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雪,若让你成为云家的王,你可愿意?”陌尚尘没有丝毫说笑的意味,问着云景雪。
“为王的代价,是什么?”景雪收敛了得意的笑容,看着陌尚尘乖巧反问道。
陌尚尘没回答云景雪的话,而是从怀中拿出一个装一块墨金色令牌的黑色锦囊放在云景雪手中。景雪疑惑的打开那锦囊,拿出那令牌仔细翻看着,在看到那刻于正中的云字时,她顿时觉得手中这块令牌变的犹如千金重。景雪看着陌尚尘,喃喃出声说道:“这个是…”云景雪的话并未说完便听陌尚尘郑重应道:“是你所想的。”
陌尚尘的一句不清不楚的话让云景雪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拿着虎符令的手不自觉的忙把令牌放回锦囊中,推还给陌尚尘。“表哥给你的?”云景雪没了之前嘻嘻哈哈说笑的模样说道。
“不,这是昀季给你的。如今,谢云两家形势不容乐观,谢家这边昀季走不开,云家那边只能由你回去掌舵了。”陌尚尘把景雪推回来给他的虎符令重新放到云景雪手中,解释说着。
云景雪握着陌尚尘交回来给她的虎符令,低眸看着那块重如千金的令牌问出此刻心中最想问的,听她道:“若我为王,你会不会离开我?”
“我说过,日后去哪都带着你并非玩笑话。你若为王,我愿当你的幕僚之宾。”素来最爱自由的陌尚尘,倒是难得亲手束缚了自己。
“这样,你日后是不是会很累?”听着他口中并没有说清楚的诺言,景雪小心收起了那块重如千金的令牌,抬眸看着陌尚尘冷不丁的问道。
陌尚尘收紧了套在骡子上的缰绳,冷不丁的抬手给景雪额头一记栗子,惹的景雪捂着额头迷蒙着双眼瞧着他。听他说道:“唉,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为你自己想想。我累什么,要知道为王的路上荆棘遍布,你还有闲心思担忧我?你得好好想想你自己,傻丫头。”
“我不在乎你,谁在乎你?”云景雪抬手敲回陌尚尘,轻哼了声说着。仍然保留着孩子心性的云景雪,无意间说的话,倒成了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话,只是她自己不知罢了。
“干嘛干嘛…”陌尚尘突然伸手扣住景雪偏过去不看他的脑袋瓜子,在她额头上落下一记吻,景雪的声音戛然而止,楞了下。她总觉得,她的陌尚尘发烧了,自从他们在一起,他便深情的有些过分,但,她很喜欢。不管是贫嘴的他,还是深情的他,都很喜欢。
谢氏立于大内的角斗场,观景台上。郭冒领了第一道卷轴,宣布溯王妃竞选规则第一关。
“敢问,皇上。这三关由谁所定,莫误漏了答案。”卞琳出声,在郭冒开口前问道。
“此次竞选由于牵连,谢、云、卞夏三方,谁来定关都不合适。经过寡人请求,仁恩先生答应,故三关,皆由仁恩先生所定。就算是朕,也不知道答案。仁恩先生会在每场赛事开始之前,送来答卷。每份答卷皆由大内侍卫密封看管,定不会有所出漏,公主且放心。”谢昀逸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解析说着。
卞琳心中对文绉绉的仁恩先生并不看入眼,此刻安静坐下来,不过是审时度势,知道这个先生背后所代表的世人的力量,这才没有再多话。
郭冒打开卷轴,看不明白的念出声说道:“第一关,考智。题目是,明镜亦非台。”
念完便将手中两边绣了锦绣云纹的卷轴,将字面对着在座所有人。仅看到空白的卷轴上,书写一个智字,和一句写了明镜亦非台的话。
“这是,什么?”卞琳轻皱眉看着那卷轴,不明白这算哪门子问题。
谢昀逸轻笑了声吩咐道:“郭冒,让僧人们把那棵树,抬到角斗场来。”
“是,皇上。”郭冒下去吩咐准备去。
在座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不知道这是要玩什么把戏。
并未让众人等很久,从观景台由下看去,是六个,个头皆超过一米**的佛家修炼金刚之术,身穿半袖土色僧服的僧人。那六个人抬着一棵树干直径约达两米,树高约达六米,树枝上只挂了几片残叶的菩提树来到角斗场正中央,用特制的粗糙编制红绳由六端石柱绕起,最终都缠在那菩提树干上,挥汗如雨的将树立起。几个僧人合手向高台行礼,退去。
“皇上,这是个怎么说法?”云景飞看着角斗场正中央约六米高的菩提树,不解问道。
“仁恩先生的意思,是寻花。谁能先在这颗树上找到花,谁便为胜者。树下已为公主和弟妹准备了伏案,谁先寻到花,便写下答案交上来便可。”主座上的谢昀逸说道。
“皇上,这不是笑话吗?你看那棵树,枯成这样子,哪里来的花?”卞琳出声质问道。
谢昀逸笑笑没说什么,一行随同皇帝走下观景台,向那场中央的枯竭待亡的树行去。
众人来到树下,抬眸看去,这树,树干分支多,树冠巨大却只挂着寥寥几片残叶。枝干上残留的,枯干的叶片呈心形互生,树皮呈黄白色,树皮伤口处是早已干涸的枝干乳汁。残留着几个早已成熟的隐花果呈暗紫色。正午毒辣的阳光透过漫天的枯枝干,在寸草不生的地上留下斑驳的树干影子。“菩提树。”黎羽伸手抚摸着那树皮喃喃出声道。
“菩提是佛家圣树,佛陀在此树下立地成佛,此树乃开慧明智之树,花不易寻,但不代表不在。”谢昀逸将早前行修告知他的话,在此重新复述了一遍。话已讲至此,除了竞选的两个人留在这树下,其他人行去一旁的辅道廊檐下等候着谁先解答谜底。
辅道廊檐下,云景飞感叹出声说道:“不愧是仁恩先生。菩提花生于叶腋,不见真面目,莫说叶都有,花难寻,更何况,眼前这树已是凋零待尽,如何寻倒成一个难题。”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也许,那个人,早已把谜底写在题目之中。”谢昀季看着树下黎羽沉思的身影出声说道。花落染听到他的话,总觉得谢昀季已经知道了谜底,但是他口中说的这话太空,让人云里雾里觉察不出所以然,更让她不知该怎么把谜底告诉于卞琳。
树下,卞琳绕着那树,正三圈转了一次,反三圈转了一次,看的眼都花了,也实在没在这凋零的差不多的枝干上找到一株花来。停下脚步,抬眸看向那还站在树底下,不知在思考什么的女人,心中暂松了一口气,那女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个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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