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白蛇才停止了咆哮,邢追燕父子艰难的从地上爬起,这威势前所未见都是深深的畏惧,两人更是知晓了它为何发狂的原因——因为妻儿被杀所以他要报复所有的人类。
而且死的所有人都是挖去脏腑,看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了,定是它的妻儿也给挖去了脏腑,极有可能是给挖去了内丹。妖蛇出世的消息已被赤血军所封锁,但内丹之事还是不胫而走,使的江湖人士为之疯狂,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邢追燕猜想着其中的蹊跷处,可眼下还是想想如何保命。
白蛇双眼血红,身体晃动也是证明它的愤怒。
“白蛇大人我可以死去,但请放过我的孩子,正如您在意您的孩儿一样,身为父亲我也只有这样一个请求。”邢追燕最后一次沟通。
刑耀武却是不愿了一把抓住邢追燕“不要啊,父亲。”
“孩子,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记住你自己的名字。”邢追燕的眼中已有泪水,除此之外还是深深的不舍和疼爱。
“全……都……得……死”白蛇大叫,而后一头撞在了邢追燕身上。邢追燕身体受创吐血的同时却是一把推开了刑耀武,身体不住的倒退,脸上却是浮现了艰难的笑容,还有很轻的话语说出“好……好……活……下……”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便撞在了一颗树上,树从中断裂人也是身死,只是双眼还是看着刑耀武的方向。
“父……亲”刑耀武大叫,发狂的跑向父亲,一双小手在其身体上不断地擦拭着,擦拭父亲流出的鲜血。“父亲,你不能死啊……你还没教我蛇语啊!”
只是父亲嘴里吐出的鲜血如何也擦不尽,只把刑耀武的两只衣袖全部染红。
“不……”他一声大叫而后冷冷地看着白蛇,正是他要了自己父亲的性命,他好恨,但也只能恨知晓不是白蛇的对手。
白蛇同样是阴冷地盯着刑耀武,它在考虑,因为看到了刑耀武的孝心与坚毅,让他有些不忍心杀害这个孩子,脑中唯一的良知在阻止它。
然而复仇之心也在发酵,‘若是自己的孩儿出世,会不会也和他一样坚毅?’“会的,我和玉霜的孩子怎么会比别人弱!”想道玉霜他脑中最后的良知也是被仇恨湮灭,“吼,你也去……死吧”
白蛇闭眼甩尾而出,它还是不忍心看着,可是仇得报。
蛇尾甩出却是遇到了巨大的阻力,让白蛇疑惑这小家伙何时有了如此神力。睁开眼一看,刑耀武依旧是冷冷地看着白蛇,双手垂地并非是他出手,而是他胸口爆发的光芒阻隔着蛇尾。
白蛇收尾认真地盯着他胸口看,透过白光能看到一个烙印,印不深只有浅浅的一层,却跟鲜活的一样,那个文字图形不停的起伏,正是它所发出的炫光。
看来他身上也有故事,白蛇思索之后转身离开了,并非是惧怕还是心中那份不忍,‘我已经出手了,只是杀不掉。’
白蛇离去四周的坚冰也是慢慢消散,在烈日照射之下,很快成为一滩滩粘稠的液体,正如刚开始众人所见的那样。刑耀武眼睁睁地看着白蛇离去,他虽是恨的牙痒痒,却也知晓两者之间的差距如同一道天堑。
胸口的那处印记也是恢复平静,变回一道疤痕,这是他小时候不小心造成的,没想到如今却是救了他一命。
‘我要变强,我要报仇!’一个念头已经深深镶入他的脑海。他很想哭却是没有哭,因为想起了父亲以前说过的话“眼泪只能是弱者所流,耀武我希望你永不流泪。”自那次母亲死去以后他便不再哭泣。
刑耀武就这么一直看着父亲那双不再能合拢的双手,想伸手握住,发现自己手上尽是父亲的鲜血,“父亲总有一天我会为你复仇。”
转头他看到了先前堂主那柄匕首,依旧闪着寒光,他走过去弯腰捡起放在怀中。‘从今日起,刑耀武已死我名刑罚!罚天下之人,罚天下之兽。’
“大人,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的,而且地上还有黏液。”一个赤血军的斥候喊道,还是精锐之师最先赶到。
梁铮看着满目疮痍的四周直皱眉‘还是慢了一步。’这白蛇的速度实在太快,已经错过了太多次。
地上一具具尸体皆是挖去了脏腑,标准的白蛇作风。‘咦,怎么还有活口,’他看到了一个孩童,立在烈日下一动不动,头埋的极低,双手握的通红。
“小家伙你没事吧?”梁铮快速赶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家伙抬头,一双眼睛瞪大,却是异常的冰冷,让梁铮有种坠入冰窟的感觉。
