来症结在这,那王玢还正儿八经差个什么,反正只要何进妥协辞退袁术,嘿!何后就不会被废,哪怕她真的鸩杀王美人。
我说怎么郭丹那么自觉的退避三舍,原来人家早就看透了这关节,自己还傻了吧唧想要查清事情的真相。
真相重要吗?
有时候真相很重要,可在封建皇权中,真相就用来给政治服务的。
当夜,灵帝便召三公九卿议事。
议会上,灵帝大发雷霆之怒非要废后,不知张让怎么说动赵忠,十常侍一起为何后求情。
灵帝才暂息雷霆之怒,让王玢尽快查清王美人之死。
黎明前,有宫女在郭图严刑逼供下吐露:是皇后身前宫女想为宋皇后复仇,在何后赐给王美人酒里下毒,才导致王美人之死。
实际上则是何进得了张让的指示,连夜辞退袁术等一干关西世族子弟,再加上十常侍苦苦哀求,灵帝才没有行废后之举。
王玢因查案有功,赏金赏银。
郭图因此升为少府狱丞,王玢一系得已正大光明的接手大汉诏狱。
赵忠则成为董太后宫内的大长秋,与董太后一起抚养皇子协,而皇子辩则交由中常侍高望服侍。
王玢第二日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自己府邸,老远就听到比武的声音,走进了一看才发现张飞正被一孔武有力的大汉压着打,而袁术正在一旁叫好。
那大汉似乎看到王玢到来,抖擞精神连刺数枪,将张飞手中的龙雀大环挑飞出去。
“承让。”
大汉很有礼节,张飞却满脸通红,在自家地盘上被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不说,甚至被挑飞兵器,真是丢人。
“好,这位是?”
王玢鼓掌问道。
袁术笑着上前道:“此乃吾之好友纪灵字文秀,字文秀却大字不识一个,不如翼德文武双全啊!”
袁术虽然自谦,可却在此刻显得极其傲娇。
“哦!原来是纪义士。”
王玢没想到纪灵这么早就跟了袁术,可惜了,一代猛将还没怎么展现就毁在袁术手中。
“公路兄,怎么有空来我府上?”
王玢跟纪灵见过礼后问袁术。
“德容兄是打趣某,还是真不知?”
“我真不知。”
“某被何遂高辞退,如今已是白身,不知德容兄是否愿意跟某这白身交往?”
袁术戏谑的道。
“不愿。”
王玢冷冷的道。
袁术一愣,脸随即阴沉下来,眼看就要发作。
王玢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公路兄如果还算白身,我可是连草根都不如,有何不愿意的。”
“哈哈!”
王玢的幽默,袁术没能理解,不过想来王玢不会真的不愿,亦哈哈陪笑,好一会儿才回味过来,原来这种幽默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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