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风平浪静
一早便有一个执法者来到了藏书阁,而藏书阁才刚刚开启,熟门熟路来到二楼,正要进入其中时听到了一阵极为平缓的呼吸声。
他停下了脚步,这声音很轻很柔是从楼上传来的,有人在自己之前来了,又是哪一个导师?或者就是守层者易老?
不对,藏书阁的大门是他看着开启的,也就是说自己是今日的第一。是易老?他确实就住在三层,可几日都是这个时候到来并未听到,唯独今日听到了,难道是挑战者姜浩瀚?很有可能。
他很想上楼去看看,看着那阶梯还是止住了冲动,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只能是走进了属于自己身份的二楼。
而楼上是谁呢?正是不曾离去尚在奋斗的江海。不过他如今的状态十分微妙,已经忘记了一切只是想着如何更上一层。
经过一夜的奋斗如今已经是登上了第十四阶,正在挑战十五阶。
只见他一动不动如同风化了的石头一般,此处又是安静的异常,只有点点光束从三楼传来,不知是什么光却是极柔,所以也就不知现在的时日。
而楼上的易虚腾是早早就醒来了,如今正盯着天明石看着江海的一举一动。同样是一动不动,细一看虽是双眼睁着却是无神,不知神游到了何方。
事实上他是极为负责的,要不也不会自半夜酒坐起来陪伴着江海,只是因为他要求太过严厉又极少露面所以才有就冷面煞神的称呼。
论实力只能是排上在众多创始人中的第三位,比詹九还有那水姓创始人要低,但是论教导能力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这连詹九圣也是自叹不如,因为他教导出了几个天才人物,其中一位更是如今的武林泰山北斗。但也只能因为那人的缘故终日不出藏书阁。
而那人本该是在学院的史册中留下厚重色彩的人物也只能是成为学院弟子的禁制,连名字都不能出现。
易老是认可江海的,不是道听途说关于他的各种好,而是这一日一夜的坚持废寝忘食的努力,所以他认定此人能过他的检验关,所以就一直陪伴着。
众人眼中难以逾越的雷池只不过是他检验人心智的入门,而他所擅长的也是精神层次的攻击。
……
外界人来人往,藏书阁中来人一批又一批,不变的是这里的书这里的人,书是只可翻阅不能带走与笔记的功法秘籍,人则是守层者,如今多了一个江海。
转眼第三日过去藏书阁也是彻底的关闭,只等下一个月的月初再开启,而江海已经是不吃不喝足足三个昼夜。
三层并无烛火有的只是几颗夜明珠和避尘珠,此刻里面是一片的火热,因为萧鼎又一次到来了,而且这一次不知从何处搬来一锅野味,邀请易虚腾喝酒吃肉。
与此同时某处一人正在嚎哭“师叔啊,你也是够了,不要动不动就来我这打劫……我苦啊!”
炉火暖暖水烧的滚烫,不时的伸筷之后一块块肉进去两人腹中,再酌一口老酒不甚舒坦,与天明石中江海的冷清成为鲜明的对比。
一次碰杯之后萧鼎开口道“老家伙依我看也差不多了,你就放他一马吧!”说的应该就是江海。
“哼,我就说你这几日怎么这般好心,原来是给人当说客的?!”说归说,嘴里手上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只是看这小子三日三夜未曾进过半点食物,怕他精神顶得住肉体顶不住。”
“哼,就这点程度的痛苦都承受不了,以后的成就也就可想而知了,我也是不想你们的那点心思白白浪费在这小子身上。想想我们当年七个昼夜不吃不喝不照样熬过来了?”易虚腾在面对特定的几人时也是比较健谈的。
“如今时代不一样了,总不能以我们那个时代的标准来衡量现在的小家伙们。”萧鼎说了一句,语气极为怪异不知是说教还是自我的感叹。
“哼,任它时代如何改变,武者就该有武者的魂与魄,想要得到我的认可,就必须闯过我设下的关卡,要不然哪来哪去!”