‘这?’他正要询问,那小家伙竟然全身无力往后倒去,被他一把接住。‘看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来人,照看这个孩子,我看看有什么可用的线索。”一个下属将孩子抱住坐在的一颗树下,捏开他的嘴往里面灌水。
梁铮扫视着周围一切,共有七具尸体空气中还有一股硝烟味,看来他们有备而来,可还是被白蛇所杀。
‘奇怪,今日这白蛇很反常啊!’梁铮看到其中一具尸体竟是完好无损的,以往白蛇出没见人就杀,也没有留下活口和全尸的,今日不仅是放过了一个孩子,而且还留了一具完整的尸体。‘这事蹊跷,看来只有等那孩子醒了询问一番。’
“集合,此处没有过多信息,那白蛇今日也不会出现了,返回营地。”
一行人又是原路返回,只是多了一个刑耀武,不,如今叫刑罚。
与此同时武帝国境内
一处巨大的院子内,一个面貌清修,双眼却是无比深邃的青年盯着远处一动不动的看着,像是在欣赏美景,也像是在沉思。
说是院子却无围墙栅栏,四野空空一片,两侧隔着很远有数颗古树,枝繁叶茂遮风挡雨的,正面是白茫茫一片,是云朵,也是雾气。
此屋建在深山之中而他面前几丈远,正是悬崖峭壁风刮的呼呼作响,但是他的衣物没受到一丝影响,周身有一股神秘的气场阻止一切。一片树叶飘落在其头顶几寸处悬浮,被其所感受到,抬手用两指夹住细细观看着,阳光照射下五指显的无比的修长而纤细不似男子该有。随后随手一扔,那树叶飘转,回到了原来的那颗树下。男子全程没看一眼,却是清楚四周的一切,连落叶这极其微弱的动静也是扑捉到。
随后开口道“回来了,就进来!”
声音不大却很是清晰,如同响铃悦耳。门外正要敲门的男子听到后,收回手整了整衣物轻轻推门而入,走到男子身后双膝跪地“公子!”
青年并未回头,双眼依旧入神地看着远方的云朵,嘴里问道“事情查的如何?”
男子抬起头露出面容,正是那日在赵家大出风头的魁梧男子,他也是不明白公子问的是哪件事,只是一一道来。
“那江海并不在赵家,我去的时候赵天雄出声了,我便离开了。”
说完等待公子的反应,见他没有反应只有继续道“怜花姑娘带话让我寻的人也是未找到!公子有一事不明,为何你要寻一个消失了十余年的杀手。”说完之后意识到不妥连忙向掌自己的嘴“小的该死,不该问那么多的。”
只是他的手被无形的阻止了,只听公子说道“无妨!武蛮你既然跟着我有些事你有权知道。”
武蛮这才放下手来,恭恭敬敬的听公子说着其中缘由。
“那莫九三十年前我曾与他见过一面,当时他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家伙,我就断定此子将来定有一番作为,事实也是如我所料,他确实做了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这公子看面相不过双十年华,而那莫九早在二十年前就小有名气,年龄自然比他大,还称莫九为小家伙。若是外人听见定会觉得奇怪,然而武蛮却是认定‘只要是公子说的那就是真理,因为他有这个实力。’
“前几日怜花姑娘与我传来江海的画像,两人相似之处太多,所以我才让你寻找莫九的下落,他消失的时间与江海的年纪,让我不得不怀疑。”
“公子的意思是,江海乃是莫九所生?”
“也许吧!”全程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公子,我回来时听说有人去他所在的村子寻江海的父亲,要不要我去试试他是不是莫九?”
“不必了!那事我也有听闻,那里有一个老家伙,他出手干预了这事,以你的实力去也只有给轰出来的份,还是算了。”
“那道人有这么厉害?”武蛮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极度自信的,虽然在公子面前不够看。
“你以为他是赵家那群饭桶?除非赵家背后隐藏的老家伙们出山,要不这天下无人能奈何他,即便是我!”
“嘶”武蛮听后只吸气,公子的话他自然相信,想不到还有公子都不能打败的人,这道人很是厉害啊。
“行了,你一路奔波也累了去休息吧,有事我会传唤你的!”
“是,公子!”武蛮起身轻手轻脚的关门离开,生怕打扰到青年。
青年看着远方,脑中想起了一些往事眼睛越发深邃,像能看透云层一样,而云层下方是青青一片不能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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