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回那下午离开了御和殿去了御医坊,得到林献宗帮忙的沐浅…
甩开了一众婢女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成功走丢了的沐浅,本是在找回去无极殿的路,但是一想到,既然她都凭借着她的小聪明甩开了跟随的婢女,那又何必再傻傻的回到无极殿,不如干脆就找到可以逃出皇宫的路好了。这样想着,为了找路之时行走的方便,沐浅准备去膳食坊看看有没有粗布衣衫换了身上的绫罗衣衫,正想着她好像刚刚走来的路上有经过一个叫御膳坊的地方,边回忆边摸索着,她往御膳坊的方向行去。
“沐浅姑娘留步。”走至一堵宫墙处,沐浅听到身后有人在唤她,倒也停下了脚步朝那人瞧去,见到来人,有些惊讶的出声道:“你不是刚刚那个在和夙煌谈事的人吗?夙煌这么快就发现我了!”说到最后一句,沐浅觉得有些丧。没想到这还没开始逃跑计划,就先被夙煌的人给发现了。“走吧,你带我回无极殿吧。”沐浅认命的说着。
哪成想,言书右手微曲放在唇边轻笑出声,沐浅不明白。
“下官并没有想要遣送姑娘回无极殿的意思。”言书如是说道。
“那你……”听闻对面人所说的话,沐浅心中半信半疑。回想起刚刚在御和殿,听到夙煌和对面人谈事时的语气态度,对面人与夙煌应该不只是上下级的关系,她不解言书这一出。
“皇城之中,步步不易,行错踏错皆会惹来掉脑袋的罪责,害人不可有,防人不可无。这个,下官赠与姑娘防身。”说着,言书从袖中拿出了一柄襄了红宝石的匕首,双手呈给沐浅。
他的态度太过真诚,沐浅犹疑的睇了他一眼,接过那匕首,有些爱不释手。这匕首做工很是趁手,比起她从家乡带来的那把,倒是趁手多了。
“姑娘,夙国夜里换班三次,皇城之中守夜、护卫的守卫,多达万许,皆是良将。以姑娘一人要出这皇城,实属不易。若是被皇上发现姑娘逃离,姑娘的母族定是逃不过满门抄斩…若是逃离未遂,被皇上的人抓住,免不了要挨一顿打的。以皇上的脾气秉性,倒时便会怪罪姑娘的母族没有教养好姑娘,姑娘的族人十有**会被皇上惩罚。姑娘,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回无极殿吧。”言书这番话面上是劝解沐浅回无极殿,不要有逃的心思,但实际是在加重沐浅心中对夙煌的厌恶。她之所以,会相信言书口中所说,是因为夙煌平日里就是这么威胁她。要她嫁他,她不嫁,他就要满门抄斩。第一次见他,下意识要往回跑,他再次用族人的性命威胁于她…这些种种,要她怎么不相信,夙煌就是言书口中隐晦的暴君。
最怕是,尚平等认识,便信了坊间传言的暴君之说,便随时要相逃。沐浅怎知,那些威胁的话语,是夙煌为了留下她,而说的无可奈何?若有其他方式,可以留下她,他断不想用这些伤人的话,来留下她。但…沐浅不知,夙煌亦来不及说。
言书时而担忧停顿,时而提心吊胆,说的绘声绘色,一番话让初来夙国乍到的沐浅,不自觉的沐浅握紧了手中爱不释手的匕首。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逃离夙煌的魔爪?沐浅不禁在心里想着。
言书瞧着此刻因他一番话,神色凝重的沐浅,轻笑了声道:“姑娘不必太过担忧,皇上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若是姑娘把心里话好好同皇上说,想来皇上一高兴就会放姑娘出皇城的。夜色过晚,姑娘,下官送您回无极殿。”
跟随这言书回无极殿的路上,沐浅开动着脑瓜子,使劲的在想,怎样才可以即逃离了夙国,又不至于让番邦母族的人们遭受灭顶之灾…
沐浅心绪不宁,行至无极殿不远沐浅只觉得后脖颈一疼,人便晕了过去。
御医坊的夙煌还在审林献宗,但不管夙煌怎么威逼利诱,林献宗始终咬定这一说辞。只说是被沐浅哀求的紧,瞧她可怜,便帮了她,竟是审不出任何关于言书的事。未几多时,无极殿的宫人便来报夙煌:“皇上,娘娘昏倒在无极殿外,不知是怎么了。”听到沐浅出事,夙煌看了眼跪着的林献宗,吩咐了侍卫把人暂时收押后,便点了名御医跟随着去无极殿。
太医诊脉过后,说道:“皇上,娘娘无碍,就是……”
说到一半,太医脸色有些怪异,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模样。
“有话直说,朕恕你无罪。”夙煌握着尚在昏迷中的沐浅的手,淡淡说道。
“皇上,娘娘身子无碍。就是,这房事尚需节制,不宜太过操劳。臣下这便开几幅安养身子的方子,待娘娘醒了,喝下,好生休养,便可。”那位随从的太医壮了壮胆说道。
夙煌的神情并没有分毫改变,只道了声:“去开方子吧。”
看着睡梦中恬静的沐浅,夙煌抬手轻抚上沐浅的侧脸,有些无奈的说道:“浅浅,朕该拿你如何是好…”他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留下她,夙煌心里想着。
就在夙煌抬手轻抚上沐浅侧脸的时候,沐浅已醒来,他这突兀的动作,让沐浅心下畏惧,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下意识的握紧了那藏在袖子里的红宝石匕首。
晚间早已醒来后来在装睡的沐浅,被夙煌柔声唤醒:“浅浅,喝了药在睡。”一想到,她无论如何都不想怀上自己的孩子,夙煌心里便隐隐作痛。但转念一想到,她喝下那伤身之药,便又心疼沐浅不已。唤着沐浅出声的声音,倒也不同于往日的清冷而是染上了几分柔情。
沐浅微微睁开双眸,醒来由婢女们相扶着坐起身,夙煌吹着每一勺药汤,喂着沐浅喝完。
“我不要他们在这,我只想看到你。”喝了一口汤药后的沐浅嘟着嘴,对夙煌说道。
她这突然而来,还是清醒时的依赖不免让夙煌有些分神。夙煌顿了顿,轻应下,便吩咐在无极殿内伺候的宫人们退出殿内。他并没有对她,有所怀疑。
这一碗汤药,喝的相安无事,沐浅的乖巧,沐浅的依赖,让夙煌心里一暖。
喝完了汤药,沐浅心中似是鼓起了什么勇气,见夙煌将空汤碗放下后,便串进夙煌的怀中。
听沐浅暖糯的声音说着:“皇上,沐浅以后再也不离开皇上了。”
“浅浅,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说出来,朕替你做主。”夙煌不解她这突然的话语,但还是抬手安抚着她有些哭腔的情绪。夙煌话语的音调还未落地,抱着他的沐浅却将言书赠送给她的那把匕首,扎入了夙煌的后背。那匕首早已被梭了毒,夙煌甚至来不及惊讶,便再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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