萧鼎干如枯槁的脸上浮现了笑容,好似一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打趣道“我那群小鬼总说我是老古板,你啊,年纪比我小想不到思想如此冥顽不化,唉!”一声叹息让人以为他又要一番说教,不曾想只是端起就酒杯对着易虚腾。
后者举杯两人共饮之后,萧鼎这才继续道“管他魂魄什么的,如今那小子不在我也能偷闲几日,还是饮酒吃肉来的实在,可不要辜负了师侄的一番苦心啊。”
‘师侄?’恍然大悟的易虚腾只得手指着萧鼎道说了声“你啊,你啊你。”
江海如今是什么状态呢?不死不活,没有一点想法除了胸口均匀的起伏外感受不到一点活着的迹象。
而他身后是第十五阶,也就是说如今在第十六阶台阶上,只差最好两步就能登顶,而前上方不足三尺的方向已经能看到那敞开的大门。与第二层一模一样的摆放,但相信其内部的变化会是巨大的,只因为这是第三层,是执法者监察者都不能前往的地方,是成为了导师才有资格进入的福地。
而江海左脚已经抬起,不过并未移动半分,好似刚刚才做的动作,但萧鼎易虚腾都是知晓,他这动作已经摆了足足十个时辰,也就是说昨日就已经是站在了第十六阶上,可为何一动不动跟个死人一样?因为他的双眼。
只见他虽是睁大了双眼,眼珠中却是没有半点灵性,好似失去信仰的信徒,又好似给人抓去了魂魄一样。
而他的魂去了何处?就是此地也不是此地的某处,眼前坐立着一个人。此人虽不是银发如雪双鬓斑白,面容也是极为红润,可江海能感觉到他的苍老,是精神层次的沧桑,经历过人生的起落沧海桑田后的看透。
而这人也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江海,除了最初相见时说出一句“小家伙我们来比比耐力,自选一个姿势谁先动谁输!若是你赢了我让你过去!”之外没说过一句话。
江海也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于是乎几日几夜两人就这般对视着,不同是江海是站立而他是坐着,毕竟人年龄大要让让。
这是从未见过的一个人,在如此环境下也感受不到一点的真气流动,对方好似一个不会武功之人,但是又能感觉到此人的厉害,究竟是何又说不上来。
他的眼神很有势,但也只是最初能感受到咄咄逼人的气势,现如今是一滩的死水不起一丝涟漪,本尊也如同老僧入定。两人就是如今这状态足足有三个昼夜,当然江海只感觉到过了很久具体是多久也不知道,只是通过自己心跳猜测大概的时间。
难道就这般一直耗下去?最少江海是不会选择认输的,所以他在等那人先动。
现实中萧鼎易虚腾还在热火朝天的吃喝着,萧鼎年长又是魔法师自然不会是易虚腾的对手,最先趴下顷刻间就是如雷一般的鼾声传来。
易虚腾也是有了七分醉,不过身为武者多少还是强上几分,看着老友倒下睡得安详一时间也很是满足,眼前之人若是平日或者和别人饮酒自然不会是这般,这是信任时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信任。
而萧鼎的目的自一开始出口他就知晓了,又何尝不想放过,只是要成神就必须超越同阶所有人,若是没有这份毅力与决心,如何配的起神这个称号。
而后是抬手挥了挥衣袖,那尚在燃烧的炉火直接熄灭,锅中的野味也是停止了翻滚。然而他却不是立即躺下休息而是对着那块天明石盘坐起来。
与此同时不知名的某处,与江海对峙的那人动了眼睛睁开有了神,那是一种浑浊属于老者才有的衰败,他对着江海开口道“你可知道与我对峙了多久?”
江海想过他动作的千百式唯独没想到他是先动的嘴皮子,既然对面说话了也只能是照实回答到“具体时日不知,依照我的心跳猜测大致是三日三夜!”
“好,不错既然知晓听心跳,不过我告诉你才两日时间。”面对江海的疑惑只听他又道“我说话算话,既然我先动了那我就放你出去,期待你能见到我!”
话音落下四周场景大变样,眼前依旧是幽暗又安静的楼梯口,虽然已是能看到三层的大门可就是差两步,而他竟然盯着自己迈出的大腿走神了!
回想先前的一切,除了百无聊奈之外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是幻觉还是真实有这么一个人在考验我?
不管了,眼前要做的该是继续爬,因为胜利就在眼前。而当他继续移动脚时突然发现,自己原本用尽全部气力才能勉强让自己不被推开,而此刻用尽了力气竟一脚踢在了台阶之上,有些痛也就表明这是真实发生的事。
原本该是高兴的一件事可江海疑惑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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