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还望先生为某父王复仇啊!”
匈奴左贤王须卜骨都侯一身素衣的冲进王玢在增山的府邸。
王玢派皇甫义真取虎猛,自己虽在增山却在时时刻刻关注着美稷,一眼没看到张脩就杀进匈奴单于庭。
王玢曾派人去通知匈奴各贵族,可惜慢了羌渠一步,只通知到离增山近的几个匈奴贵族。
他们在须卜骨都侯的建议下迁至增山县内,王玢把他们安置在增山城北,为其抵挡北边的五原势力。
五原太守也不能随意屠戮内附已久的匈奴部落吧!
杀其单于跟屠其部落是两回事,二者并行必会惹起二十余万匈奴胡骑的反叛。
匈奴作为汉庭对鲜卑作战最好的兵源,汉庭不会将他们惹恼,时不时还得赐点金银、丝绸以作笼络。
须卜骨都侯探知呼征已死,呼征亲近的匈奴贵族皆被杀,羌渠自立为匈奴单于,知道靠自己一人之力报仇不现实,想到王玢曾两次三番击溃羌渠,便前来请王玢为其报仇。
“左贤王啊!呼征单于被张脩那恶贼所杀,某颇为心痛,若是发兵攻打,恐会连累整个匈奴。”
王玢努力挤出几滴眼泪,以替他着想的模样说道。
须卜骨都侯身后的几个匈奴贵族闻言连点头,张脩乃护匈奴中郎将,代表朝廷,杀他等于造反,所以他们才来求王玢出兵。
“美稷地区有二十万匈奴人,却被某区区两千兵马击杀,朝廷会如何想?”
王玢将他们引向另一个思路。
须卜骨都侯咬牙切齿的道:“汉人云: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难道某就这么忍了吗?”
“某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王玢摆手问道:“左贤王是想夺回单于之位,还只是想报仇?”
须卜骨都侯一愣:“先生,这有区别吗?”
“当然,杀害单于乃张脩,杀张脩只需一刺客尔。”
“那夺回单于之位呢?”
须卜骨都侯皱眉道。
王玢嘴唇一挑,道:“须卜骨都侯当靠自己的努力去争,朝廷不会理会单于的继立,只要匈奴一直听话便可。”
“这……”
须卜骨都侯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匈奴贵族,他们的部众拢共不过数千,如今羌渠身为二十万匈奴之主,怎么去争?
须卜骨都侯一咬牙道:“小王愿永世听从先生的吩咐,还望先生为小王夺回单于之位,否则小王无颜去见父祖。”
王玢摩挲一下扎手的短须,道:“左贤王误会了,某说过发兵会连累整个匈奴?”
须卜骨都侯有些急眼的道:“先生,凭某手下这几千人去争,无疑是去送死。”
王玢道:“左贤王莫急,有时候争单于靠的不仅仅是人,想想呼征单于怎么死的?”
“先生想某投靠汉庭。”
须卜骨都侯忙摇头:“羌渠恨不得斩草除根,肯定容不下小王,还望先生教小王。”
“自古以来财帛动人心,只要左贤王手中有大量的盐铁出售,谁会真心跟着没有油水的右贤王,只要时机成熟,左贤王自然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夺回单于之位。”
“多谢先生指点,如真能夺回单于之位,小王及二十万匈奴皆由先生驱使。”
须卜骨都侯还没傻到不知盐铁何来。
王玢点头,如果真被张脩、羌渠整合完二十万匈奴众,那王玢历时半年发展的根据地就会毁于一旦。
王玢虽然可再去别处建立根据地,那这段时间努力就会白费不说,还会养成打不过就逃的恶习。
这样王玢永远不会成为真正的一代枭雄,而支持须卜骨都侯争单于之位,之前的商路不会断不说,还会分裂匈奴。
羌渠纵然整合出两三万匈奴胡骑,王玢自信也能扛住,毕竟拿下虎猛就能开第三个校场。
王玢看着羌渠走远,又看了看城外石油火烧的痕迹,他不能再这么被动,应该主动出击。
东边、北边是汉庭影响力巨大的地方,西边却是汉庭放弃的朔方旧地,自己攻略起来不会有那么大的阻力,还能扩展纵深。
三封、临戎、沃野,这可都是朔方强盛时的郡治。
最重要是要开启五个校场来扩充王玢急需的兵力,真是地盘越大,视野越广,需要兵力也就越多。
如今王玢身侧有张脩、羌渠虎视眈眈,到冬天鲜卑胡骑就会南下,这个冬天不会好过。
一转眼就是秋天,修都跟增山城外石油烧的痕迹都已减少,王玢一边组织从匈奴贵族手中换来的汉人屯田,一边取虎猛、临戎、沃野等县。
五个校场都被点开,民居也升至七级,每个县城都五百座,二千多人开始昼夜不停地修缮着城墙。
因为王玢的势力接连沙漠,又靠黄河,没人知道他竟然悄悄取了旧秦所置的秦中旧地,麾下有汉胡民众三万余。
学堂五座,其他各色矿场遍布在沙漠里广袤鄂尔多斯高原上。
新增三个校场,王玢分别召唤出袁绍(汉步)、孙坚(吴步)、何太后(汉弓)、太史慈(吴弓)、张角(汉骑)、张绣(汉骑)。
袁绍、孙坚驻虎猛,张角、张绣驻沃野,太史慈、何太后驻临戎,曹孟德、皇甫义真驻增山,张郃、卢植驻修都。
除非是要塞,外出作战的将领只能回本城征兵。
五城内都有募兵所,连眩雷、制虏塞、大成塞都被王玢夺取新建要塞,更修建募兵所,就是为在作战时能快速补充系统损失的兵力。
王玢在修复规划势力驻兵时,张脩也没闲着,一边重新组建护匈奴营,一边让羌渠整合匈奴各部,并严厉打击匈奴各部私自跟王玢部交易,同时在美稷开市,匈奴贵族可用兵器交换各种物资——盐、丝绸、茶、粮食、陶瓷等等。
美稷地区一边酝酿着新的战事,一边开展着比之前都要频繁的交易,在这里有钱什么都能买到。
伴随着这种诡异的局势,秋天悄然而至。
南方的战事越发激烈,随着南海太守孔芝附从叛乱,战火波及整个交州,朝廷大军大败而归。
京师内,鸿都门学生与太学生几次论辩,甚至发生大面积殴斗。
蔡邕上书制止,却被议郎阳球找到机会构陷以结党,蔡邕与之叔父卫尉蔡质被下狱,后流放五原。
党人与阉人的斗争,又一次以阉人大获成功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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