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县城外的桃水河畔。
槐头的数千铁骑便落营于此,牛皮帐一个接着一个,远远看去就像一朵朵白色的小花。
王玢跟吕布汇合,一千四百骑亲卫骑已待命,王玢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营盘,以及呼啸的北风心里升起一个念头——此情此景正适合用火。
夜幕逐渐降临,槐头的大营也逐渐由噪杂变得安静,除了不时巡逻的胡骑,整个大营都陷入沉睡中。
王玢将石油兑换出来,然后将亲卫骑的战马都涂抹上浓浓的石油。
上千骑战马都被涂上刺鼻的石油,吕布心疼的直挤眼想劝阻,可想想自己的身份,话到嘴边又咽下。
随着王玢一声令下,上千匹战马默默的分开从四面八方缓慢的冲进槐头的大营。
这上千匹滴着黑油的战马如幽灵一般靠近槐头的大营,巡逻的鲜卑胡骑发现时战马离大营只有百十步远,于是一同朝大营狂奔。
上千匹战马从四面八方奔向大营,造成的效果不是一般的轰动。
“放箭。”
王玢用系统视野看到最快的马匹即将要撞进鲜卑营盘内,对周围的亲卫骑下达命令,亲卫骑拉弓引箭,将箭矢熟练朝火把一蘸,就朝自己的坐骑射去。
虽然是黑夜,可亲卫骑并没有夜盲症,夜间反而视觉更灵敏。
一时间上千匹战马皆被火箭射中,化作一匹匹火马冲进鲜卑的营盘内。
马身上的石油火碰到什么就引燃什么,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燃起一大片火势,而后面还有涂满石油的战马不断的冲进来,将火势蔓延的更快,而呼啸的夜风让火势更加凶猛。
喝的微醺的槐头猛地睁开眼,亲卫们已进帐,槐头一片穿甲一边发号施令:“派人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立刻有亲卫出去传令,其走后不过数个呼吸便又重新入帐,脸色涨红的道:“万,万夫长,不好啦!失,失火了!”
“失火?”
槐头大吃一惊,推开正在为自己穿甲的亲卫,大步朝帐内走去,亲卫忙跟上,边走边替他穿甲。
槐头出帐后,就看到前方营盘有火光起,忙大喝道:“快救火!”
营盘立在桃水旁,为的就是防火。
槐头话音刚落,周围的亲卫瞠目结舌指向四方,槐头举目四望发现四周营盘皆有火起,唯有靠水的一方不曾有火,心里腾起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四面放火,敌军该多有多少?
是什么人呢?
为何警哨没有发现?
槐头按下所有的杂念,大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救火,莫护跋,快率部去看着马厩。”
“喏!”
刚刚为槐头穿甲的亲卫应命,立刻对周围的亲卫道:“亲卫骑随某去马厩。”
火起,最惊恐当属马儿,如果槐头没了这些战马,他麾下的数千勇士就如没牙的老虎,别说那支神出鬼没的汉骑,恐涿郡的郡兵都敢出城一战。
槐头头脑很清醒,可惜为时已晚。
许多鲜卑勇士还在睡梦中就被火马践踏或者冲撞而飞,继而引燃大火,被活生生的烧死。
更多的鲜卑勇士下意识用手中兵器劈砍战马,战马被砍杀,火焰却顺着兵刃倒燃过来,鲜卑勇士不妨下被倒流的火焰烧身。
旁边的同袍手忙脚乱的朝其泼水,结果却将他整个身体引燃,顿时骇的失魂落魄,后被后面的火马撞飞。
宇文普回同样被惊醒,看着冲天的火势,想起听西部鲜卑胡骑说的受降城及头曼城的火势,心里顿时明白这是朔方军来援,当即呼喝本部人马朝没有着火的河边奔去。
宇文普回看着打水准备救火的鲜卑勇士一脸鄙夷,还妄想用水救火,真是找死。
“宇文普回,你在干什么?”
槐头亲自到河边督部引水救火,看到宇文普回率领部下全都跳进河里,朝河对岸游去大怒喝道。
宇文普回哪里有空搭理槐头,在其心里已跟其人无二样。
槐头大怒,拿起手下的弓箭就朝宇文普回射去。
宇文普回却不管不顾的继续朝河对岸游去。
槐头明白如果不阻止宇文普回的行动,那他这营盘必会被大火焚尽,他麾下的万余骑兵也都会被大火烧尽。
“来人,给某调弓手来,谁再敢无令而逃,杀无赦!”
槐头怒喝,才让准备尾随宇文普回而逃的鲜卑勇士放下逃走的心,继而返身共赴火海。
王玢只花一玉符就能召唤一匹战马到跟前,而石油,一玉符就能兑换一千石,约二十多吨。
眼前可是六七千鲜卑勇士,别说一千战马,就是两千匹他也不心痛。
鲜卑勇士各自拿着盛水工具泼向战马结果却引发更大的火势,许多鲜卑勇士因救火而身亡。
石油燃烧产生的浓烈烟雾,更是要命的死神,不少鲜卑胡骑更是还没睡醒就被呛死。
莫护跋着急忙慌的赶到马厩,却发现马厩内出现许多穿铁甲的汉军正跟鲜卑勇士鏖战,马厩内已出现混乱,不少马儿的马缰绳被砍断,或马儿被射伤、砍伤。
莫护跋见之怒火中烧,道:“给某杀了这帮可恶的汉狗。”
莫护跋率领的亲卫不少有铁甲,至少都穿着厚厚的皮甲,他们一加入战场,现场的亲卫骑压力陡增,伤亡人数急剧增多。
莫护跋眼看就看将铁甲汉军全部斩杀,一瞬间眼前一花,又出现数十铁甲汉军。
铁甲汉军一出现,各自拿着大黄弩射向马厩的马儿,顿时有数十匹马儿吃痛受惊,疯狂的挣着缰绳,数十匹马儿的躁动,立刻引得更多马儿发狂,一时间马厩内不少马匹跟着猛挣,马厩都随之摇晃。
而压倒马厩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只火马冲进马厩,马厩顿时升起一团火,受惊的马儿看到熊熊大火更加不可控制,拼命的挣得缰绳。
数千匹马儿一起挣缰绳,马厩轰然倒塌。
马厩上的草及木头砸到火马身上,立刻被引燃,火焰瞬间就升腾起来。
受惊的马儿顿时四散而奔。
“百夫长,事不可为,走吧!”
莫护跋被亲卫拥簇着上了马匹,趁乱逃走。
惊马乱奔,受创最大的就是鲜卑勇士,被惊马撞飞或践踏而死。
整座鲜卑大营彻底失控,火焰越来越大,映得整个涿县通明。
最后惊马奔向没有火光的河边,正在取水的鲜卑勇士未提防下,或被惊马撞进河里,或被撞飞而死,或被践踏而亡,或骑术精湛者上马而逃。
“放,放箭!”
槐头当然明白惊马的威力,尤其是数千匹战马,当下毫不犹豫的下令,让弓手射向马儿。
弓手稍一犹豫,惊马就撞进弓手中,顿时给弓手造成巨大的伤害。
槐头一箭将一匹惊马射杀,后面却有更多的惊马撞来。
槐头还想再射,亲卫直接拥着其离开。
惊马径直撞过去,被亲卫困住手脚的槐头竟然被惊马撞飞后践踏而亡,不可谓不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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