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艳送走杨凤几天后,吴秀便带着严复来见,无他特请王玢前往九原城。
“王公稳了。”
王玢主动问,严复点头:“朝中来人,表示只要王公愿再出一份钱,五原太守仍是他的。”
“如此最好。”
王玢点头,王智还在,那他就只剩九原、副阳、临沃、稒阳四城之地。
换别的人来做五原太守肯定不会安居于此,然王智不同,吕布接二连三的败北,已经败尽王智所有的家底及耗干五原士族的底蕴,五原士族定不会再陪他发疯。
“朝中来得人,是谁?”
王玢想知道这会王智抱上的是谁的大腿。
严复道:“乃中黄门左丰,听闻乃是故中常侍左悺的从子。”
左丰?
王玢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就一阵变幻,看过三国演义的人都不会小瞧这个小人物,正是他索贿不成,污蔑卢植,才使得卢植的谋划功亏一篑,才有之后董卓出场,最后白让太平道多苟延残喘几个月。
“去,多准备些财宝与他。”
钱财对王玢来说真的是身外物,
在王玢巨大的金钱攻击下,左丰当时便跪了,酒过三巡后更是守着王智道:“某看都尉乃名将之风范,哪里是什么通敌叛贼,真是不见面不知啊!哈哈哈!未料当年王侯也看走了眼,把明珠当瓦砾!”
王智脸虽不好看,亦不得不附和道:“不错,这的确是叔父当年的失误!”
左丰临走对王玢道:“都尉放心,某此番返朝为都尉摘去通贼的帽子且不说,还会给都尉一个大大的惊喜。”
“如此多谢左黄门。”
王玢跟王智恭送左丰意气风发的离开。
王智才摇头道:“十几面前左悺死后,如果不是叔父提携他左丰,凭他的本事怎能做到中黄门,哎!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王侯之事,还请王公节哀。”
王玢在王智身边尽量做足小儿辈的姿态,为的就是给王智身边的五原士族看,我王玢是有海纳百川之胸怀。
王智很满意王玢的低姿态,道:“吾听说子凡也是太原王氏的一支,不知是哪一支?”
王玢最怕别人问自己的来历,于是推辞道:“小支,濮阳王氏,高祖自别处迁来,至于何处吾父死时未曾告知。”
“哦!”
王智面露惊色,道:“说起来,吾有从祖迁至濮阳,濮阳乃有王氏,你我说不定还是叔侄呢!哈哈哈!”
“哈哈哈!或,或许吧!”
王玢闻言有些脸红,说谎都他妈能撞雷,可看到王智逐渐冷下来的眼神,王玢好似领悟些什么,可又好似什么都没领悟,当下借醉离去。
“这只小狐狸。”
王智见王玢离去不由懊悔道。
他这么说明明白白是想跟王玢认亲,认亲后大家不都是自己人了吗?可恨的王子凡,竟然装懵懂无知。
王玢出府后将王智的话告知吴秀,吴秀沉吟一二道:“主公,这王五原欲跟主公认亲啊!不过主公含糊过去也挺好,省得落一个阉竖后人下场。”
王玢亦点头,不错,看曹操就知道了,他祖父还颇有贤名,不也被归于阉党一派好多年。
王玢离开九原的同时,李肃也被吕布送出城。
“李先生,汝真的不愿意留在某身边做个军侯!”
吕布连番大败而王玢随便留几个人都能拦住侯成,才知人才之匮乏,尤其是侯成被贬为屯长,他更觉身边无人可用。
李肃能及时认清形势还有点见识,吕布很想把李肃留下来。
李肃忙道:“多谢都尉错爱,某弱冠便游学凉并,数年未回家,某想先回家看看。”
李肃哪里是想家,其实就是怕跟着王智倒霉。
汉以忠孝立国,吕布也不好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李肃离开。
“先生,什么时候想来只管来,军侯的位置某一直为先生留着。”
吕布有些敬佩的说道。
李肃笑笑,随后骑马离去。
李肃回到西安阳老家,才得知自己的族弟李泽当上了城门侯大惊,仔细一打听才知前因后果,有心想投王玢,可王玢还顶着通敌叛国的罪名,一时间看发展不错,可远景并不大。
李肃在呆了几天,整个五原都传开阳球升任卫尉,宫内由张让掌权,既然依旧是宦官掌权,王智地位也就牢不可破。
李肃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早知道就答应吕布,吕布乃王智的心腹,自己成为吕布的心腹后,自然能接触到王智,成为王智的心腹也不在话下,最关键的是搭上宦官这条线,自己三十岁前肯定能主政一方。
李肃越想越悔恨,可思来想去也无脸再去找吕布,又不想招惹王玢这身骚,当日连夜奔往凉州。
李肃游侠凉州时,凉州出现个大人物,那就是豪气冲天的董卓,李肃一直想投,可出身太低挤不进去,如今董卓为护羌校尉,自己凭这身本领,怎能拼不出一个前程。
王玢听到宋艳提到李肃,跟吕布一个想法:请李肃出山。
人才匮乏啊!随着王玢拿下五原及西部鲜卑草原,更觉得人才的不足,一些历史书上二流人物他也奉之如至宝,比如成廉、宋宪、郝萌、张汛等。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一出生就想袁绍一样,身边环绕无数人才,曹操一出生就有曹魏八骑。
他可啥都没有,除了木讷的系统武将,让他们正面刚没问题,可治理内政、训练新兵却是想也不要想。
正巧王玢也想去安抚安抚蔡邕,毕竟他是个名士,哪里被刀枪逼过。
王玢一进学堂,就发现越多学子都垂头丧气的,王玢不仅有些纳闷,一问才知道蔡邕还在朔方没有回来。
王玢才想起来,自己当初为了保障蔡邕的安全让李赟将其留住,待自己打完仗又忘了。
王玢本想转身就走,可想到来就来了,就去看看蔡邕的家人,最主要的是看看蔡琰这位大才女。
王玢见到蔡琰的时候蔡琰没有抚琴反而实在托腮沉思,王玢看着拖着粉腮的少女一时觉得有些好笑,都说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蔡琰这个大才女是不是也是如此,可想到蔡邕的处境,再想到蔡琰的年纪,十岁不到家道中落,父亲被下狱,被流放,一路跟随,又亲眼见过战场厮杀,被人带兵威逼。
真不该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
王玢想及此心中一暖,径直走进屋内。
蔡琰被脚步惊醒,转首一看发现竟然是王玢,正想问他:父亲如何?
只见王玢大步走来,伸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头顶,笑着说道:“想什么?”
蔡琰当即傻掉,只剩下一颗心砰砰直跳。
王玢看到蔡琰呆萌的样子笑的更加灿烂,道:“放心吧!蔡公很快就会回来的。”
王玢说完又举步走出。
蔡琰好久才清醒过来,什么嘛!
蔡琰才想起自己的问题,小步追上去却看到王玢正跟叔父蔡谷说话,其爽朗的声音响彻蔡琰的整个世界:“蔡公放心,伯喈公在朔方安然无恙,随时可回西安阳,从此之后再也不会受到兵戈所扰,某以性命作保。”
王玢说着把身上的甲叶拍的哗啦啦的响,蔡琰刹那间感到无比的安心,那杂乱无章的甲叶响也瞬间变得悦耳无比。
蔡琰还不知道,这就是冷兵器带给人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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