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外的一仆从看似是依贴身伺候老太太的嬷嬷管家去拦住朝这边走来的黎羽,实际那人是黎羽安插在魏家的眼线,看似拦着,实际将里屋正在发生的事都告诉了黎羽。
“少爷,没有老太太的命令,您不得…”黎羽已经来到门外,管家嬷嬷见那仆从没能拦住黎羽,在黎羽要推开关着的门时,挡在前头说着。但她的话还没说完,黎羽仅用一只左手轻一拍去那嬷嬷的手臂处,便见那看起来略壮的嬷嬷被扫开到一旁去。
黎羽并未用蛮力,她本就懂武,用内力不着痕迹打开一人,不是什么难事。黎羽推开了紧闭的门,朝屋里走去。听她带着戏谑的声音说道:“奶奶,昨夜,我与齐夫子一直待在凉亭聊词阙,齐夫子怎么可能与二姐在一起,难不成二姐会遁地术?”本是嚎啕大哭的魏书琪因为黎羽这突然起来的袒护,楞了下,倒忘记了哭泣,在这家,还有人不落井下石的…
“三弟,我这可有人证亲眼看见,你可别睁着眼睛,瞎说话。”一直站在一旁看好戏的魏欣琪站出来,眼眸里带着威逼的意味,看着黎羽警告道。
黎羽权当做没听懂魏欣琪的警告,正欲开口继续说话的时候,便见魏欣琪走到黎羽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三弟,你初到佑今,选边站,可别选错了。”说这话的时候,魏欣琪一直面带笑容,黎羽听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点了点头。
魏欣琪见黎羽识相的点头,满意的错过黎羽的身边走到魏书琪身边,拿出手帕替魏书琪擦眼泪,还不忘说道:“妹妹,哭着多可怜。不该犯的事,不能犯。”她知道魏书琪善察言观色,这几年要找到魏书琪的错处很难,但这次可是她魏书琪自己送上门的,她不用,岂不辜负了魏书琪的美意。魏欣琪心里阴毒的想着。
魏欣琪的话语刚落,便见小脸蛋上带着泪痕的魏书琪一把推开魏欣琪,骂道:“少在这边假惺惺!你个恶毒的女人,连自家妹妹都不放过!”
魏书琪推的力道并不大,魏欣琪却借着魏书琪这一推,顺势摔坐在地上,脸上还带着委屈的神情,说着:“妹妹,你误会姐姐了。”魏夫人看不过自己的女儿被欺负,走上前来扶起摔坐在地上的魏欣琪,训骂道:“魏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不知检点,不礼待姐姐的女儿!今日本夫人,就待家族长辈好好教训你这个不肖女儿!”
在二姨娘看来,魏书琪昨夜去幽会齐路远的确是被她抓到的,这会魏欣琪又带着人证告到老太太这,这事无疑是坐实了,她不敢求情,甚至要划清界限,很大的原因是害怕被这不肖女儿给连累了。这事若是坐实,传了出去,魏书琪名声尽毁是一事,不能在佑今立足是一事,甚至有可能会被浸猪笼,二姨娘可不想因为一个女儿,而也被轰出魏家。
魏夫人和魏欣琪当着老太太的面,明着暗着的欺负魏书琪,老太太和魏东都没有制止,二姨娘觉得自己去帮魏书琪的忙,不就摆明了和魏家作对吗,更不敢帮。
就在魏夫人的巴掌要打到魏书琪的脸上的时候,魏夫人挥起的手掌,被不知何时来到魏书琪身旁的黎羽紧紧扣住了手腕,不得动弹。只见黎羽眼眸毫无温度的看着魏夫人,看的魏夫人心里发凉,话语却是对座上的老太太说的:“奶奶,事情尚未调查清楚,怎么能仅凭一个仆从的片面之词就断定二姐有错?若是那仆从是被收买的,有意要栽赃给二姐又当是如何是好?奶奶,二姐虽不是男子,但毕竟也是您的亲孙女。”
黎羽知道,老太太自打知道二姨娘生的是个女的,就一直对这个二小姐很是不待见,这也是这次为何只听了片面之词就要论断二小姐有罪的原因之一。但,既然这事被她撞见了,她便要管到底。黎羽和魏书琪并不熟悉,但是眼见着这封建礼教就要逼死一个正值年华的女子,同身为女子,她无法坐视不管。
魏夫人的手腕被握疼,几欲挣脱开,但却不得法,仍然被紧紧扣在黎羽的手掌之中。比起手腕的疼,魏夫人却觉得此刻这一直与她对视的那双眸,让她觉得畏惧,让她想躲远点。
“三弟,你可想好了?”被护在魏夫人身后的魏欣琪,压低了声音对黎羽危险说道。
黎羽知道魏欣琪在说什么,在来魏家之前,他们便对魏家摸过低,得罪这魏欣琪的,没有几人能安好的。面上笑笑说说,背地里却是绵里藏针。
“你、我,二姐,是一家人。”黎羽松开了扣着魏夫人手腕的手,笑笑的看向魏欣琪道。
魏欣琪轻笑了声说道:“对,我们,是一家人。”话里有话,但实则魏欣琪已记恨上黎羽。
老太太咳嗽了一声,几个围在一起的人,各自退开了去,一同看向老太太。
“南南,你昨夜和齐夫子,都聊了什么?”老太太面上已经缓和,见她亲切问向黎羽。老太太如此问话,便已然有六七分信了黎羽的话,如此明显的偏心眼,让一旁的魏夫人母女,心中更恨,但面上倒也不显,以为乖顺。“奶奶,您还记得昨日大姐送了我一本王羲之的字帖吗?我听闻咱们府上,有远斋堂的夫子,便请来齐夫子一同欣赏,研究这字帖。说起来,这事还是拖了大姐的福,这才让孙儿有幸能结识齐夫子这样的高洁之士。”黎羽走到老太太身边,蹲着替老太太敲腿柔声道。黎羽真不明白,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说到最后,那些陈俗的旧规条例也大多是女人在推崇。“齐夫子,那字帖,你可和南南讨论出所以然?”老太太慈爱的抚摸了下黎羽的头说道。老太太哪是在问字帖,这实际是在问,齐路远昨夜有没有和魏以南在一起。齐路远看了眼正在给老太太敲腿的黎羽,拱手说的很谦逊:“王羲之行笔绝妙,实在让人佩服,承蒙三少爷看得起,齐某才有幸一见。”既然没人愿意听直白的真话,又何苦把无中生有的错过全部怪罪到一个无辜女人身上,魏书琪刚刚那哭法,闻者心碎。
“大胆刁奴,竟敢欺骗大小姐,泼二小姐脏水!”齐路远的话刚说完,便见老太太瞧了眼坐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魏东一眼,便见魏东看向那所谓证人的奴仆呵斥道。
那奴仆吓的忙跪下,战战兢兢说道:“奴才不敢撒谎,许是奴才看错了,看错了…”
那奴仆下意识的看向,同他吩咐今日演这一出的魏欣琪,见到后者微动了个口型,念叨的是那奴仆刚出生的孩子,以做威胁,奴仆便乖乖不敢供出魏欣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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